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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演武场

翻过来时的山头,东方已经略有一丝曙光展露出来。虽未靠近溽氏寨子,但是已经有隐隐约约的声响传了出来。李冰略微有些疑惑,这天尚未亮,为何便有这般动静。

走近寨子,仍是原先那两个汉子守在门前,见到李冰过来。其中一个汉子笑道:“李冰大哥,这一走可就是整整一宿,若是再过一会不回来,怕是就要着人到山里去寻你了。”

“多走了一段,劳兄弟费心了。”李冰客气回道,继而不再言语,大踏步走进了寨门。

一进寨子,这才知晓刚才所听见的动静究竟从何而来。寨子中,昨日溽氏族人狂欢的场地上,足足数百个少年,尽皆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全都光着膀子,在场地中晨练。

溽氏族人久居深山,于飞禽猛兽为伴,对于武力,自是尊崇异常。天色未亮之时,族中少年,便齐聚广场,习练武艺。那些少年,在一个同样身着兽皮的壮汉指挥下,挥拳踢腿,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李冰刚刚结成两颗尸丹,两大经脉已通,浑身舒畅,自是觉得心情大好。于是也不着急回去休息,饶有兴趣的站在场外,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少年演练。一众少年中,却有一人,瞧见李冰站在场外,立时喜笑颜开,冲着李冰就挤眉弄眼起来。

李冰朝那少年一看,不是阿狸还能有谁。阿狸身材高大,即便在溽氏少年之中,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李冰见阿狸朝着自己不断挤眉弄眼,顿时觉得好笑,难得的心情大好朝着阿狸回了个鬼脸。

阿狸见李冰朝自己回了个鬼脸,知道李冰看见了自己,顿时更加激动,朝着李冰就裂开大嘴,笑呵呵起来。谁知道阿狸这一走神,顿时做错了几个动作,使得整个少年队伍中演练的方阵都不和谐起来。

“阿狸,你在做什么。”站在场地前面指挥一众少年演练的汉子瞅见阿狸分心,顿时怒道。

“没,没什么。”阿狸显然有些害怕这个汉子,缩了缩脑袋,赶紧回道。

“没什么,”那汉子怒道:“演练武艺,岂容半点马虎,给我站出来。”

这汉子声音一出,顿时一众少年演练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不少少年都幸灾乐祸的看着阿狸。

阿狸心头也是暗暗叫苦,这位指点少年们演练的汉子,名叫溽豹。为人异常严厉,这次阿狸演武时候分心,被他逮住,显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阿狸冲着李冰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才不情愿的走出了队伍。

“阿狸,演武之时,必须专心致志,你为何分心,不但耽搁自己修行,也影响其他兄弟。”溽豹一板一眼的说道。

“豹叔,”阿狸告饶道:“是阿狸不对,还望豹叔原谅。”

“自我大王之下,莫不是以武为尊,”溽豹沉声道:“你们现在的年纪,正是打牢基础的好时机,若是不认真演练,将来免不得要在这霍山之中,做一辈子籍籍无名的猎人。若是你们天分足够,更兼努力修行,便如同你们同辈的溽熊那般,加入某位城主的麾下。将来或许有可能名闻天下。”

忽然听溽豹提及溽熊,阿狸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冲着溽豹叫道:“我一定会像溽熊大哥那样,成为我溽族最强的勇士。到时候,我不要加入那些城主的麾下,我要当大王的将军。”说完,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李冰,高声叫道:“我一定会成为像溽熊大哥,还有李冰大哥那样的强者。”

“李冰?”溽豹听了阿狸的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冰。昨日李冰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一只珍贵的豹蜀兽送给了溽氏族人,所以溽氏族人大多都记住了这个清瘦的青年。但是溽氏族人多生活在深山之中,对于溽氏族人来说,像李冰那样瘦弱的身躯,竟然能够杀死一只凶残且敏捷无比的豹蜀兽,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在一众少年心中,李冰独战杀死豹蜀兽,将阿狸救回来的故事,早已经深刻印入每一个少年的心中。这时候听见阿狸提及李冰,不少少年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李冰。顿时间,少年之中引发了一阵骚动,不少少年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李冰。

