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石门内走出一男子,那男子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魁梧,鹰鼻细眼,眉毛之间隐着一道淡淡的疤痕,内穿一套华丽的苏丝锦绣衫,那衫上有绣着一只狼,狼头位置刚好在他胸口,外着一套褐色风帽的长披风,披风上也是绣着狼图腾,这人就是秦魅仙。
“尊主!”台下五人立即安静立正,其余四人将左手捏拳搭在胸口,而沈顾只能是立在那里显得十分尴尬,众人一起低头弯身行礼道。
秦魅仙将披风向后一甩,坐在宝座上,说道:“都起来吧。”
说罢,几人抬起头来,秦魅仙发现了沈顾的左臂已断,便问沈顾道:“五护法,你的手臂是如何断的?”
沈顾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左肩,然后用惊恐胆怯的眼神望着秦魅仙说道:“属下无能,是被苏东河斩断的手臂。”
“苏东河!”秦魅仙自语道:“中原武林盟主苏东河吗?”
沈顾连忙回道:“是,正是此人。”
“我命你去中原探查武林动向,你有什么进展吗?”秦魅仙问道。
沈顾回道:“启禀尊主,我从紫霞山庄得知中原武林将在下月二十,在泰山举行武林大会推选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新的武林盟主,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那秦魅仙站起身来说道:“到时候,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以尊主的武功定能登上盟主之位,一统中原武林,呵呵呵。”花鸣红拍着马屁,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哈。。”秦魅仙一听花鸣红的话,将双臂展开,高声笑起来。
“下月便是武林大会了,我们七星剑派自然是应该由我们北宗派的人参见。”
太湖湖畔七星剑派的南北两宗门人聚集在此,商讨哪一宗为代表去参加大会,这七星剑派创立于南宋末年,创始人余栉峰是南宋抗元义士,凭借一把青锋玄铁剑以及一本《七星剑谱》威名天下,在他死后。七星剑派分为两宗,北宗持有清风玄铁剑,南宗占着《七星剑谱》。
刚才说话的是一位青衣男子,他神色威严,浓眉利眼,目光中自带这一股霸气,他名为马忠钰,为北宗的掌门,江湖人称“铁剑飞鹰”。
“哏,师兄!你们虽有清风玄铁剑,但是《七星剑谱》却是在我们手中,这玄铁剑在你们手中就像是一把废剑,倒不如给师妹如何?”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青丝黄纱的女子,凤眼桃唇,细眉如柳,头上盘着头发,发髻上插着一支玉簪,黄衣女子名叫周雪清,是余栉峰的第六代玄孙女,现为南宗掌门,因为长相美丽被人称为:“冰清女侠”。
“师妹,我们虽没有剑谱但北宗的剑法也是不错的。”接着他又补充说道:“师兄不才,这些年来也琢磨了些剑法,不如与师妹的七星剑法比试比试如何。”
那周雪清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从怀中拿出剑谱说道:“既然师兄有此雅兴,小妹就陪师兄比试比试,要是师兄赢了,我就剑谱交于北宗。”
马忠钰起身命弟子拿来青锋玄铁剑,说道:“好!若是师妹赢了,我就将此剑交给你们南宗。”
说罢,马忠钰将身边的桌子提起推入空中,桌子旋转着卡在太湖畔的一处凉亭的亭顶上,接着他把玄铁剑轻轻送出那剑便轻轻地被置在了那张桌子上,周雪清也起身把剑谱送出,近百年来,玄铁剑和剑谱被两宗收藏,此时在被放在一起,颇有些讽刺的问道,不知那余栉峰在九泉之下又作何感想。
周雪清自视练了《七星剑法》并没有把马忠钰放在眼里,而马忠钰虽没有剑谱但常年的使用玄铁剑早已让他的内力大增。
两人行礼之后便打斗起来,剑法上周雪清自然是略胜一筹,而在内功上马忠钰却早已超越了师妹。
周雪清剑法精妙,此时,她正用“玉衡流转”这一招向马忠钰刺去,马忠钰见长剑向自己左手腋下刺来,翻身一转,右手中的长剑向上挑去,挡开一击。
周雪清用“天璇散波”回剑横劈,马忠钰起身飞转,两剑相撞之时,周雪清感到强大的力量,已经将他手臂震麻。
“师兄,内力深厚,小妹佩服。”周雪清一边对招一边说道。
马忠钰也回道:“师妹剑法精妙,师兄也是佩服。”
此时,太湖湖面一位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踏波而来,那少年身穿白底布衫,外面是一件蓝丝青色袍,长得剑眉星目,面色俊白,高挺鼻梁,一头短发显得阳光无比,只见他嘴角微微向上,轻点水面,便飞上了那亭顶之上。
“什么人!?”马、周两人一惊,立即停止打斗飞身上了亭顶之上。
那少年右手成爪状便将剑和剑谱一同吸到了手中,不过他们有离开而是飞到了那张桌上。
马忠钰、周雪清分别立在桌子左、右两侧,持剑与那少年对持。
“哪里的小子,快把宝剑还来。”马忠钰怒气冲冲地喊道。
“这宝剑在我手中有本事就来拿吧。”那少年轻蔑地看了一眼马忠钰说道。
周雪清对马忠钰说道:“师兄,休要和他废话,看招!”
