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咖啡厅名字很怪,若年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谁这么喜欢安静让它也处在有些宁静的街市。
默·咖啡厅
轻轻推开檀木大门,里面的人都没注意她。所有人依旧品着咖啡,放着方糖,尝着蛋糕。店内的装饰有着意大利风格的细腻、水城威尼斯的儒雅、中国田园的宁舒、法国巴黎的时尚。真看不出,设计师对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既没有给它上过浓的妆,又给它添加了素雅。
身着侍服的服务生缓步走来,一脸的微笑正对阳光。“May.I.help.you,miss?”
原来是一家英式咖啡厅。
“I.was.to.do.the.waiter.”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若年背着手纠结了很久。服务生笑笑,对这个害羞的女孩说:“Please..”说着,带她走进店的最深处。真没想到,这家店还挺大。若年打量着四周,越往里走客人就越少,直到她因不小心走路撞上服务生,才明白过来。天生慢热,这是生病带来的后遗症。
“Sorry……”她不好意思的又害羞了。“It.doesn’t.matter.”侍者看了看她,不禁又笑了起来。
见到店主的办公室大门时,若年想起了印忆城。门上有交叉相错的枯枝树条,没有绿叶,没有花朵,像被烧过一般。就像梓薇花的命运,最终逃不过那一场大火的吞噬。
侍者很轻的敲敲门,里面传出点点熟悉的声音。“Coming.”一个很小的动作引起了若年的注意。服务生的手套里有样银色的物件,他似乎不想若年看见,下意识把手藏在了背后。却依然在笑,笑的她有些不适应。
淡蓝色的壁纸覆盖了眼帘,简单并淡雅的装饰添加了些许的生气。其实这些都不是令若年惊讶的原因。
而是顾乂从书桌上抬起头,那双血红色双眸不亚于若年的惊恐。
“你!……你!……”。
她晕了过去。《
盛世元年七月,温暖的日子。
宫殿里的花全部被仆人换上了新的,阵阵花香在走廊上飘荡。仆人和往常一样忙碌着做着工。换地毯,做打扫。整个宫殿都热气腾腾,像包子在屉笼里蒸煮着。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
而唯一冷清的城堡大厅,被幽蓝的篝火所笼罩。
男子慢慢走了过去。缨红色的披肩在地上摩擦,他慢慢地走向暗黑的地方,伸手握住它。那是城主的位座。抚着它,你能感受到手握权力,掌控别人生死的荣耀;抚着它,你能看见大臣群服,众将尊重的荣誉。坐上它,你能感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切!
可他是亲王,不能继承王位。这是他此生的耻辱!凭什么他只能做亲王?凭什么那个人可以坐上它?凭什么他要拜倒在他哥哥的面前?!
他的眼睛被火遮掩。
“还在做你的白日梦?”一个女子的声音直击他的鼓膜,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一样转身看着靠在高大立柱边的她。“若不是需要你的帮助,我早就把那花的树种全部烧掉。”
“没了我,你连白日梦都做不成,还会在这欣赏王座?”女子眼角的笑意有些妖娆,她长到拖地的黑发任意披散着,一把银质的刻有拉丁语的小刀挂在她的额前。而她曼妙的身材好的无法形容。
“西任!别刚当上黑骑士,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男子被她激怒,如狮子般愤怒的咆哮着。西任妖娆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真红色的目光不颤而栗。她上前一把掐住他那黑领子下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该管住自己的是你!”
“如果我不平定那场战争,落晟就不会死在那,你就连站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
“听好: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要么,就乖乖闭上你的嘴巴等着三天后的加冕。”真红色如彼岸花一般残忍,她手上的力气一丝没有减小。
男子憋红了脸,紧紧抿着嘴,那比血还浓厚的脸重重的点下头。
《
若年昏迷了很久,两个小时过去了,她依旧闭着双目,就连呼吸也浅的可怕。看着因为自己而出事的若年,顾乂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门外的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们安详的喝着咖啡,谈笑风生。在繁华的街市能找到这样一家五星级的咖啡厅而且环境优质,服务极好,要是不来坐一坐可是非常惋惜的。
一脸的焦虑,顾乂的表情越来越怪,像是痛苦,又像是心疼。“顾乂,你和这女孩?”沈恪一脸的不怀好意,早已脱下手套,银质小刀在他手上玩转自如。“如果刀在我手上,我会把你的嘴缝起来。”没心思与他多啰嗦,顾乂反而问了起来。“你是不是吓到她了?”血色眼睛里是疑惑与愤怒。
“拜托!自从上次你嫌弃我的法语,我可再没调戏过女生。”沈恪的意思是:别每次有什么事都算在我的头上。
“但你的英语也不怎么样,和国语比起来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受到这种打击身为中国人一次俩次就算了,可是面对这个怪物的非人道主义的调侃,是个人忍耐都会到极限。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闲的没事干跑这种鬼地方来开什么咖啡厅的!?”
“那你还不是乖乖跟我过来了。”
“因为我没想到你这个斗鸡眼品味这么低!”
“再低也比你这个庸俗的伪娘智商高!”
“你说谁是伪娘?!”
“你也骂我是斗鸡眼。”
“骂的就是你怎么样!”......
迷糊的若年刚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就被两个大男人的争吵给吸引了。她没法不去笑,因为吵架内容真的很幼稚,连她觉得第一印象不坏的顾乂也暴露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至于那个服务生...仔细一看确实长得很漂亮,不过她识趣的闭着嘴,没敢出声。但是...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否则就算是吵架也没闹到动手动脚不可收拾的地步。想到这,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那两个人也听到了这浅浅的一笑,停止争吵。
“若年。你......”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小心翼翼地问。“若年?这名字各种不科学,你是中国人?”另一个不怕死的不要脸地问。她尴尬的低下头,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等着接受惩罚。这次不是反应慢,而是她不敢看其中一人的脸。那上面有一双血色染红的眼睛。“抱歉,我不是故意吓着你的......”顾乂也自责的低下头,很内疚的看着地板,两人都沉默着,把第三个白痴给彻底无视了。
“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沈恪的高声一下打破了这僵局。“你俩是要拜堂成亲吗?!那也不用这么显摆恩爱吧!让我做司仪之前怎么不提前发个红包慰问一下?”明明只是顾乂的抱歉,到变成了沈恪用来讽刺她俩的话语,脸红似火的两人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却招来了沈恪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于此同时,顾乂斜着眼狠狠等了他一下。
若年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变得阴阳怪气的,她双手放膝声音很轻的说:“我怕血红色,天生的,很小的时候染上了一种病,头发是罕见的银白色。每次见到陌生人我都会低头,因为这个病我变得迟钝,慢热。虽然也有人说我这是非主流,其实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是怪人,只是不敢说,也就不敢靠近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羽毛落地都非常清楚。门外的大厅里,一个黑发男子端起杯子将滚烫的红茶送进口中。他的眼睛在顶上的吊灯下,泛着幽幽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