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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千错万综

秦攀离开餐馆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上到处转悠着。正好遇到了肖坤和周维两个人。当然,肖坤并没有看到他。秦攀是从他们后边走过的,在走过肖坤身边的时候顺便塞了一张字条到他的口袋中。而肖坤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跟着周维在这霓虹灯遍布的街道上漫无目的,毫无思绪如行尸走肉般的行走。

秦攀对此却是相当的满意。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人生的低估,也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但是人始终是一种坚强的生物,不会轻易的被这些事物所击倒,他们会在逆境当中成长,越是重大的打击越是能让人成长。肖坤是一个坚强的人,周维也是。他从他们的眼神当中就能明白这一点,那并不是绝望的人的眼神,而是有所觉悟的眼神。所以他并不需要担心这一点。也许这种话自己来说会非常奇怪吧。这么想想着的秦攀心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这个时间还在外面转悠的人已经不多了。秦攀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当中的一个。他不回家当然是有目的的,一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现在他就要前往这个秘密所在的地方。经过一段曲折无人的小路之后,他看到了四周昏暗的墙壁已经亮着灯的一间屋子。这就是那个秘密的地方。在进入这个秘密的地方之前,他先带上了一个面具。这张面具上的脸是爱因斯坦,现在他的名字就变成了爱因斯坦——选择一个名人的面具带上,这个名人就是我们的代号。而不能互相知道对方的容貌也是他们这个秘密的规则之一。秦攀可是相当喜欢这一点。

在进门之前他本来是想先敲门的,但是想了一想,却又决定不敲门。因为他想听听里面是不是已经有人在了。想听听他们是不是已经开了那个秘密。结果当然靠近门去听的时候,门却被他一头撞开了。就在这一刻,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某样东西在急速靠近他!,然后只听到“呲”的一声,一把水果刀插到了门上,距离他的头部只有二十厘米。这把水果刀吓了他一跳,简直连心脏都要吓停了。

“这是要杀我灭口吗?”

带着洪七公面具男人笑了,“哦,你做了什么需要我们灭口的坏事吗?”这个男人不仅带着洪七公的面具,就连手指也刚好只有九根。

另外一个带着李寻欢(小李飞刀中焦恩俊的造型)面具的男人说道:“光是迟到这一点就足够我杀你一百次了!”显然,刚才那把水果刀就是找个人丢过来的。从这一手看来,这个人带着李寻欢的面具真是名副其实。

另外一个带着的则是白求恩的面具。“我说过了,最好不要搞出人命来!”

李寻欢的手里又出现了一把水果刀在手里把玩,这把水果刀在他的双手中不停的来回变换方位,还手,速度快的令人目不暇接,“这位手术刀先生难道还有什么意见吗?”

同样都是玩刀的人,白求恩也不得不对李寻欢表示佩服。

洪七公则没有理会他们,“别听他们鬼扯,快过来开会。”

爱因斯坦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坐到了桌子的一边。一张正方形的桌子,一边坐了一个人,爱因斯坦,洪七公,白求恩,李寻欢,这种场面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更加诡异的是,这张桌子上面还放了一个酷似炸弹的东西。

爱因斯坦忍不住问道:“这个东西不会是一个炸弹吧?”

虽然看不到另外三个人的表情,但是爱因斯坦能够感受到,他们现在一定露出了一种非常复杂的笑容。

“这的确是一个炸弹。”

爱因斯坦叹了一口气,“本来应该是我来做炸弹的。”

白求恩笑了,“不好意思,我抢走了你的工作。”一边说一般拿出了一个手机,“这个炸弹的原理十分简单,要拆掉也很容易,所以呢,完全不适合犯罪预告之类的事情,因为一旦被发现,专科炸弹就会被直接拆除,不过,现在这个炸弹由我手里的这部手机操控,只要按下拨号键,炸弹里面的另一部手机就会响,然后,这个炸弹也会响。”说完白求恩将手机也和炸弹放在一起。

洪七公把手机拿起来,递给了李寻欢,“这次你就不用玩飞到了,玩一玩现代的高科技产品,看看是炸弹厉害,还是你的飞刀厉害?”

李寻欢接过手机,“我现在可以按吗?”

