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跟在丹身后，冗长的弄堂，每次雪薇走在这里都是提心吊胆的，虽然表面装的傻傻的。
不过眼前的丹是同性恋么，周身一股寂寞优雅的气息单身狗都闻得出来是同类。
经过昨夜，雪薇收敛多了，不再胡思乱想，应该事实说话。对的，实际点。不然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好，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雪薇给自己编起了教条。
“你是因为没事干么，才这么一天到晚神经兮兮？”丹有点厌恶地讽刺道。
“啊，不是，只是有点少女情怀。我18岁，请问你？”
“16岁。”
好早熟啊，雪薇吃惊地看着他后背，一个能挑大梁的人的寂寞男子！
“能不能别这么肆意地看人！”
“哦，不好意思。”
“你有什么特长？”丹继续扯开了话题。
“我反应机敏，聪明果断，天真无邪。喜欢钓鱼。还有至今未婚。”雪薇很诚实地回答着。
“好像真没什么用啊？”
“呃！”
“我倒觉得你胡思乱想，虽然没什么用，但有时候瞎猫碰上死耗子。”
“呵呵，我可以学啊！”
“我工资多少？”雪薇显示她也是很实际的。
“你不会算么？”
“……”
“在这个城市的女人有工作就得烧香了！”
“那我要好好感谢你给我的机会！”雪薇拖拖拉拉地说着，完全没动力了。
“不被这个城市需要的贫民窟女人会被买卖，为奴为妾，力气大的被发配到边境做劳动力，开拓荒土。”
雪薇恐惧了，下面是恶臭的深渊，如果不努力就会掉下去。
“那你是市民么？”雪薇忘了身份。
“不是。”
雪薇真后悔没有把办公室的资料都仔细看看。
“那你是从沼泽中奋斗出来的人？”
“嗯，金色眼睛是贵族，绿色的是市民，黑色是贫民。”
“我会好好努力的”
看到丹有点被刺痛的眼角，回忆已经褪色，但还是连呼吸都开始使自己厌恶。
“雪，如果不想沦为奴隶，就好好努力吧。”
“嗯！”此刻的两人好似打破了中间层层隔阂，而成为了友人，因为雪开始感触到他的内心，苍凉的……
“你很聪明，虽然有时迷糊。”
“你也很真实，从来不说谎的人！”
“说谎么？已经早就不必要了，宁愿不说也不说谎。”
因为丹已经被驯化了吧，有尖锐深刻的自我，但多余的棱角早被磨平。
走到弄堂尽头，跟着丹坐进了一辆黑色轿车。丹握了把方向盘，手又放了下来。
“你会开车么？”
“嗯，应该”
“那换个位置”
雪薇依言，一切准备好后，拧开钥匙启动。按下导航按钮，地图虚像化立在了眼前，记住了路线的她把导航关了，因为实在不习惯有影像出现在眼前开车。
雪薇一踩油门车子变冲了出去，灵活的避开路上的车辆，完美超车，超速，转弯，掉头。
“你很会开车嘛！”
“是的，从小耳濡目染，爸爸妈妈教我的。”
“有证么？”
“有。”
“……”
车子开的很快，完全不顾及其他车辆狂按的喇叭。
丹平静地坐在车后，眼睛平静的看着前方，对于他来说这速度展现的风景只是慢镜头而已。
雪薇心理在狠狠地后悔，得意忘形了。贫民窟哪里会有车。吓得直发汗。他是在刺探我么？得到结论的他会怎么样，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吧。
透过后视镜看他，他还是一样的平静，夹杂了悲伤。
“雪，你真的还没长大啊！”
“是，是。”自己怎么就放松警惕了，真笨。
雪终于把路开完了，靠路边稳稳的停车。
“下车吧！”
“哦！”雪薇赶紧下车，帮丹开了门，一系列很尊敬的动作。
丹屏了屏呼吸，缓缓地走进清一色的事务所。不再像之前那么仅凭自己好恶处理事情。
雪薇恭恭敬敬地跟在了丹的身后。
事务所的门开着，他们走了进去。
等了很久，丹坐在沙发上移了移位置，雪薇自然站在丹的身后难受。
丹不耐烦地抽起了烟，烟雾逐渐升腾，变化出各种条状形态，然后飘到半空中散开。
“哎呀，您来了，有失远迎，让您久等了！”一股刻意奉承的话语从走进来肥胖的人的嘴里喷出。
“这是准备要上交的名单，请过目。”对方深谙老道，感觉他摸清了世人的脾气，不让人恼火的状况下做些各种出格的事情。
丹将资料直接给了雪薇。像一直憋气终于想开口说话的态度说道：“这事一直交赋于你，你还是多多细致周全点好！”
“是是是，我们家族能够高枕无忧，世世代代享受这职位的待遇，全都仰仗您，不足之处还请多担待。”
“他不就是个渣子么，别忘了他原本的身份。”长的很像眼前这位的男子窜进来，“干嘛要对他这样，连个男人都不是！”
“竹邝，闭嘴！”中年男人呵斥到，“给我出去！”
“我偏不，父亲为何对他这样毕恭毕敬，像哈巴狗一样。不要忘了，我们才是拥有族徽的家族，他只是基尔养的条狗，什么都没有！”
“畜生，你给我闭嘴！”转而向丹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小儿被宠坏了！”发怒的眼神示意年轻人离开。
“都是世袭制是吧！”丹被挑动了神经。
“是，我是希望以后给他继承。”
“他那样可以么，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会教他需要懂的事务。”肥胖男人谨慎又游离地说道。
年轻男子又走到丹的面前露出一股鄙夷之色。
“我们都是贫民窟走出来的，只有有能力才能好好活下去，你记住了，还有，不久后我会是黑市的经纪人，大部分经济市场都会经由我手。”
丹站起了身，雪薇随即跟在了后面。
“呦，还带着美女，姿色挺不错。哈哈。”男子继续口无遮拦。
雪薇差点没被憋死，大声呵斥：“别上下不分！”
“挺有个性，陪我玩玩呗！”男子死不要脸，作为父亲的男人已面部僵硬。
“陪你玩？倒可以试试！”
“呦！”男子欲将手搭雪薇的肩膀上，被雪薇一个凶猛的过肩摔砸到桌上，桌子应声而成平面体。
丹随即转过了身，中年男子有火却发不出。他只能一个劲地求丹。
“高台贵手，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求的是那么的心疼。
“你起来啊，不想陪我玩啦，我还没玩够呢！”
“像你这样的我一天见好几个，没空待见你。”
年轻男子倒在地上，眼中竟是愤怒，愤怒衍生了仇恨。
“好了，走吧！”丹制止了雪薇。
“请慢走！”中年男子献着殷勤。
雪薇开着车，依指示原路返回，不敢说多余的话。
丹看着雪薇红色的头发：“你倒挺厉害的！”
“哦，从小经常被欺负，练出来了。”雪薇谨慎地多。
“骂人也挺厉害的，也是练出来的？”
“嗯，被骂的多了，就学了点。”
车内沉静下来，往丹的办公室驰骋而去。
那份资料是往中央送童男的名单。
雪薇心理很沉重，所以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