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等一等。”小丽刚走了几步小雷就追了上来。
“又怎么了儿子?”小丽有些着急了。
“你蹲下来。”小雷说。
小丽蹲下,小雷用力的在小丽的脸上亲了一下,“宝宝亲了妈妈,妈妈一天会快乐的。好了,你走吧。”小雷挥挥手说。
小丽看着粘人的小雷开心的笑了。
“妈妈,再见。”凌小雨站在原地朝妈妈挥手告别,她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心智,像小雷那么肉麻的行为她当然做不出来,但是她爱妈妈的心一点都不比小雷少一点,只是她已经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了。
告别了妈妈,几个人带着年货兴冲冲地朝外公家进发。
外公外婆见到小雷小雨的到来,自然是意料之中的高兴。
“你们这两个宝贝,可想死我了。”一进门外婆就乐哈哈的说。
“妈,你真偏心,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对我这样。”小舅舅小海撅着嘴说。小海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真是青涩纯洁的少年时期,他的个子几乎追上了大勇,只是身体有些纤细单薄,但是玉树临风的气质已经隐隐可见了。
“呵呵,你这么大了还吃你外甥的醋啊。”外公呵呵笑着说。
“其实我也挺喜欢他们的。”小海转眼腼腆的笑了。
不过貌似最高兴的应该算外公了,不过这其中的原因只有小雨知道。
“大勇,现在我已经放假了,你就把这两个孩子留在这里,我给你带几天,你也忙着收拾一下自己家吧。”外公接过小雨说。
“呵呵,这倒是可以,这两个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怕他们不适应啊。”大勇笑着解释说。
“我不跟着外公,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果然外公的话刚一落,小雷就连连抗议说。
“你个臭小子,你不跟着外公,外公还不要你哩。”外公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随后他转过脸来笑嘻嘻的问小雨,“小雨,你呢?”
“我喜欢和外公在一起哦。”小雨一副人见人爱的样子说。
“呵呵,我就知道小雨最喜欢姥爷了。”外公说着又用满是胡子茬的下巴亲起小雨来。
中午外公自然少不了和爸爸对酌,小雷有过喝酒的经历,坐在酒桌旁不住的吧嗒着嘴,不过他每一次想偷偷的摸酒杯,都被大勇成功的拦住了,最后无奈只得让外婆把小雷和小雨抱到一旁另开了一桌。
吃过午饭,天居然缓缓的飘起雪花来,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地上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
父亲大勇喝的醉醺醺的,吃完饭就躺倒了。
外婆忙着收拾碗筷,准备年货,所以小雨小雷外公小海四个人倒闲了起来。
“外面的雪好大,谁跟着我去玩儿雪?”舅舅小海提议道。
“我去。”小雷第一个举起了手,“走吧,小舅舅,我们去玩儿雪。”他拉着小海的手就要朝外走。
“小海,给小雷多穿点衣服。”外公叫住了他们。
小海给小雷套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然后牵着他的小手高高兴兴的走出了屋门。
“小雨不去吗?”外公笑着问。
“你想我去吗?那我去好了。”小雨笑嘻嘻的说着就要朝外走。
“小丫头,你回来,外公想什么都逃不过你这双大眼睛。”外公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本书。
“我练到这里了,不知道练的对不对,你看一看。”现在外公在小雨面前谦逊的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小雨一看,原来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外公只又学了几招。
“好吧。”小雨不客气的说。
外公开始演练起来,凌小雨坐在一旁不住的给他更正错误,可是才练了没多会儿,就听到外婆在外屋大声的喊了起来。
“我说老头子,你干什么呢?谁让孩子出去玩儿雪去了?”