爱因斯坦大叫,“喂,你******想死吗?就算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们下水啊?我们先出去!”

“喂,我们明天要做的事情本来就和送死差不多了,你这么怕死的人加入我们是不是不太妥啊?”李寻欢的话是对爱因斯坦说的,但是却看着洪七公。洪七公是这次计划的策划人。他们三个人都认识洪七公,但是互相之间却又不认识,所以他们三个人信任的只有洪七公一个人。

“完全没问题。他甚至比你们还要了解这次策划的游戏规则。”

“什么意思?”

“我们是谁?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要做什么事?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看看我们脸上的面具就明白了——谁也不知道我们是谁,所以谁也不需要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至于我们需要做什么事,听我的安排做好就行了。”

李寻欢明白了洪七公的意思,这个人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正是因为了解这个人所以才会找他来,素以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是在洪七公的意料之中。

“接下来,就是我的计划。”

他们这次会有四个人。一个司机,两个运钞员,还有一个取钞员。两个运钞员手里是拿着霰弹枪的,所以我们最先要搞定的就是这个两个人。然后就是取钞员,这个人就是专门负责把装钱的箱子从银行里拿到运钞车当中。他们整个过程当中大概会持续持续五到六分钟。那时候我们的车就停留在距离银行大概五十米的地方。现在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我们动手的时间是下班高峰期之前,车流量不会太高,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在道路畅通的时候逃走,也就是在绿灯的时候直接冲走,如果当时遇到红灯,我们很有可能被附近的车辆给拦截,所以,整个行动过程只有一个绿灯的时间。银行前面的十字路口,一次绿灯有三十秒钟,在运钞车到银行之后开始计时,三分钟之后,我们看到的第一个绿灯就冲出去,爱因斯坦带着炸弹,负责取钞员,武器就用电击枪,等会我会给你,李寻欢和白求恩负责那两个运钞员,记住,速度一定要快,他们的霰弹枪肯定是上着保险的,凭你们两个人的身手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一样是用电击枪,然后,你们一人提两个箱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我们的车上来。整个过程持续时间二十秒,从你们冲出去,抢到钱,再回来,只有二十秒,剩下的十秒钟我就要开车全力冲过绿灯,最近的警察局到这里大概要三分钟的路程,这时间是足够的,另外还有一点,只要到了二十秒钟,李寻欢就引爆炸弹。炸弹就放在运钞车底下,决不能让运钞车开动。大概都明白了吗?

三个人同时点了头。

“明白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司机呢?我们提着箱子跑回来大概要十秒钟,空手跑过去大概要六秒钟到七秒钟,击晕他们需要一到两秒,也就是说,司机一共有十一到十二秒的时间开车追我们,那时候怎么办?”

洪七公摇了摇头,“不会的,就算司机发现有什么问题不对劲,他也只会第一时间下车查看后面的情况,一个人去追罪犯,这又不是拍电影,绝对不会发生,而到时候,不论司机在车上还是车下,时间一到就要引爆炸弹。”

爱因斯坦又提了一个问题,“炸弹的威力如何?”这是他最关注的问题,这次他们的策划只是抢劫,如果一不小心炸死了几个人,恐怕事情就不太好处理了,所以炸弹的威力必须要很好的控制——其目的只不过是炸翻运钞车,引起混乱。

“这是白求恩控制的,威力并不大,只是炸翻一辆车却没什么问题,司机和运钞员应该都不会死,但是也不排除意外,也许汽车会爆炸,不过这在电影里很常见,在现实当中汽车是不会这么容易爆炸的。”

说完之后洪七公又问了一次,“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爱因斯坦,李寻欢,白求恩?”

三个人都表示没有。

这就表示他们的计划在明天下午就可以进行了。

这次的行动和洪七公所想的一模一样。简单,迅速。

“看好时间了。”

运钞车一停下洪七公就盯着自己的手边指针。这三分钟可以说是他们这辈子最漫长的三分钟。车内没有声音,他们只能听到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富有节奏。当指针的节奏敲响一百八十次之后,他们的目光又转向了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绿灯亮起。

三道车门同时打开。如果这附近的行人很多的话一定会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但是现在这这个时间,这种炎热的天气,完全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打扮。

爱因斯坦,李寻欢,白求恩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运钞车的后门。三道电光同时闪亮。三个人同时倒下,随后三人提起箱子便跑到了车内。这一系列的行动只花了十五秒的时间。

洪七公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脸上都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脚油门踩下,伴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骑绝尘而去。与此同时李寻欢按下了手机的拨号键。

“等等!”白求恩想要阻止他,但已经为时已晚。

炸弹爆炸的声音很快就掩盖了引擎的声音。

“卧槽!”

