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岩的果决回答让大家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可是叶岩只是说像穆希凡那样的人只要事业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爱情。
谷粒和丁灵玲还要吵吵着听,可是叶岩却不想多说了,冯溪就说那是人家伤心事儿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良知啊,非得扒开人家伤疤来看。这才悻悻的不再追问,叶岩向他投来了感激的一眼。
“筱筱,那就说说你呗。”谷粒件套不到叶岩的八卦,就将主意打到了冯溪的身上,“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咳咳。”冯溪差点就被热茶呛着了,叶岩疑惑的看着她,眼神在询问“怎么她都不知道你们分手吗?”。
“我今天好像看到了卓谦,可是他怎么没上来啊?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啊。不是我说你啊,卓谦那么好脾气的人,你就不要老是逗他了,一定要让人家气的跳脚你才开心吗?”谷粒碎碎念,让冯溪更是想要逃进房间关上房门隔绝她们才好,而丁灵玲和叶岩也是一脸的好奇。
怎么都那么八卦啊,冯溪想着,这才刚搬来呢,叶岩都被她们带坏了,以后还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事儿呢?冯溪再次后悔,言多必失啊。
“我们分手了啊。”冯溪平淡的说。
“你们分手了?天啊,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谷粒惊讶的嘴巴里可以放下一颗鸡蛋了。
“为什么,谷粒姐,快给我说说呗。”丁灵玲是唯恐天下不乱。
谷粒完全不顾冯溪对她的眼神威胁,侃侃而谈起他们曾经的高中时代。
“想当年,卓谦对我们冯溪那个好啊,简直就是二十四孝男友啊。”
“停,什么二十四孝男友,我们是高三的时候才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我男友呢,你别瞎毁坏我的名誉啊。”冯溪打断了谷粒的话。
“哎呀,冯溪姐你没捣乱啊,我觉得还是谷粒姐姐的立场比较客观的,那个时候虽然他不是你男友,可是在他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他女朋友了。”丁灵玲在一旁分析道。
“对,对,就是这样。”谷粒点头。
叶岩吐槽,“不管怎么样,你先说行吧,冯溪你没有说话的权力,一边呆着。”
“你们都欺负我。”冯溪可怜兮兮苦哈哈的说,可是没人理她,冯溪听着谷粒的侃侃而谈,脑袋中的景象也一下子变换到了那个乡村。
冯溪奶奶去世之后,爷爷一个人种着地,种菜,每天一大清早的天都没亮,就提着早上新摘的菜走上三里路到镇上市集去卖,不管天冷天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就算这样家里的日子还是捉襟见肘的。
冯溪有一个姑姑,在隔壁村子,自从爸妈死后,那些前来讨债的将家里搬空,一直都没有积蓄,冯溪的学费都是奖学金和爷爷卖菜的钱还有就是姑姑孝敬的钱凑起来的。
可是几年下来,姑姑家也有了意见,爸爸过世之后,爷爷奶奶都靠她养,这也就算了,她的钱还要养着一个拖油瓶,弄的姑姑婆婆也是怨声载道,说的话很难听。可是爷爷为了她也还是忍了,冯溪看着佝偻着在地里除草的爷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从屋里出来,一路上就听到四婶她们在嚼舌头,冯溪考上了重点高中,她们就在猜着她们家的学费从哪儿出,还幸灾乐祸的说估计月婆婆也就是姑姑的婆婆肯定又要到冯家闹上一阵了。
冯家是从外乡搬过来的,这里大部分的人家都是姓周,只独冯家一户,爷爷搬过来的时候也没少受本地人的欺负,所以冯溪在这里都没有很亲的亲人,出了事情没有人能帮衬着,唯一的一个姑姑婆家又太厉害,冯溪以后肯定还有的苦吃,四婶这么说道。
冯溪在心里哂笑,我都还没担心这学费呢,你们倒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替我担心上了。走到田埂上的时候,下了地,帮着爷爷将菜周围的草都清理干净,给浇上水,一连半个月都是这种大太阳炙烤着,菜都蔫蔫的,没了生气。
“爷爷,我想去五中。”冯溪跟在爷爷后边说。
冯爷爷直起身子,怜爱的看着孙女,问:“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学费啊,你别担心,我想着办法呢,等你开学的时候钱就到了。”
冯溪哪里不知道这是爷爷在安慰的话,钱到了,从哪儿来啊?还不是去姑姑家借吗?每次爷爷去一趟姑姑家,冯溪就得难过的掉一次泪,冯溪还想着说不上学了,去外边打工,可是爷爷死活不让,说冯家一定要出一个大学生,他身子还硬朗,一定能送的起。