外公急忙把书藏在怀里,飞快的走出房间。
“老婆子,你喊叫什么?孩子玩儿会儿雪怕什么的?只有苍松翠柏才经得住风吹雨打,我们不能把孩子养成温室里面的小花,那样怎么能承受得住大风大浪,怎么能成就大事呢?”他不满老婆的大惊小怪。
“我不管你是什么苍松翠柏还是温室小花,反正不能让我的孙子给冻着。”外婆生气的说。
看妻子发火了,外公也不想在大过年的惹她生气,他走到院子里面把小雷抱了起来,“小雷,玩儿够了吧,咱们屋里去吧,你姥姥可不让你在外面玩儿呢。”
“可是小雷不怕冷,小雷很结实的。”小雷说着扯开自己的衣服,像小男子汉一般的显摆。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卖弄了。”外公急忙把小雷的衣服掩好。
可能是小雷玩儿的太过投入了,他的脸上满是晶莹的汗水,进到屋子来之后,外公就找来毛巾为他擦汗。
然后三个人就在屋子里面讲起故事来。
“从前啊,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和尚。”外公又讲那老套的故事。
“外公讲的不对,庙里住在小雨小雷和爸爸妈妈。”小雨笑着说。“外公,你换一个故事好不好,这个故事老的都掉牙了。”凌小雨说。
“可是,我就会讲这一个故事啊。”外公无辜的说。
“那我给你讲一个小红帽的故事。”凌小雨兴致勃勃的说。
“好,我就听听你这故事好不好听?”外公也高兴的说。
“在一个村庄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凌小雨开始讲了起来。
故事讲完了,外公带头鼓起掌来,“这个故事不错。”
可是小雷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蔫头耷拉脑的坐在床上。
“小雷,你怎么了?”外公奇怪的问,他伸手摸摸小雷的额头大叫起来,“不好,小雷发烧了。”
听到外公的喊声,外婆着急的从外面跑了过来,满脸担心的问:“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在外面玩儿雪给着凉了。我说了不让他出去玩儿,你老家伙偏偏不听,你看现在孩子冻坏了……”外婆边说边数落外公。
“现在不是抱怨我的时候,先想办法给孩子看病吧。”外公着急的说。
“现在下这么大的雪,路也不好走,这孩子发烧为温度这么高,一定要快点送到医院,耽误了可就坏事了。”外婆说着就开始给小雷穿衣服。
这时大勇也醒来了,看到儿子小雷发烧,他也非常着急,“爸,咱们先去找村医看看吧?”大勇说着就背起小雷往外跑,外公紧紧的跟在后面。
外婆带着小雨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长吁短叹。
大勇很快就来到了村医家,村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我说,老张,你怎么来了,你也会得病啊?”村医奇怪的问,在他的影响中老张从来没有到这里看过病,他非常奇怪为什么他的身体会那么好。
“老哥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是我的小外孙生病了。”他指着身后大勇背上的小雷说。
大勇把小雷放在床上,医生看到孩子病了,玩笑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他先是给小雷试了试体温,然后又找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胸口。
“怎么样医生?”担忧着急的问。
“这孩子现在在发着高烧,体温三十八度,而且他的气管上有炎症,要及时治疗,要是晚了转成肺炎就更麻烦了。”医生紧锁眉头担心的说。
“那您就赶紧给他看吧。”大勇催促说。
医生面露难色,他看着大勇说:“不是我不给你们看,我这小诊所条件有限,像他这样应该输液消炎,可是我这里根本就不能输液啊。”
原来这村子里就这么一个赤脚医生,平时乡亲们有些头疼脑热的到这里那些药吃,稍微重点的病都是到乡卫生所去看。
医生说着拿出几片药:“先让孩子吃点退烧的药,你们快去乡上看病吧。”
大勇无奈,给小雷吃下退烧药之后就匆匆的朝外跑。
这时外公不知从什么地方借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大勇抱着孩子上了车,三轮车缓缓的发动了。
雪依旧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在寒风的席卷下漫天飞舞,迷迷茫茫的笼着这天空,寒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割一般的疼痛,此时地上的雪已经能盖过脚面了,再加上雪花在眼前飞舞遮挡了视线,三轮车开的很慢。
大勇紧紧的抱着小雷心急如焚,此时小雷紧紧的闭着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了。
用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乡卫生所。
“医生,医生。”大勇一走进卫生所就大喊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孩出来,满脸不悦的说。“这里是医院,喊什么?”
“医生,我的儿子发高烧,你快给他看看吧。”虽然女孩的态度不好,但是大勇还是低声的哀求。
“哦,医生出去了。”小女孩冷漠的说。
“哦,现在不是上班的时间吗?他去什么地方去了?”外公在一旁着急的问。
“谁知道,也许是吃饭去了。”小护士说着拿出一个饭盒放在炉子上热饭。小卫生所本来就没有几个医生,再加上平时很好有乡亲们来这里看病,所以卫生所平时非常的冷清,马上就要过年了,小护士和另一个医生被安排值班,他们当然有些不高兴。
“可是这是上班的时间,怎么能出去吃饭呢?”外公气愤的说。
“我们大过年的在这里值班找谁说理去,你稍等一下吧,我去外面找一找。”小护士看老人发火了,也有些心虚起来。
看着牢骚满腹的小护士走出卫生所,大勇和岳父被气的不行。
“妈的,我的外孙子要是耽误了,我非把他们这里砸了不可。”外公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就听咔嚓一声,桌子的一角被打碎。
这时小护士正好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进来,看到刚才恐怖的一幕,他们不禁被吓坏了。村民的素质可不高,如果惹怒了他们自己吃不了可兜着走,中年医生害怕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