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津安二郎说过,“高兴就又跑又跳,悲伤就又哭又喊,那是上野动物园猴子干的事。笑在脸上,哭在心里。说出心里相反的言语,做出心里相反的脸色,这才叫人。”宋阑珊什么都在脸上,她一脸落魄,觉得会不会就这样丢了一个朋友,丢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一个大大的“衰”刻在她的脸上,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猴子。
睡不着就在在宿舍里打魂斗罗,对于考试像三三说的一样,阑珊也破罐儿破摔了。豆沙还在奋力地啃下自己的专业课书,她扑倒在桌子上恨不得把专业课都吃下去的时候,阑珊却在挂着耳机,打自己最喜欢的游戏。
宋阑珊对魂斗罗的喜爱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早就落后于游戏时代的她时常自己叹息,那些不懂得小霸王游戏机好处的人没有童年,而忘记了魂斗罗的人,根本不明白,这个游戏中连发散弹枪的动作都那么经典。
程东电话说:“女人,你在哪儿呢?”
“宅在宿舍打游戏呢。”
“出来坐会儿吧。我带你骑车玩儿。”
阑珊一听来了兴致,宿舍真的是闷得慌,她逗程东:“叫扣扣不?”
那边儿顿了顿说:“你别扯了,我刚看见她坐一个男人车往机场方向去了。”
“你见到扣扣了?”阑珊大喊:“机场?!!”
“是啊,怎么了?”
“让她快点回来!她要去哪儿瞎混啊?!让她丫的接电话!!我们要考试了!!!!”
程东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的缘故,车骑得太快。宋阑珊觉得风就在我耳朵旁边呼呼,想张口说话,还没露出大板牙就被呼呼的风堵回去。
摩托真是个危险的交通方式啊!阑珊心里祈祷:“千万别把我从这后座上甩出去,那我肯定得跟天空翻滚N周后果断地让自己的脖子脑袋分家。”
她实在忍不住,摇摇前面程东:“我说你慢点儿,你不要命啦?!!!”
程东喊回来:“你坐稳!!!”说着一只手反着递给阑珊一只耳机:“坐稳!!”
阑珊无奈了,她眼看着自己的生命白白就放在了这么个不要命的男人手里,恨当初为啥受了破摩托的蛊惑就上了不归路了,心里暗自哭泣,悲伤自己为毛不和亲爱的魂斗罗兄弟相聚呢。
戴上耳机。
强烈的打击乐,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替着。他们唱:
I‘matwarwiththeworldandthey
trytopullmeintothedark
Istruggletofindmyfaith
asI‘mslippin‘fromyourarms
It‘sgettinghardertostayawake
andmystrengthisfadingfast
youbreatheintomeatlast
I‘mawakeI‘malive
加速
加速
加速
生命处于癫狂。
忽然间程东减速停下车说:“女人,咱们去喝两杯。”
宋阑珊被风吹得晕,耳朵又被摇滚一顿震,她拿下耳机,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极度的好心情里。
“我说你有当我是女人吗你,还喝两杯?”
“难道你今天刚好不适?得了吧,我知道你是每个月月初。”
“你妹!”阑珊气恼。
程东胳膊一搂,走哥们儿,喝两杯。
宋阑珊在陈维彦面前是女的,可在程东眼里就成了老汉。这老汉不会下棋专门喝酒。
阑珊说:“我干嘛老跑来给你解闷儿啊,干嘛一解闷儿方式就是喝酒啊?”
“这么贵的东西,别浪费。”程东递过来我瓶儿酒说。
他俩就窝在慢摇的角落里看底下群魔乱舞,音乐轰轰的,空气都震,说话靠吼。
阑珊吼“程东!”
程东吼“什么?”
阑珊二吼“太吵!”
程东再吼“没事,喝酒!”
过一会儿程东从对面儿转过来挨着阑珊旁边儿坐下,阑珊说:“您今儿受刺激受大了啊。”程东笑笑不说话。
阑珊探眼睛过去,他看着阑珊说:“不是,今儿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