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正许,太阳高悬当空。
罗刚脚步阑珊的来到城门口靠着城墙发呆,而旁边的顽童对他嬉笑啐打也毫不在意,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够打扰到他,看来他已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了,久久不语只是静静的低着头想着自己的问题。
城内行来一群甲士,身跨高头大马,衣着光鲜,气势如虹的策马出来,而罗刚并因为独自发呆也没有注意。
这时一道马鞭从眼前划过,要看要抽到罗刚身上,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从这只手上望去,浓眉英气逼人,大眼闪着寒光犹如睡醒的雄狮,正是罗刚。甲士看着罗刚森寒的眼神,心中突的一颤。又觉得自己这神态太过丢人,恼羞之下又是一鞭抽下,而这次罗刚并没有本能的出手,硬生生的挨了一鞭,甲士犹不解气,又狠狠的抽了一鞭,然后厉声点着他的鼻子喝道“严头叫你过去,怎的没半点反应,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是否想死?”
罗刚眼中闪瞬着一道道寒芒,片刻后淡淡的说“今天家里出了点事想问题想的出神,所以没有看到各位,既然各位来了那便走吧!”甲士看着罗刚的神情,与上午很是不同,再加上他身上隐隐散发的一丝丝煞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到严头那边去吧!他有话要问你。”
罗刚走到严姓将领身边,不吭不卑的说“不知将军找我何事。”严姓将领诧异的看了一眼罗刚,觉得此人和上午简直判若两人,精气神充裕,更没有上午的卑谦,但是也没有在意。
“你知道以前蓝山脚下有座小村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村子消失了,你今天就带我去那看看吧!”严姓将领对罗刚点头说。
罗刚面无表情的回答“这个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将军去那干嘛?”
这时旁边一甲士高声叫到“叫你带路,那里那么多废话。”罗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甲士斜着嘴大声叫嚣到“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当庖踩,”
罗刚不再多话,只是看了眼他就转过头带路去了,而那甲士尤不停息的继续叫嚷,好像不嚷嚷就显示不出他的威严和霸气。。。。。。
严姓将领说了一句“好了秦逸,闭嘴吧!”那甲士听上司发话了,便闭上嘴巴,可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罗刚,而最开始的那个甲士对秦逸说“哥,等路上再收拾这家伙,现在不急!”秦逸转头对那甲士宠弱的说“小风,等路上哥给你出气哈!先让他舒服一会。”秦风点了点头。跟着队伍走着。
行到半路上,秦逸对严延说,“严头,这样走着太慢了,不如我们奔过去吧,要是让别人找到,那可就不好了。”严延看了眼罗刚,秦风知道他担心什么。便对上司怂恿道“既然是这方圆数十里最好的路引,脚力肯定非凡吧!大家说是吧!”顿时有数人纷纷附和,严延见罗刚闷着想自己的问题,也就不再多问,随后抽马加速,其他甲士也跟着加速,故意带起一片片灰尘,看来他们是存心想看罗刚的笑话,让罗刚吃灰。
罗刚也没有如他们所愿,紧紧跟着队伍,并不落后,还时不时跑到前面带路,严延看着他,眼前一亮,不由起了爱才之心。再加上赶了一阵,就对众甲士说“好了,地点快到了,大家把速度降下来,现在先在这休息片刻,一会再赶路,警戒的招子放亮点,说不定会碰到其他势力的人,都给我紧张点。”其他甲士听到这些,纷纷把速度降下来,保持戒备,一手掌鞭,一手握着腰刀,而不远处蓝山已依稀可见。
葱郁的柏树昂首挺立着,众人停在路边,马儿就着地上翠绿的野草充饥,将士们互相说着话笑闹一下,秦逸和秦风小声的和几个士卒说着话,看来肯定不会是好事。
