回到岚殿抛开一切,箐岚又投身于还是一团乱麻的公务,看着面前的这些“大麻烦”,有点儿感慨父王的强大,以前这些他都处理的那么井井有条,想起了那个忙碌的身影不久前还坐在这儿的,不由得心酸。
“报!!!”急报声传入她耳中,打断了回忆。
阐易护法领着急报的情报员进入岚殿。
“王!敌军已连破我朝近三十座城池,亚塞德堡也危在旦夕,凤凰原死守了三天三夜……”情报员的几句话犹如宣判了多利凯特王朝死刑,离被断头之日不远了。
“什么!”箐岚拍案而起,吃惊已经无法概括她此时的心情了。
士兵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怒了王,赶忙跪地。
箐岚暂时按压住快崩溃掉的神经,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士兵面露难色,好像难以启齿,他是在替我朝不堪的军事能力而羞愧么?
阐易安抚着士兵,让他尽快回答:“放心大胆的说吧,如实的说就好。”
“是,回王的话,敌军从入攻开始到现在,前前后后大概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跪着的士兵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
“怎么……怎么可能,二十天,不到二十天就破了我三十座城池,不对,这不可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谎报军情!说!你该当何罪!”好……快!她难以置信了!错愕了!惊慌了!恐惧了!
跪着的士兵整个前身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王!小的……小的没有谎报……谎报军情啊……小的冤……冤枉……”从他颤抖的语气中,她更加的的恐惧了!
“报!!!”又有一个年长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现在这种危机关头,没有人还会在意他的冒失,而治罪。
“王!亚塞德堡失守!占领的守将粗暴残忍!他们……他们竟然……”这位年长的士兵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却又说不下去的吞吐。
“说下去!“箐岚命令道。
“他们把俘虏的皮肤用刀刮掉,血淋淋的肉体被放进酒缸里泡,痛的俘虏们哇哇大叫,有的就这样痛死了,为了防止俘虏害怕折磨而自杀,在泡酒前就割去了四肢和舌头,还没死掉的俘虏剔骨,最后的幸存者的命运就是被砍头,砍下的脑袋被当成蹴鞠踢来踢去,总之俘虏没有活下来的,他们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年长的士兵气愤的诉说着,他的胡子因为他不断波动的情绪翘的老高,模样有些滑稽。
她沉默了……
阐易让情报员一一退下,殿内就剩下了她、阐易和天鸣。岚殿的气氛诡异的吓人,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王!要不要先通知各大长老!他们或许还有办法……”天鸣开口打破了沉静。
“不可以!各大长老一集会,乱党很快就会察觉,到时候危机四起,乱党再造反,那么整个多利凯特王朝将笈笈可危,就真的没有挽救的可能了啊!”阐易立刻打断天鸣的提议。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攻击速度,据我所知,洛尼加格没有这个能力啊,难道是我轻敌了么?”她还是难以置信,洛尼加格这样的小国,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听到她说的话,阐易和天鸣都愣住了,他们对望了一会儿,阐易说:“王,您忘记了么,先王西去后,属下曾经转交给您一封信,那是密探冒死拿回的敌方消息,那密探因伤势过重只说完:洛尼加格被灭,敌方是何人至今不知。这句话就一命呜呼了!这些您都不记得了么?”
“信?信!”她好像一头被惊醒的狮子,到处在寻找那封信的踪迹。她记起了那封信的存在,当时因为父王的突然离世,悲痛欲绝的她昏迷了半个多月,关于那封信的记忆,是真的忘却的一干二净了。文案被她翻得乱七八糟,奏章七零八落散了一地。迫切的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王,我们帮您找吧!”阐易说着,便和天鸣“搜索”起那封信的踪迹来。
每本奏章翻过,文案、桌子、椅子底下找过,就连地毯都掀开查过。
“找到了么?”她有些泄气的问着。
“回王的话,我这儿没找到……”天鸣无奈的摇头。
“回王的话,我这儿也没有……不过您别着急,信不会平白无故就这样丢了,或许是侍女打扫的时候给拾了去了呢。”阐易宽慰她。
“侍女拾到东西上交守使,再由守使上报护法,也就是我们俩,可是最近你有听说守使上报,有人拾到信封之类的东西的么?”天鸣鄙夷的满不赞同阐易的话。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阐易刚想解释什么又被天鸣打断。
“什么不是这么说,我看你就是对我比你聪明不服气,被我拆穿了你的愚昧,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哼!”天鸣较起了真。
“你!哼!幼稚!”
“说什么你!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愚不可及!”阐易气的袖子一甩,背过身去。
“哼!”
“够了!”这场闹剧已经让她忍无可忍了,面对着天鸣我很无奈,他钟情楠炣,对上次他提议放出楠炣,阐易坚决反对而耿耿于怀。她知道天鸣的情意,也知道阐易的忠心,更知道楠炣没有自由痛苦,可是她没有办法。现在国难当头,难道让她顾小家而失大家么?难道不忠不义的骂名,她背定了么?谁来帮帮她!好难啊!
“吵够了没有?”她冷眼扫过这两人。沉默了,又一次的沉默!
“阐易,把你未说完的话说下去,不用管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是!属下知罪了。”阐易转过身,恭敬的向箐岚请罪,而天鸣撇撇嘴,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似的。
她冷冷的看着天鸣。
他这才抱拳请罪,慵懒的声音,全是委屈。
“是~属下知罪了~”说完狠狠地看了眼阐易。
箐岚示意可以了,让阐易说出他的想法。
阐易看了看天鸣,似乎是有意的说:“不知可否请王侧耳听属下一言……”
她以为是阐易在和天鸣置气,也想让天鸣收敛收敛,便应允了。
阐易在她耳边私语的话让她震惊。天鸣见阐易的几句悄悄话让她变了脸色,有些痴痴地看着阐易。阐易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立马故作得意的笑起来。只听天鸣不屑的一声“切~”,让后转而对她道:“王,属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冲阐易甩袖冷哼,接着跨门而出,愤愤的离开了岚殿。
她看着这场闹剧的结束,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想起了阐易方才的话。
“他走了也好,该收收他的脾性了,你留下吧。”她看着阐易,示意他留下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