说罢,两人同时刺向那少年,少年飞身下了亭子,来到湖畔,一手拿着宝剑和剑谱,一手将湖边石子吸在手中向两人打过去,周、马两人横剑挡开,俯身冲下直刺少年胸中,少年伸手钳住周雪清剑刃向左边一推,周雪清的剑刃便与马忠钰的剑相撞,周雪清也被击退了几步撞在了马忠钰的怀中。
“师妹,你没事吧。”
周雪清顿时面露羞红,赶紧立住说道:“师兄,没事!你攻上,我攻下,一起上!”
两人一起向那少年攻去,少年仅用单手便抵挡了所有进攻,周雪清使出“摇光飞萤”一招,向少年刺去,这“摇光飞萤”就是把剑气散成数点向敌人打去,一时间,剑气如繁星坠落一样飞向那少年,少年见剑气袭来,并不慌张,慢慢摆动手掌将剑气凝在手中,剑气在他手中形成了一个罡气圆球,马忠钰见少年欲将罡气球打回,心中一惊:不好!
“师妹小心!”飞身便挡在了周雪清面前,这一击过来,他必死无疑,于是马忠钰无奈地闭紧双眼,准备受死。
罡气球从那少年手中飞出,却没有攻向周、马两人,而是击在了湖边的一株长着红花的树上,一时红英飘飞,马忠钰睁眼看到身后的师妹与自己对视,四周是红花飘飞,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他与师妹扮演夫妻的游戏。
周雪清见此情形,一时脸红低着头的转过身去,脸上却露着笑容。
那少年将剑和剑谱双手奉给马忠钰说道:“在下杨浩,今日无意冒犯,在下只是不想让倾注了余栉峰前辈一生心血的七星剑派,再分裂下去。”
周雪清听到杨浩的话也转过身来。
马忠钰接过剑和剑谱,把剑和剑谱交到周雪清手中,捧手对杨浩说道:“多谢杨少侠,刚才手下留情,说来惭愧,我七星剑派南北宗争夺近百年,却没有将七星剑法发扬光大。”
“现在剑和剑谱看来再也分不开了吧。”杨浩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马忠钰和周雪清两人,嘴角微微一笑:“七星剑派的剑谱和宝剑终于结合在一起了。”
周雪清和马忠钰都明白杨浩是在说他们,都不好意思的看了对方一眼。
“今日杨少侠一番话让我大彻大悟,少侠于七星剑派来说可是大大的恩人啊。”周雪清说道。
杨浩心中暗笑:大彻大悟?恩人?我看我是你们的媒人吧。
“还请杨少侠随我们去敝派住所坐坐。”马忠钰捧手说道。
这时候,周雪清门下一个年纪较小的弟子说道:“师伯,杨少侠要坐也是先该到我们南宗坐坐啊,哪里轮得上北宗?”
杨浩来到小弟子身边,笑着说:“你该改口叫师傅师娘了。”
“为什么?”小弟子疑惑的摸着脑袋问道。
杨浩笑了笑,说道:“两位我今日还有事情,就不去你们的住所了,改日你们。”
“共结连理之时,我定来喝你们的喜酒。”杨浩凑到两人耳边说道。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杨浩笑了笑道:“我没有什么送给你们的,就为你们奏曲一支吧。”
说罢,杨浩掏出腰间的玉笛一边吹着,一边延着湖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