白求恩从李寻欢的手里抢过手机,用力一摔,“******,我让你等等你******没听见?”

李寻欢不明所以,“等等?等什么?我只不过是按计划行事而已?”

“按计划行事?我们计划里可没有杀人这一项,刚通过后视镜看到有人就站在运钞车的正前面,挨着运钞车,这种距离肯定会直接被炸死!”

洪七公愣了一下,这个结果可不太好。

“喂喂,这么说,你觉得这是我的责任了?”李寻欢一脸不爽,可惜别人都看不见。“这只是一个意外事故,计划之外的意外事故,我们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就算这个时间段的人很少,出现意外伤亡的可能性也不低。”

“白痴,随机应变懂吗?”

李寻欢现在可是有点暴怒了,“啊,随机应变?你知道什么叫做随机应变?不如我现在就用这把刀抵着捏脖子,如果你再敢唧唧歪歪一句话,我就用这把刀割开你脖子的大动脉,你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才叫做随机应变!”

洪七公听他们的对话感觉不太妙,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肯能不是被警察抓住,而是直接窝里反了。

“你们先把刀子收起来ok?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就算要吵也等我们到了地方再吵,行不行?”

显然他们现在完全听不进去洪七公的话了,“来啊,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白求恩也拿出了一把刀,一把手术刀。这把刀虽然比李寻欢手上的刀要小不少,但是刀锋闪烁的寒光也让李寻欢觉得不容小觑。

“你们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洪七公劝说他们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路面的情况。前面有一个红灯在等着他们。就在这条车道上还有一辆车,一辆一场花哨的车。车身的喷漆主题是海贼王。

“喂,小心看前面!”

听到爱因斯坦的提醒,洪七公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正在开车,不是和他们争吵的时候。回过头的时候两辆车已经非常接近了,而且他的车速到了一百二十公里,这样撞下去肯定直接报废了。洪七公立刻猛打方向盘,让车上侧滑,漂移过弯,从十字路口的左边转走。

“好险,好险。”爱因斯坦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洪七公要自己来开车了。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你们听好了,不要再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来,有什么事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洪七公说着从后视镜看了看后面的情况。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在回过头一看,李寻欢正压着白求恩。

“我说的话你们听到没?”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了。他看到了一点血红的东西从李寻欢的背部沁出。那是血,李寻欢的血。

被压在下面的白求恩把李寻欢推起来,结果下了他一跳,李寻欢自己的刀插到了他自己的肺部。这下恐怕真的是没救了。但是李寻欢顽强的生命力居然让他支撑着还没有死去,现在他要呼吸的都已经非常困难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妈的!”

洪七公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

白求恩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阵警笛声给打断了。

“警察?”听到警笛声的三个人都是大吃一惊。警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过来了?现在距离他们离开作案现场只不过三分钟时间。但是这警笛明显就是跟着他们来的。

“你们坐好了。”洪七公立刻重踩油门,车速提升到急速,连续过了几个弯,然后就听不到警笛声了。

之后他们就到了这次策划案的目的地,也就是昨天他们开会的地点。只不过现在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了。

李寻欢已经死了。

爱因斯坦和白求恩建议他不要搬动李寻欢的尸体,但他还是把李寻欢给搬进来了。

洪七公对着墙壁连续出了几拳。“有人泄密?”

爱因斯坦摇头,“应该不是,刚才那辆警车应该只是刚好从附近路过,如果有人泄密的话,在我们抢劫之后,立刻就会被包围的,不会让我们一路顺畅逃到这里来。”

洪七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有人泄密,他们绝对到不了这里。到了这里就说明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虽然可能炸死了无辜的群众,自己这边还死了一个人,但是,计划还是相当成功的,现在,只要再把这些钱交出去就好了。

“你们把这六个箱子打开。”

爱因斯坦和白求恩拿出了之前就藏好的开锁工具以及四个背包,现在,只要三个了。

洪七公却拿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

“喂,你现在是要给谁打电话?”白求恩看出了这个可疑的动作。现在应该是他们分钱的时候,之后就迅速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逃不逃得掉,警察抓不住得到,就完全凭各自的本事了,在昨天的行动策划当中可没有打电话这件事。这不是随机应变,而是计划之外了!

