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父亲的执着于不语,凌玉然深吸一口气:“白牙就是一个例外……”
听到白牙,凌夜染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脸上露出震惊。直到凌玉然将白牙的死告诉给凌夜染的时候,他愤怒地将石桌击碎,然后沉默不语。
“父亲!”凌玉然站起来,却被凌夜染抬起的手制止住。
“你们想要做什么……身为父亲的管不了多少……只不过玉然……”凌夜染红着眼睛,让凌玉然看的有些心惊胆颤。
“你自己究竟还有多少隐瞒着父亲!”
“父亲!孩儿除了自己一身会武功之外,其他的并无再隐瞒……”凌玉然额前流出汗水焦急地说。
凌夜染就这样看着他,然后吐出一口气站起来。
“玉然……不伦之恋,你该懂得!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不伦之恋!
凌玉然吃惊地看着凌夜染,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自己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凌夜染转过身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附耳说:“我知道你们情深意重,但是……玉然……很多东西……既然守护了,超出了亲情的范围,那么就该默默守护下去。记住,就算是感情越界了……但是行动上……千万不可以超出……”
“不然……从此便万劫不复!”
凌玉然无力地坐下来,凌夜染从他身边走过。
他轻笑了一下,带着嘲讽,带着伤痛。
一直都可以将感情隐藏得很好的他,这一次真的将虚伪的外表一一剥离。
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直以来,居然是看出来了……是什么时候呢?
记住,就算感情越界了……
但是行动上……
千万不可以超出……
不然,从此万劫不复!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幽幽的地方,带给人的是一种宁静般的感觉。
在一条走到之上,竹叶被风吹动,摇晃着身姿,带着落叶落在地面上。
脚踩上枯叶发出的清脆响声,给这宁静的环境加上美妙的音乐,那么地动听怡人。
“母亲……走路小心点,有石头。”凌休搀扶着手拿着一根拐杖的荷兰溪,声音如此地小心翼翼。
荷兰溪点点头,突然间停住脚步,温柔的目光看着她:“休儿……没想到现在的你已经是为人妻了……”
“母亲……”凌休低下头,她心里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总觉的母亲对她说的话不止是这些,还有其他的。
“休儿呀!你们都长大了,现在父母都管不了你们多少……你们想做的事情,我们会在一旁支持你……”荷兰溪说着叹了一口气。
“但是凤鸣国……我知道你早已做出很多的决定……父母不是什么万能通,但是儿女们的心,还是懂的,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说着手捂住胸口,带着丝丝的疼痛:“皇室间的战斗,原本想要你们远远地离去,奈何……越是想要逃脱……不想遇到的事情越是会更加的遇到。休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是……你实在是不适合沾血的……”
“母亲!现在说这么多有何用的?休儿的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的血,这么清洗也洗不掉。”凌休望着手掌,皱眉:“今日来……见到父亲母亲恩爱的样子,休儿真心的喜欢……母亲,您放心,不管休儿变得如何……为了守护凌家,将会不择手段。”
“傻女儿……”荷兰溪流下泪水,轻咳了几声。
“母亲!您不要哭……”凌休急了,但是自己又不会懂得如何去安慰他人。
荷兰溪不语,转过身叫唤了一身在一旁玩耍的小身影:“小佩尔,来!搀扶母亲回去休息……”
“唔!母亲身边不是有二姐吗?”凌佩尔将手中的竹子丢掉,跑到她们面前说。
“你这个傻丫头,母亲叫你干什么你就要听话做什么,千万不要忤逆知道吗?”凌休伸出手在凌佩尔的头上摸几下。
“哦!”凌佩尔点点头,走到母亲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
“休儿……记住母亲的话,留你姐姐一命!”在临走之前,荷兰溪背对着凌休说出这句话。
“嗯!我尽量。”这次,她没有十分的把握。
要不是因为凌燕,她腹中的孩儿不会死。要不是凌燕,上官君然也不会死在冰冷的湖底。要不是凌燕,白牙,也不会死去……
一切的一切,足够让她死去很多遍。
凌休在想,要是凌燕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的话,那多好呀!这样的话,自己不会担心母亲伤心,就可以轻易地杀死她了……
太阳慢慢地向西边移去,距离下山还有两个多时辰。
在无涯峰的湖底,一抹芙蓉色的身影站在冰冷孤寂的湖边,她目光带着丝丝的悲伤,望着平静如水的湖面泛起白色的寒气,死气一般的漫延而出。
她手中拿起一壶酒,再拿起两个白色的瓷碗放在湖边坐下。接着将酒壶的盖子打开,“哗啦啦”的酒就这么地倒在碗里。
凌休将碗端起来,然后从左到右,将碗中的酒倒在湖水之上。接着将碗放下来,自己拿起眼前的碗大口喝起来。
“你一直沉睡在这里,我却没有办法将你带出来……也许,在这安静的地方,不被任何的世俗所打扰的你,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上官君然沉入湖底的一幕幕还在凌休脑海里不断播放出来,他的堕落,在最后一刻绽放出最耀眼的自己,他说。
替我……好好活着……
若有来世……
我上官君然定当与你白头偕老……
这一世,你注定不是专属一人的……
所以……
替我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心里揪起了更多的疼痛。
“咯吱——”一个黑影慢慢从森林内走出来。
凌休知道她一直在身后注视着她,而且也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毕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会武功的人面前也是以卵击石。
“在这里很久……你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肯出来。”凌休依旧背对着她,手中的碗再次端起来放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