冯溪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可是这学校必须得换一下。
“其实五中也不错的,听说升学率特别高,而且老师很负责的,我觉得吧,上学在哪儿都是上,关键看自己,爷爷你放心吧,我在五中也会努力念书的,一定会考上大学不让你失望的。”
冯溪生怕爷爷不答应,还说了好多好多五中的好话,将五中捧的跟那重点中学没啥区别了,冯溪想,要是五中校长请她做宣传,肯定入学率要高一倍的。
冯爷爷不动声色的看着小孙女一直跟在他后边眉飞色舞的说五中的好处,心里酸涩着,知道她懂事,不想自己太劳累受委屈。
“好了,我知道了,你想去哪儿上就去哪儿上吧。”冯爷爷松了口,冯溪也松了口气,高呼一声太好了,继续看菜地的情况。上午十点,太阳就很晒人了,只能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再出来。
回到家里,洗了手,冯溪又将从市场上进的一些衣服整理一下,明天镇上赶集去摆摊卖衣服,希望可以在开学之前将生活费凑齐。
五中的每个学期生活费就要700块钱,这些钱在两个月已经凑好了,可是冯溪还想能多挣点钱,因为第二个学期的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然后要给爷爷留点,最近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可是因为怕花钱都没去医院,只是自己找了一些草药喝着。
开学那天冯溪是一个人坐车去的县城,因为是夏天,所以被子都还没带,只是拿了一些衣服和席子,开学之后军训完就回去,到时候再带用品就好。进了校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冯溪有些犯怵,半天也没找着缴费的地方,其实五中地方不大,教学楼食堂宿舍楼都在一块,可是因为人太多,冯溪也有些路痴,所以转了半天都还报完到。
等到好不容易报完到把东西放到宿舍,找到教室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冯溪进教室,班主任正在台上讲话,她是最后一个,班主任老师对她很热情,当然了,全校第一名可是个香饽饽,连位置都早就安排好了的。
冯溪一坐下,就打量起自己的同桌,是一个有点黑的男生,人长的很秀气,如果不是因为皮肤黑黑的,冯溪都会以为他是个女生。他正襟危坐的听着班主任说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接下来几天的安排。冯溪小声的说:“嗨,我叫冯溪,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惜这话石沉大海,人家连白眼都没给她一个,还是认真的听报告,冯溪撇撇嘴,暗叹这家伙一点都不懂风情,这是冯溪对于卓谦的第一印象。
人家不理自己,冯溪也不想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冯溪很快就跟前后左右的人熟悉了起来,那个时候谷粒就坐在卓谦的后边,两人都是活泼的个性,很快就成了朋友。下课了,老师走了之后那个男生才有些害羞的靠近冯溪轻声说道:“你刚刚在问我吗?我叫卓谦。”
从小到大冯溪都被叫乖乖牌,冯溪倒觉得自己不像,她的这个同桌倒是名副其实了。
开学差不多两个星期的军训,对冯溪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平时在家里干农活,也是顶着太阳出去的,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可是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却没那么顺利。
好巧不巧的,这天生理期到了,上午的时候还只是一点点,也没有什么不适。下午的时候突然肚子痛了起来。
以前的时候冯溪从来就不注意生理期的时候哪些不该做,不能吃,也没法注意,因为家里就她和爷爷,洗衣服洗菜洗碗这些不是她做难道还让爷爷做吗?所以生理期碰冷水这事儿没少做,于是后来每次生理期到的时候都会痛。
冯溪也是硬气,想着自己能撑过去,没有跟教官班主任请假,其实也是不好意思,小女孩,班主任教官都是男的,这让她怎么说的出口呢?于是只能头顶着太阳跟着大家伙儿练习着正步跑步齐步走。可是冯溪确实冷汗直流,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过,中间休息时间冯溪都是直接躺在草地上动弹不得。最后一个小时,撑过这一个小时就好了,冯溪一直用着这句话支撑着自己。
而冯溪也撑过了去了,直到教官喊了一声解散,冯溪终于轻松了,蹲着身子蹭到了阴凉的地方,休息了五分钟,又抬起沉重的步子向厕所走去。这刚走了三步,身子一歪,就倒在了离她最近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