“给谁打电话?”洪七公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让他看到那根被砍断的手指,“就是这个人!”

“你是说,黄降龙?”

“没错。”

“你现在给黄降龙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洪七公一下子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四指老李。这个赌徒。

刘利忽然明白了黄降龙的计划,“这次我们的行动,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分钱,是吧?分钱这个环节你根本就是编出来的!”

四指老李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错,没有分钱环节,因为这些钱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用出去,只要这钱被用了,我们肯定就会被抓!”

刘利看着爱因斯坦毫不关心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他肯定是知情的,恐怕就连死掉的李寻欢也知道。以前这附近也的确有一个外号叫做李寻欢的人,他的手很快,玩刀很厉害,玩牌也一样厉害。但是最后好像还是拜在了黄降龙的手下,结果黄降龙上门追债的时候反而被他给砍了,但是最后好像就突然销声匿迹了。这个李寻欢无疑就是那个李寻欢了。只怕这个爱因斯坦也和黄降龙有仇。******!从一开始四指老李就准备聚集几个和黄降龙有仇的人策划一起案件陷害黄降龙,这是黄降龙的地盘,账款在黄降龙手里,警察很容易查到这一点,到时候黄降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四指老李却还是顾忌这刘利,因为刘利虽然是欠了黄降龙不少钱,但同时也是在帮黄降龙做事,或者说被黄降龙控制着,所以所以事先就不能告诉他,他极有可能会告密。

四指老李没有说什么话。他不说话就已经表明了刘利说的都是对的。

刘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讨厌四指老李的原因。赌徒。

在这个看似精密的计划当中,实在是有太多不稳定因素。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现在给黄降龙打电话就能找到他的几率,就算找到了,他也不应会来接手这些钱。而且爆炸案发生之后警察一定会迅速的排查,最开始查的人一定是黄降龙。而黄降龙一旦知道了附近发生的案件,四指老李再大批量的还钱给他,他怎么可能会不起疑心?

四指老李这次依旧是在赌!看看是自己的行动快,还是黄降龙的消息快。

爱因斯坦也承认,“这的确是一次赌博,但是这样才符合我们的身份,也符合黄降龙的身份,我们本来就都是一群赌徒,所以才会和黄降龙有所联系,才会有这样的仇恨,才会做出今天这种策划,而这个计划很快就要完成了,在我们这四个人当中,恐怕最恨黄降龙的人就是李寻欢大侠了,可惜现在他已经死了,无法看到黄降龙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是可惜。”

四指老李看了刘利一眼,“现在,我可以打电话了吗?”

“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还有征求我意见的必要吗?”刘利忍不住笑了,“既然要做,那当然就要做到底了,就算我们最后都要被制裁,至少还要拉一个该受到制裁的人下水才行啊。”

四指老李听他说完之后按下了拨号键,上面显示的就是黄降龙的号码。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是怎么回事?”四指老李有些惊慌,难道是黄降龙看透了自己的计划?但是就算看透了,也没有不接电话的理由啊。所以四支老李又打了一遍。

肖坤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电话铃声响起,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好痛,特别是脑袋,特别的痛,好像意识都已经模糊了一样,这是我的电话在想吗?好像是的。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想这件事他的脑袋就疼得要命,好痛。

于是他决定接了这通电话。

“喂?”

“喂,你不是黄降龙,黄降龙现在在哪?”

黄降龙!肖坤想起来了,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什么,但是头还是痛的要命。为什么自己的头会这么疼,似乎还有什么液体在自己的脑袋上流淌。不仅如此,肩膀,小腿,背部,都好痛。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声爆炸,记忆有点模糊了,可恶,好像有些片段遗失了。

“******,黄降龙在哪?”

电话的另一边吼起来了。

黄降龙!好像有点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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