罗刚靠着柏树休息着,想着自己的问题,恍惚间看到几个人走过来,解下裤子就在旁边放起水来,一股骚臭随着微风铺面而来。这时秦风忽然一转身,黄色的尿水就向着罗刚身上飙来,,尿水顺着罗刚的脑袋直流而下,罗刚却丝毫反应也没有。其余人见此也纷纷把尿水撒在罗刚身上,完后指着罗刚湿嗒嗒的样子一阵狂笑。
秦逸在旁边左手抓着刀柄,不住的嗤嗤冷濏,只要罗刚有点反抗的迹象,就准备找借口来收拾他,可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罗刚依然在发着呆,好像周围的众人就是蝼蚁一样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力。
秦逸感觉自己受到了藐视,心中不由难受,把刀抽出来准备结果了他的性命,严延看着这知道再不说话就不好了,“好了,闹够了就准备赶路吧,早点到地方,也许可以先一步找到玉玺,我们也就能早点回去,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在这地方待下去吧!”见首领发话了,秦逸只能恨恨的把刀入鞘,跨在马上死死地盯着罗刚看。
一絮风吹过,带起一股股臊味,罗刚看着湿嗒嗒的身子,淡淡的看了秦逸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君臣和冷曦从山上下来,来到当初的小村庄,看着一片废墟参杂在其中,村庄经过焚烧,再加上十数年光阴的消磨,只能看出一点轮廓。乌黑废弃的梁木到处都是,梁木下面是半人高的杂草,只觉得一阵荒凉。。。。。
走到当初的村口,榕树依旧昂然,经过十数年的风雨,却更加的茁壮了,枝桠横起有三米远,看来却是一处乘凉的好地方。。。。。。
就是在这,这个地方当初发生的血战,此刻还回放在两人脑海中,这不可磨灭的记忆已经深深地刻进两人的脑海,虽然十数年来他们没有来过一次这里,可是记忆中的悲凉却再也不可能消除了!
两人缅怀着,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蹄声倾塌之间由远而近,远处一队骑兵向着这个方向赶来,策马奔腾的尘雾中居然还有一人光靠脚力就稳稳的跟着骑兵,着实让人吃惊。
骑兵转眼就来到近前,“驭。。。。”众人停下,为首的一人看着君臣他们上下打量,很快他身后行出一人,用马鞭指着君臣大声喝道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这荒山野岭跑到这来干嘛?老实交代若惹得我们不痛快,一刀宰了你,你可没地方哭去,不过。。。。这小娘皮到是挺漂亮的啊,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色迷迷的盯着冷曦上下打量,那两对绿豆眼好似要透过衣服,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心思龌龊。冷曦直觉得自己好不自在,好像有条蚯蚓从身上爬过一样,滑腻腻的恶心。。。。。。。
君臣上前用高大的身子挡住冷曦,冷冷的说“你们是什么人,就算这荒山野岭,也没必要你们一大群人专门赶到这来吧!”那甲士听着嘿嘿冷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若你老实交代,说不定还放你安全离去,不过嘛。。。看你的样子和我们要找的东西貌似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你就留在这,而你身后的小娘皮我们更要好好的检查检查,大家说是不是啊!”其他人也是猥琐的笑着,只有严延冷着面孔,没有反驳。因为这家伙的姐夫是自己上司的上司,名义上自己是这一队的管理着,可实际上却是被这兄弟二人给架空。秦逸狠狠的恐吓着说“给我老老实实说,不然待会儿有的你们罪受,特别是那小娘皮!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就得意的大笑起来,其他的甲士也是同样狂笑,大概他们也觉得有搓搓油的机会也很好,更何况在这荒山野岭,宰了这男的,说不定还可以好好享受一翻。。。。。。。
