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你留下,天太晚了,在家睡吧!我睡地铺。”静雅看国强执意要走,抱住了国强,紧紧地。
静雅心里好无助,她在挣扎,她不敢看灿明直盯着他的那火辣辣的眼光,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同时又为有这种想法感到羞耻。她希望国强能给她坚强的依靠,来抚慰那颗迷茫、孤独、无助的心,可是她却从国强那里得不到。她心里惶惶恐恐、空空洞洞的,精神有些恍惚。
静雅再看国强醉躺在床边,他很明显有些瘦了,看他鞋上有泥巴,小心地用布擦拭,然后打算为他洗脚。洗脚水打来了,而国强已经鼾声此起彼伏了。她小心地为国强脱下鞋子,用毛巾轻轻地擦拭。
静雅想起陆太太曾经抓住自己的手说道:“静雅,国强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国强即使是一颗石头,你捂在心口,也必须把他捂热,况且国强的心没有铁石那么硬。你有对他一颗真诚的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感动他,让他留在你的身边!”
她对自己说:静雅,你是国强的妻子,没有捂不热的铁石心肠,陆太太对你家有恩,你记着,你这一辈子就只属于陆家。
静雅看着国强熟睡的样子象个孩子,头枕着床帮,看国强双腿悬在床边很难受,小心地把双腿放在床上,又怕国强在床边沿上会掉下床去,就把国强的头轻轻搬起来,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国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他连日赶工,实在是太累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静雅腿上,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抓住静雅的手:“看我睡得这么死,是不是压疼你了?”
“国强,我的腿是被你压疼了,但我的心是甜的,看到你睡得这么香甜,我的心也是甜的。”
国强望着静雅,温柔、妩媚、甜美。他不敢看第二眼,他承担不起这份眼神。
是呀,此刻的静雅感觉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她有些兴奋,能够这样与国强相伴这一夜,她觉得满足、开心。
李管家随陆夫人走到院落时,有个人影从他眼前掠过。李管家感到有些陌生,仔细地端详着这个人的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李管家心里一阵紧张,看陆太太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表情变化。也就定了定神停了下来。
“夫人,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屋吧!”李管家想支开陆夫人。
李管家看陆太太走远了,走到灿明跟前。
“灿明,你疯了,这儿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立刻离开这里,离开陆家大院!”
“不,我决不!你有什么权利来支配我、左右我?”灿明态度很坚决。“陆家少爷夺走了静雅,没有了静雅,我会活不下去的,我只是想望她一眼,每天能够看到她。都是你,是你拆散了我们,难道就连这样一个可怜的愿望你也要来扼杀?”
“灿明,我是为你好,怕你出差错,你以为陆家大院是任何人都可以来的吗?听我的话马上离开这儿!”李管家甩下这话就走了。
静雅这两天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她想去见灿明,但又害怕,她甚至不敢出去,怕碰到灿明那火辣辣的眼光,然而,他这样留在陆府,不但对自己不好,更重要的是灿明更危险。一旦此事被陆太太察觉,灿明的身家性命都很难保,静雅越这么想越不安,于是,她吩咐杏儿把灿明叫过来。
“杏儿,你看咱们房间的几盆花旺长得,没有一点造型。你去把刚来的那个小师傅叫过来,让他把花儿修剪个造型。”
灿明听到杏儿叫他到少夫人房间去,高兴得一阵晕眩,也没搞清让去干啥,就跟着去了。
他看见静雅,心里一阵狂跳,膨胀得厉害。他看着静雅,用目光搜寻着静雅的眼睛,用热烈的、发光的眼神看着静雅的脸。
静雅低着头不敢去迎接灿明那火热的眼光。她看着杏儿轻轻地说:“杏儿,去厨房给我准备一碗银耳汤来。”
“灿明,离开这里!离开陆家!”静雅看杏儿走远,单刀直入。
“静雅,你鄙视我了、讨厌我了?不愿意见到我了?是呀,你如今是陆府的少奶奶了,地位也高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变心了。”灿明一下子激动起来。
“灿明,不许你这样说我,谁都可以说我,但唯独你不能这样说,你和我从小一块长大,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不能辜负母亲梦中之托:哥哥是妈的心肝,也是我们张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置哥哥于不顾,让他一辈子在床上度过,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如今我嫁给了陆家,我在母亲牌位前发过誓,嫁给陆家,把我的心也嫁给了陆家,陆家对我们有恩。我不能对不起陆家,更不能让哥哥娶不上媳妇,让我们张家断了烟火。”静雅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了。
“静雅,”灿明一把把静雅搂在了怀里,热烈地吻她。灿明的热情在燃烧。静雅很快清醒过来,她用力推开了灿明。
“灿明,我们之间结束了,你必须马上离开这儿,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吧!”静雅说道。
“不,静雅,陆少爷不会给你幸福的,我打听过了,你在这儿过得一点也不幸福,对吧?静雅,今儿个我就带你走,我要带你远走高飞!”灿明说着拉住静雅就往外走。
“不,我很幸福,你不要把自己的感觉强加给我,你走,离开这里,你这样很危险的。”静雅说道。
“不,你骗我,你根本就是骗我,跟我走,我要带你走!”灿明用力去拉静雅的手。
“少夫人,汤来了!”杏儿喊道。
“你这师傅,怎么这么磨叽,还不赶快把这几盆花修剪一下。”静雅推开灿明说道。
灿明拿着剪刀胡乱地修剪着,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你这师傅,刚来的,你会不会修剪呀?看你把花修剪得一点造型没有不说,还毁了花,简直对花是一种摧残!”杏儿嚷道。
这一嚷,灿明越发手忙脚乱了。静雅赶紧打圆场。
“算了,今儿就修剪到这里,你回去吧!”
