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黛玉梳洗了一番,按照满人格格的身份打扮了一番,倒是穿上了花盆底,“姑娘会习惯的。”彩云看到黛玉不习惯的表情劝慰道,“姑娘毕竟是满人的格格,以后总是要穿的,本该在府内也是要穿的。”
黛玉苦了脸,“我还是习惯绣花鞋。”
彩云笑了笑,倒是红霞接了话,“要是姑娘养在林府,林大人会让婆子看着姑娘穿的,只是贾府毕竟是包衣奴才,他们的女儿也并不穿这些,姑娘要是穿了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这么说外祖母倒还是解救我了?”
“这……”彩云和红霞都没有接话,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只是手上却没停,一会功夫倒是把黛玉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姑娘看看这样可好。”
幸好现在并未嫁人还不用顶着那死沉的东西,黛玉终是松了口气,“走吧。”雪雁和王嬷嬷都被留在了贾府,带着康熙的人让黛玉也更是有些底气。
马车是林云早就派了等在荣国府门口的,黛玉出门了就上了马车,马车里面的空间很大,放了小茶几,新泡好的茶壶,配套的小茶杯,甚至还备了些黛玉喜欢的书。黛玉不禁感叹林云确实办事能力很不错。
马车缓慢的行进着,黛玉翻了两页书,倒是在一旁闭目养神,彩云和红霞守在一旁倒是都没有打扰她,马车内很安静,外面街道上的喧闹声音倒是一点点的传了进来。各种叫卖声倒是很热闹,要是能逛一逛就好了,不过黛玉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静不下心来,索性在心中默念幽冥天下的心法,巩固内功。这段时间下来她倒是练了三重了,只是没有机会试一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运用轻功飞起来,要是能摆脱她们两个试一试倒是好了。不过要让王嬷嬷做别的事情,只能继续忍受她们两人的监视了。
又是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姑娘到了。”外面赶车的马车禀报道。
彩云先掀了帘子走了出去,红霞这才扶着黛玉下了马车,门口早就有人等着了,“这就是林姑娘了。”来人一身大红色福晋的衣服,黛玉算了算,也大概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隆科多的正室赫舍里氏,她和赫舍里皇后倒是堂姐妹,不过旁支就是旁支,家里的阿玛也只是四品的小官,在京城并不算是什么,而且她在佟家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小三李四……
“给福晋请安。”黛玉走进赫舍里氏,连忙行了一礼。
“林姑娘快请起,额娘在等着你呢。”赫舍里氏赶紧扶起了黛玉,拉着黛玉的手很是亲热,黛玉感觉的到那手却是非常的瘦弱,简直是仅剩下骨头了,算一算,此时的赫舍里氏似乎刚刚已经生下了嫡子嫡女,怎么她竟然是这样的模样?
黛玉笑了笑,反握住了赫舍里氏的手,“有劳福晋亲迎,这是黛玉的罪过了。”
“林姑娘哪里的话,姑娘已去的额娘深受额娘的喜爱,额娘听说姑娘来了京城,立刻派人去请,没成想姑娘竟是去了荣国公府,并不在林府中。”赫舍里氏仿佛知道了黛玉所想,倒是细细的解释给黛玉听。
“额娘新逝,外祖母怜惜我年幼,所以派了人去接我。阿玛虽然不情愿,可也总是有些无可奈何。”其中的缘由想必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只要林如海不愿意,贾府怎么能够迫使黛玉来京,只能说荣国府背后还有人也暗下威逼,林如海这才迫不得已而已。
“林姑娘倒是可怜了。前面就是额娘住的地方。”赫舍里氏拿出手帕拭了一下泪,又指了路给黛玉看。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事情,彩云和红霞是什么人,赫舍里氏自然是清楚地,说的话也只是关心一下黛玉,也开解一下她。这短短的一段路倒是让黛玉对赫舍里氏有了一些了解,算起来,她娘家身份虽然不高,却也还是有娘家可靠,在佟府有子有女,却依旧被欺负,只能说她真的是有些木讷的一个人,只能让别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到了。姑娘小心脚下。”赫舍里氏拉着黛玉的手进了屋子,“额娘,我把林姑娘接来了。”
“哦?好孩子,快让我看看。”一个一身旗装的老太太朝着黛玉招了招手,黛玉顺着她的意思向前,却是跪下行了个礼,“给福晋请安。”
“这孩子,小小年纪却也是礼仪周全,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黛玉的一个礼倒是让佟太太在心中给黛玉又加了几分,佟太太拉着黛玉的手,上下打量着,“这眼睛倒是有些像是林大人,其他的都像是敏丫头。”
“福晋过奖了。”
“这神韵完全是敏丫头在世,你额娘也是个可怜的,好不容易嫁给自己爱的人,却没想到却被自己相信的人害了,哎。”说到这里,佟太太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玉丫头,你觉得贾府如何?”佟太太自然注意到了彩云和红霞二人,将到嘴边的话又改了改才问了出来。
“下人众多,有些喧闹而已。”黛玉撇开其他都不谈,只是说觉得闹。
佟太太点了点头,“也难为这个孩子了。小小年纪却要受这样的磨难,不过你倒是有着你额娘的骨气,你阿玛的傲气,不会有事。即使有人要算计你,我也是不允的,你是敏丫头唯一的骨血了。”
这话让黛玉眼眶一热,这么长时间了,这是第一个这样对自己掏心窝子说话的人,第一个直截了当对自己表明关爱的人,“福晋……”
“我把敏丫头当女儿,你也叫我一声外祖母可好?”佟太太拿出手帕帮黛玉擦着眼泪,“小丫头脸都花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黛玉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落下来,“我想额娘了。”黛玉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情感流露,“外祖母疼惜,让黛玉有些受不住。”
佟太太搂着黛玉,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对于黛玉她是真心的想疼惜,不过为了佟家也得还是有些别的想法,毕竟上面的意思可是让黛玉暂时住在荣国府,已达到制衡的目的。只是可怜了玉丫头。
“就在我这先住几日吧,去后面洗把脸,都成小花猫了。”
黛玉有些害羞,跟着佟太太的侍女莲儿去了后面梳洗,彩云和红梅倒是被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