这是严延看不下去了,再加上任务重要,只好郁闷的发话了“别磨磨唧唧,赶紧进去里面找我们要找的东西,这个时辰其他势力地人也快来了,抓紧时间,秦逸,秦风你们两个人把他们看住,我进去,情况不对立刻发响箭。”名义上是让两人看管,其实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这两人听宣不听调,自己也得小心的应付着。。。。“是,严头”秦逸听到这,心里倒是乐开了花,毕竟自己两人虽然把他给架空,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名义上还是在他的管制下。
看着众人走进去后,两人便在废墟门口小声交谈着,而眼睛更是不时的扫描冷曦,让冷曦一阵不自在,好似有千百个毛毛虫在身上爬过一样。于是便躲到君臣后面,用君臣挡住这两人讨厌的目光,跟随众甲士而来的壮汉并没有随人群进去,只是呆在一边看着一处树上的箭痕发呆,君臣同样看着一颗树上的圆洞发呆,看着这洞很显然是很早以前被人用东西牢牢的钉在上面,时间过去后树上的皮子又长好了,只是留下了一处碗口粗的洞凹陷了进去。
而这时叫秦逸的甲士走过来对君臣大喝道”嘿,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说完还用手推了一下君臣,可是转眼就被一鞭腿踢飞,君臣好像并没有反应,依然在专注的看着圆洞,伸手在上面抚摸着,好似在怀恋着什么。秦逸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抽出佩刀,对君臣说“他老娘的,你居然敢踢我,看我不宰了你这小兔崽子”说完哇哇大叫的扑上来,样貌凶狠,不过仍然是被一脚踢飞,这次摔的更狠,本来他还以为找个借口就可以解决了他,然后就可以好好的销魂一番,没想到却是个硬点子。秦风见他大哥被人“欺负”自然是上来帮忙,不过却不是扑向君臣,而是扑向了冷曦,毕竟挑对手还是挑个软柿子捏才会有感觉,只要抓住了她再拿她威胁那家伙,岂不更是绝妙的计策吗?何况还是个美丽的女子,若是能一倾芳泽。嘿嘿。。。。
不过算盘打得挺好,现实却是非常残酷,他刚刚扑到冷曦身旁,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她,突然一道身影闪过,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觉得双手一阵钻心的疼痛,忙看向手臂,却是整个手臂从大臂处折断开来,惨白的骨头从肌肉中刺出,渗渗地让人觉得森寒。秦风恐惧的高声喊叫起来;“啊!。。。。。。。”却发现整个天地都在晃动,正疑惑着却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是屁股,最后感觉脖子处一阵疼痛,才知道被自己已被斩去了脑袋。顿时眼中昏暗一片。。。。。
秦逸看着弟弟被君臣杀死,什么也不管地拉起了响箭,里面的人听到响箭的厉啸声,以为是敌袭,纷纷呼啸着策马从废墟中狂涌而出,却见一具尸体失去了他的脑袋,旁边那男子手上抓着秦风的佩刀,就知道是被他给杀死了,于是全部抽出腰刀策马向着男子扑去,
君臣掩刀护在冷曦旁边,面对着众多骑兵,身体早已热血沸腾,直觉地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流血的夜晚,双眼泛起一抹血色,让冷曦躲在树后迎着战马就跑去,眼看就要撞上战马,立刻侧身跳起,钢刀闪电般的划过骑手,然后转身面向第二个骑手,直接一个肘子顶在奔腾的战马地脖子处,战马吃痛,高高扬起前蹄人立而起,身上的骑手跌落在地,君臣忙抢身上前补上一刀,就此结果他的性命,再就地一滚,躲过第三位战马,一片寒芒从地下飚起,斜向着划出直接就把健马给开膛,马肠子呼啦啦的流出一地,而马上的骑士更是遭遇断腿之祸,可是也没等他喊痛,又是一道光飘过,整个人首分家,这些事眨眼间就完成,君臣却没有揣气,真真是如杀鸡宰狗般地简单。
严延见敌手凶悍,扯着嗓子喊:“结阵,他妈的,都傻了吗?给老子结阵,点子扎手,短兵手在外,长弓手在内给我射死他。”
冷曦躲在树后听到这不由惊呼“君臣,当心冷箭啊!”
君臣闪身到无主的战马边,用战马躲着射过来的冷箭,捡起死去地骑手的弓箭也射箭还击,只是他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射出的箭只是斜斜的飘一会就掉在地上,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而冷曦看着干着急。
忽然那看树的壮汉问道:“他叫君臣?是哪里人,你叫什么?”