在窑厂,年大人、唐大人、吴大人和刘知县呆在窑厂一连十多天,好在只是在原来陆家窑厂的基础上对旧窑炉稍做了修复,工程也不大,经过修缮,已经基本完工。
与此同时,国强也在加紧紫色菱花式洗的着色上进行研制。国强在釉色中添加了不同比例的铜的氧化物做为着色剂,然后又对他们一一做出标记。就这样,他配制了十几种釉料,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给泥胎涂上去。
“年大人、唐大人”以前我们用柴来烧制。而且用吹风机,温度达到1200度不成问题,况且我们这次用精选的上好的松木木柴来作燃料,就更不用担心温度了。另外,我们的刘师傅,烧了二十几年窑,号称刘大窑。不但经验丰富,而且责任心强,所以请二位大人不用为钧瓷的烧制而担心了。
“年大人、唐大人,我就是不吃不喝,也寸步不离这窑场,保证在烧制这一关上万无一失。”刘师傅怕年大人、唐大人不信任自己,向他们保证。
年大人、唐大人、吴大人和刘知县率领当地的一下瓷器界的知名人士和常住这里的瓷器商人来到伯灵翁庙。
伯灵翁庙为庭院式的群组布局,其主要建筑物有窑神庙、花戏楼、道房、东西日月门。庭院深深,古色古香,充满神秘色彩。正门为花戏楼,门前一对石狮威风凛凛,气宇轩昂;青砖饰墙,玻璃金瓦,风铃叮当。门旁两边石柱上镌刻着一副对联:“灵丹宝箓传千古,坤德离功利万商”,包含着阴阳八卦、天地造化、工商经济等诸多内容。楼脊中心立一麒麟,背驭钧瓷宝瓶,形象生动,透出祥瑞之气。
伯灵翁庙窑神殿内供奉着三尊神像:第一位是窑神孙伯灵,相传是战国时期著名的军事家孙膑。第二位是司土之神。第三位是司火之神,即传说中的“金火圣母”。每一位神像背后都有着一段优美动人的传说故事。
陆太太边走边向大家介绍伯灵翁庙,
大殿内供奉着三尊主神,中间一尊为土山大王,司土之神,据《竹书纪年》的记载,是舜。左边一尊为伯灵仙翁,根据史料考证,是东晋永和年间(345——357年)有寿人,名林,是一位能工巧匠,为神垕古代制瓷业的发展作出过巨大的贡献,所以被神垕的窑工奉为工艺之神。
右边是司火女神,人称“金火圣母”。传说很久很久以前,神垕有个窑工烧制出一件紫红色的花瓶,精美绝伦,此瓶后来被送入宫中,皇帝一见十分喜爱,就下旨要窑工再烧制一只这样的花瓶,并限期送入宫中。窑工们心里清楚,钧瓷无双,要烧制出同样的两只花瓶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圣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再烧。他们呕心沥血,连烧数窑都没有成功,官府给的期限也日渐逼近,窑工们心急如焚。一个老窑工的女儿姹紫看到父亲一筹莫展,心中也十分着急。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老人边走边说,只要开窑时童女的血喷到烧制的瓶上,烧出的花瓶才会成双。姹紫醒来就求爹爹再烧一窑试试,并告诉父亲说,她已找到了烧制宝瓶的办法。窑工听了女儿的话,就又烧了一窑,待开窑时,姹紫飞身扑入窑中,只见窑壁迸裂,火光四射,满窑的残瓷碎片中挺立着一只紫红色的花瓶,与送入宫中的那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窑工痛失爱女才得此瓶,可他十分悲忿,把此瓶砸得粉碎,然后扑入窑中。瞬间,烈火就吞噬了老窑工的生命,以后再也无人能烧制出一对一模一样的花瓶,这是后话。窑工们被姹紫对父亲的一片孝心所感动,又有感于窑变的神秘莫测,把姹紫奉为司火女神。
陆太太向大家讲解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庙前。
年大人领着他们向三尊主神一一上香祈祷,保佑紫秞玫瑰菱花式洗烧制成功。
“诸位主神,我年某、唐大人奉皇上之命,烧制钧瓷紫秞玫瑰菱花式洗,望诸神庇佑我等烧制成功,让禹州神垕这块神土,再次烧制出钧瓷,让钧瓷在这块土地上重放光彩!”
其他人也都一一磕头,祈求诸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