溽豹见下面少年骚动更甚,顿时心头有些不快。在溽豹等一众人的心中,李冰杀死豹蜀兽,应该是凭借某些运气的成份才能够做到。像李冰这样一个瘦弱的青年,莫说是豹蜀兽,就是山中一只普通的猛兽,恐怕都难以阻挡。

“李冰兄弟,”想到这里,溽豹面色一沉,开口道:“听阿狸说,李冰兄弟武力超群,我想跟李冰兄弟切磋一下,不知道李冰兄弟肯不肯赏光。”

溽豹平时对一众少年相当严厉,再加上,溽豹的确是溽族排的上号的几个好汉之一,因此在一众少年心中的分量极高。而李冰这个刚刚出现的大高手,虽说听阿狸说过他的厉害,但是毕竟都没有亲眼所见。尤其少年喜爱热闹,听说溽豹要跟李冰切磋,顿时兴高采烈起来,纷纷叫好。就连阿狸,也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李冰,仿佛生怕他不答应一般。

李冰摸了摸鼻子,自己只是站在这里看一下而已,又没有说什么,这岂不是躺着也中枪。当下李冰微微一笑:“这位兄弟,小弟杀死豹蜀兽,纯属运气,至于切磋就不必了吧。”

溽豹听了李冰这话,只道是李冰自知不敌,不愿意在众少年面前出丑。不过溽豹平日教导一众少年,正是要在众少年面前树立起威严,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当下里沉声激道:“莫非李冰兄弟觉得我不配跟你交手。”

“这…。”溽豹这话说的极重,几乎是激着李冰必须跟自己交手,李冰有些无奈。但是眼见一众少年包括阿狸在内,都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溽氏帮忙,如果现在拒绝,恐怕也不太好,当下心中一横,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便比试一番。”李冰却也是想借机会与溽豹比试一下,一来检验一下自己结成两颗尸丹之后的效果如何。而来也借机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强者的武力情况如何。

既然李冰答应了,溽豹自然大喜过望。一众少年赶紧散开,将场中空出了一块空地来。闻见这边的动静,不少早起的溽氏族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乐呵呵的看着场中即将比试的两个人。整个霍山之中,所有的氏族,尽皆崇尚武力。即便溽氏自己族中,也是经常有相互切磋比试的情况存在,只是这次是一个迷路的异乡人,于族中专门教导少年习武的溽豹比试。这样的机会,倒是难得一见。也因此,一众溽氏族人,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站在外围,一脸兴奋的盯着场中即将比试的两个人。

“这位兄弟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李冰毕竟是一个知礼的现代人,至少,曾经是。

“溽氏,溽豹。”溽豹沉声道。说实话,溽豹对李冰并不讨厌,对方是将价值不菲的豹蜀兽尸首送给溽氏的人。因此,溽豹冲着李冰报了自己的姓名之后,也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一会尽量出手轻一些,尽量不要伤到对方。毕竟,族长也曾开口说过,对方,是溽氏最受欢迎的客人。若是自己出手太重,将对方打伤,恐怕族长也会怪罪下来。

李冰哪里知道对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刚才观看一众少年演练,虽说一板一眼,尽皆工整。但是,李冰在现代之时,也曾学习过多家拳法武艺。经过数千年的发展,武术的招式自然比起之前要强上许多。因此,看似工整的溽氏少年演练的拳法,在李冰的眼中,确实不过尔尔。

不过李冰自然不会傻到开口去点破,至少在李冰的印象之中,不管什么地方的记载,都没有这种豹蜀兽之类的东西在后代书中记载。李冰不知道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现在李冰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个时代的武者,必然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自己也会吃亏。

想到这里,李冰嘴角微微一笑,开口道:“既如此,那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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