冷曦看着这壮汉,英气逼人的外貌,虽然眼中冰冷,却让人觉得他并非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于是点头说道:“他叫君臣,我叫冷曦,家原来就在这蓝山下,可惜现在就是那处废墟。”
壮汉听到此,突地大吼一声,如炸雷般吼道“好兄弟,我来帮你,大哥来帮你宰了这群狗杂碎。”说完快步跑到君臣身边,抢过弓箭对他说道:“稍后再说其他的,先宰了这些杂碎再说,我来牵制他们,你找机会近身搏杀。”
君臣雾头雾脑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奇怪这家伙怎么会突然帮自己,想着身体却是一滚,躲过数到箭矢,抬起一具尸体挡在身前,快步的向着对方阵中冲去,瞬间尸体上就插满了箭矢,可是并没有伤到君臣,君臣见距离就剩两米了,把尸体往前一扔,砸倒数人,纵身跳进阵中抡刀划开,带起一蓬热血和断肢,身如虎狼的大开大合,瞬间就有数人死在他的刀下,士卒纷纷抽刀砍来,君臣抓住一人往胸前一带,那家伙就被乱刀砍死,鲜血喷洒了一地。
君臣推着尸体在阵中横冲直撞,阵中众人竟无一人能挡他一合之力,立刻阵势便被分散开来,没有了先前的章法。
罗刚楸准严延,一箭射去,如流星赶月,声势夺人,严延应箭倒地,心脏处插着箭矢,其余人见到首领一死,再加上君臣似神似魔,杀人如宰鸡屠狗一般毫不留情,早已身心俱寒,撤身就像着远处狂奔。
罗刚立刻对着君臣喊道:“木瓜,别让那家伙跑了。”说完对着秦逸射出一箭,可惜距离太远,仅仅只射中了他的手臂。君臣听到罗刚地话拔腿向秦逸逃跑的方向飞奔,快如猎豹,眨眼间就冲到了秦逸的旁边一脚蹬下,将秦逸踹倒在地。
秦逸翻滚着在地上不断的往后倒退,面部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更是不断发出惊恐的叫声。
罗刚赶到这边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踩下,听着一声脆响,秦逸的腿不规则的歪在一边,随后又是无数脚踩下,只听脆响和惨嚎连成一片,等罗刚发泄一通停息了,发现秦逸早已死去,只是全身如同没有骨头一样扭曲,原来是全身骨头都已被踏碎。。。。。。。
君臣来到冷曦身边戒备的望着罗刚,毕竟这家伙的箭树太厉害,虽然没有罗叔父厉害,可是相较普通人却是强了太多,加上现在又拉开了距离,而自己并不能在他出箭之前把他斩杀,所以只是戒备着。
罗刚好似没有看到君臣戒备的眼神,把弓箭一扔,双手张开向着君臣跑来,嘴中不停高呼到:“木瓜,不记的我了么,我是你大哥啊,我是罗刚啊,你不记得么?”
君臣听到罗刚的怪叫身体一震,随即反应过来,也是满脸狂喜笑道“你是大哥?你是罗刚?你。。。你。。。你怎么可能。。。。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那天晚上了,你,,你,,,你他娘的怎么可能还活着,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活下来了?”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都是喜泣的高呼:“是我,我活下来了,是徐叔父救的我,你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是被月叔父救下的,可惜他却去世了。。。”
罗刚听到这,也是神情黯然,凄声说“徐叔父也去了,大家都走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两人都是黯然泪下,初始的喜悦瞬间被忧伤所掩盖,冷曦对两人安慰着说:“不过还好的是你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更好地是你们还相遇了,难道不该高兴一下?不该庆祝一下?”
两人听到冷曦宽慰的话,也算是冲淡了一丝哀伤!君臣对罗刚说“大哥,不如我们先去泽水镇,你看怎么样?”
罗刚哈哈大笑:“本来我是了无牵挂哪都去的,现在遇到你们,我就跟着你们走了,这天下我们就纵身去闯吧!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三人迎着夕阳往着泽水镇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暮光照在三人身上,斜斜的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微风徐徐,吹起三人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