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还是那么的平静，落却无心去看，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卡即将发威。
他转过身看着大个子，不知他会做出如何的举动。像他一直以来的个性，狂躁然后破罐子破摔么。他心里没有答案。
说时迟那时快，大个子浑身绷开了可怖的肌肉，将不合身的衣服撑的快要撕裂，他正将给卡重力的一拳。他从来就不相信自己会制服不了任何人。砍的残废只是一时的失误，再说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在别人目瞪口呆之下，两个互相决裂的人展开了搏斗。
可是卡却没有任何举措，迎面而来生猛的拳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他很不屑地在对方无章的拳头砸下之际身体轻微一侧，甩起来一个飞毛腿将大个子重重地，轻如鸿毛似的人，刹那间，在一个巨物的抛物线猛烈落到水中。
就像在河水里冲开一个大洞一样，溅起的水花使得河宛如喷水池，匆急的水流冲向岸上的人，沾湿了他们的衣服，拍醒了他们的脑袋，激灵着，原地不动，等待导致这一切的卡的发话。
卡的衣服也半湿，对于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只要落下的不是刀子就好，再说他肉体经受的刀子也不少。
他面向众人说道：“我代替凯向你们宣布，帮派就此解散，你们各谋生路吧。”
大家纷纷互相传递眼神示意，小声地议论着。
这时资格老些的人龇牙咧嘴地说道：“你不问缘由地随便处置帮里的人。哼，我是要离开，可是卡，你也知道，现在凯的丑闻这里传遍了，让我们有什么颜面去投奔其他的帮派，这种损失如何补偿，做了三年的代理老大的你，心理应该有数吧。”
其他人听了这句，都僵住了，谁都知道这是故意刁难，果真姜的还是老的辣。
卡努了努嘴，一向务实的他根本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自己太不喜欢跟这些人纠缠了。
他以其人之身还制其人之道，一贯平和的语气说道：“听你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是我的兄弟让你感觉混不下去的痛苦。你加入我们快7个年头了。你难道就不想成为第二个凯，你不是一直很崇拜他的么，还一直声称要做凯的吉祥物。这样的你难道会让自己觉得在其他的帮派里也会活得更有滋有味？”
卡逼着自己说完，自己喜欢独来独往，为了凯才会忍着跟这些人接触。他咬紧牙关，真的不想再听他们侮辱凯。
“你！”那人一时语塞，面部抖动，嘴唇发颤。找不出任何话反驳过去，快噎个半死，死死地盯着凯。
他在这里混这么多年，除了凯，还没有被其中任何一个人侮辱过。他恨恨甩了下手，背过身去，愤愤地说道：“不就是叫我们走嘛，走便是。真不知道你这次被砍推荐的生意捞了多少钱财，不愿意跟大伙分享，作为凯生死之交的你，对其他帮派的人还挺热络，砍可是几天前与凯有过纠葛的。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不呆也罢。凯跟你都是一丘之貉！”
“大伙，我们走，怕了这些人了，我们去开辟一条阳光大道！”气愤地他撂下这句话便要走不走的样子，余光紧紧地盯着其他人。
“阳光大道”这个词，只是比一个空头支票更不切实际的说辞。可是就是这个词让他们激动不已，好似光芒万丈的明天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陆陆续续地跟着离开，最后还在徘徊的新人，摸了摸脑袋，看着大部队离开自己越来越远，便失了方寸，往地上吐了口痰，便随后跟了上去。
大声地喊道：“喂，等等我！”
消失在四处落散的民房之间，转眼不见。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人的随意的嚎叫声，他们觉得这声音使之振奋，有派头，增强存在感。
卡一直站在那里，自己苦苦撑着的帮派解散了，他没有一丝怀念。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被凯充满着，反而有种放松的劲头。
他在等着一直蹲在河边的人走，不过，此人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卡不耐烦地走上前去，询问道：“你为何不走？想捞水里的人上来？”
要说这里任何一个人有同情心，自己怎么都不会相信，除非脑袋坏了，不能自理的程度。
不过他，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性，有点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卡一直没有去看这个问题，为何张扬牛气的凯会让他加入呢，应该是挺有趣的问题。
卡之前不会太在意，不过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只不过一会儿这家伙就会走了。
落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像是不舍得抬头地说道：“不是的，卡，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你为何能够一脚就能将体重是自己双倍的大个子踢入水中，我也想有这个能力。”
卡觉得有点好笑，在惆怅痛苦中挣扎的自己因为这小子的话而突然温和地笑了起来。
是因为激素的力量，自己不如凯厉害，可是要撑着帮派，所以注入了点激素。但他并没有上瘾，因为众所周知，一旦摄入量过大，就会无法自拔，身体也会急剧萎靡，无可逆转。
“为什么要问？”卡说道：“就因为你很弱小，经常被别人欺负么，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多努力，你就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了，欲速则不达。”
“嗯，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不害怕被别人欺负，这点疼痛自己不会介意。别人的冷嘲热讽自己也会忍耐，看准时机。这是在你的身上学到的。”落的声音还很尖锐，正在变声期。
“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继续跟着你，我相信我会变得更强大。”落站起身，眼神笃定、认认真真地向凯说道，用生命在发誓的认真。
“这样啊，可是我比较喜欢独来独往呢!”卡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只想一个人追寻凯走过的道路上的霞辉，就这么孤单影只在剩下的日子里去慢慢体会。
落指了指河水看着卡说道：“我喜欢这条河，城里机器人过来刚开辟的时候，自己就一直喜欢往这里跑，整整看了它2年。我知道这河水什么时候涨潮，什么时候落潮。”
卡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卡，你还不确定水里的人是生是死吧，我去把他弄上来，你会答应让我跟着你么？”落有点激动，一口气说完显得急促，微微地换着气。
“你会游泳？那你就去吧，只要你有这个能耐。”
卡对身体力行的他有点兴趣，游泳可是最罕见的词汇。这条河听说淹死过人，所以没人会去下水甚至于接近。
贫民窟在此之前一向没有河，都是从地底下采集水源进入居民房。
话说回来，他这个小身板儿，怕是不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