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个势头,于光脸上露出了得意狂妄的笑容。
他望着那帮以嫉妒、崇敬的目光看着他的入门弟子们,继续说上一句,以能彰显他和余夕的关系。
“你们听着,以后余夕师弟的事情,就是我于光的事情,要是谁敢看不起他,就是和我于光过不去,懂了没?”
于光这跋扈张狂模样,倒是将四面不少入门弟子给吓得脸色苍白。
“该死的余夕,竟然遇到如此际运,为什么我修炼肉身境界已将近巅峰,筑光长老就看中我呢?”
“难道是这个余夕用了什么方法,才蛊惑了筑光长老,混上这个入门弟子的身份?”
“可恶的于光,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和余夕的关系混的这么好!”
众位围绕在余夕身边的入门弟子们,一个个神色不一,怒不可遏地盯着余夕、于光二人!
余夕深邃的目光环顾着四周的入门弟子,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多么的庆幸。
“于师兄,如今天色已晚,师弟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方便和众位师兄一起修炼,先告辞了!”
沉默了一会,余夕发现自己再这么站在这里,众人心口不一,待会儿说出来的话,恐怕也不会那么好听。
“余师弟,你今日刚来入门阁,还未领取宗门修炼的《翠微心法》,不如等先拿到功法,再走也不迟呀!”
“谢谢于师兄,不过还是等明日吧!”
尽管于光多么苦口婆心想让余夕留下来,可一贯过惯了独孤的余夕,最终还是拂了他师兄的话,头也不回便朝广场外离去。
“……”
在这一刻,见着余夕冷漠不语走开,有些不解的入门弟子冷声冷语道:“呦,才不过刚晋升为入门弟子就这么大的架子,看来地位变了,连人也不认得了!”
而那一直处于头昏眼阙的王宁,正回头瞧见余夕不留情面地离开,嘴唇边更是露出森白的门牙,咬的白唇狠狠地。
深夜。
寒风婆娑,皎月悬空,在树影簌簌摇曳下,一道健硕的黑影伫立在零星斑驳的夜穹下,正挥出他那健猛如火的拳头。
这黑影拳头“嚯嚯”轰开时,只见一道金橙异芒缭绕其间,刹那间仿若有偈语梵音,在这茫茫星辰下诡异吟唱。
“哈哈哈……看样子我的修为是踏入了练筋境界了,这《金刚经》果真是佛家真法,妙极妙极!”
等到了拳头在虚空间划出诡异紊流时,黑影发出一个鬼唳嚎哮,而同时间,在入门阁外围的入门弟子某卧房里,另一道颀长身影也开始他一夜的修炼。
烛火明灭斑斓,照在余夕的脸上,此刻少年的心田里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脸上更显忧愁之色。
“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怎没想到筑光竟然真的让我当上了入门弟子,只是为何我的心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欢悦?”
少年席地而坐,尽管这里有着上等楠木雕制而成的桌椅,他也习惯性地坐在地面上。
人的地位虽然改变,但余夕却始终有着一颗怀旧的心。
“罢了罢了,如今《知命观》并没有丢失,我也将它的内容给记在脑中,这东西就算现在留在身上,也只不过是给我徒增几分麻烦,倒不如就此焚入火中,一了百了!”
言罢,余夕当机立断,将手中的《知命观》挪到烛光上,引火燃烧起来。
看着这卷焦黄皮纸编成的神魂修炼之术在烈火中熊熊燃烧,最后化为了灰烬,余夕放下了心思,继而闭目修炼起心静一境来。
一夜之间,星燎月落。
晨光初升,花香鸟语从窗台前徐徐传来,余夕一整夜修炼神魂,那精神更加的饱满。
“传说人的灵魂可以脱体而出,变成肉眼无法见得的元神,只是我这样心如止水,也不知道多久才能修炼到那样出神入化的境界呢?”
余夕整理了一头因修炼而凌乱的乌发,回想了那些孤魂野鬼、妖魔神怪游荡世间的轶事,胸怀里对修仙更加的向往和神驰了。
只是,在余夕还怀着一颗期待的心灵,想象着未来种种磨难于愉悦时,门外便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余师弟,你还没有醒来么?”
这道声音充满着急促,余夕星眸一闪,问道:“是谁?”
“余师弟,原来你醒来了呀,是这样的,你昨晚未曾领取《翠微心法》,今日入门阁的长老命我来通知你务必快去入门阁领取心法,以免逾期。”
门外那人说完,似乎还有打算等余夕走出来的意思,并没有就此离去。
“谢谢师兄告诫,我这就去入门阁!”
想到了入门阁那班正在修炼的入门弟子,余夕平缓的心可没有安稳下来。
他整理好一切,便走出了房门,跟着门外这个男子,顺着昨日的路线,来到了入门阁。
入门阁一干长老瞧得余夕前来领取《翠微心法》时也是颇为意外,他们暗中查探了余夕的根骨,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令人狂烈的天赋能力,相反资质平庸无奇,可为什么筑光长老就要亲授这样一个没有奇特天赋的人作为入门弟子呢?
“按照心法上所言,从今日起你需要每日到广场上修炼凡体,先将炼气入体的练肉境界练好,即可踏入练筋境界,在勤加苦练的话,往上就是练皮膜境界……”
入门阁的首座将《翠微心法》递给余夕的同时,还不忘了交代一些修炼的途径,以防少年不慎误入魔道。
世人修仙最忌讳修魔。
所谓修魔于修仙不同,修仙讲究循序渐进、按心法奥义按部就班,可修魔却是另掘取门径,以掠夺、杀戮……等等伤天害理提升修为。
余夕听完这首座的讲解之后,暗暗将这般敦敦教诲铭记于心,以防日后真的误入修魔领域。
“入门弟子算得上是翠剑宗的另一生源,你若是不能好好利用这天和地利,用心修炼,来日说不得会被逐出宗门,永世不得踏入翠剑宗半步,明白了么?”
最后,余夕在一番飞沫舌绽的教导下,慢慢走到了那入门阁的修炼广场。
“咦?怎么是你!”
余夕刚刚踏上广场的白玉石砖,身边就传来了一道肃然冷淡的话语,让他本来淡然的神色,不由笼上几分阴霾。
“没有想到,上次那晚的拳头,没将你打得身残骨裂,反让你也晋升为了入门弟子,哼哼,还真有趣!”
那声音冰冷异常,就如同亘古的冰墙,一下子消融崩裂,深深地刺入了余夕的脑门。
“王浩,我余夕可非懦夫,那晚之事,此生难忘!”
脸色由于愤怒而抖动的余夕转过了身,那双凛然炯炯的眼神,顷刻间停留在了身旁那名高达傲岸的男子身上。
“哼!”
王浩口中发出重重的冷哼,他将头微微一扬,不屑的目光冷冷扫过了余夕,戏谑道:“你这样做是在找死!”
原来,王浩被余夕的目光盯着,竟觉得后脊有些冷汗涔涔。
那双宁静无波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停滞在王浩的心房里,令得他一阵惶恐不安。
“嘿,余师弟,原来你在这里呀!”
便在余夕打算回敬王浩一句的同时,于光在不远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