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如斗秋事多..
话说肖恩与法克兰的文斗才刚刚开始,先是肖恩故意卖了法克兰一个破绽。可说是急于获胜的法兰克,也可说是轻敌的法兰克一下子就上了当,一个驴打滚瞬间就把应该占尽上风的战斗给生生变成了肖恩的表演场。
少年左手中的剑向着法兰克追了过去,法兰克一拍地板准备从新站立而起。谁知少年的剑忽然一晃幻化成四股剑影。一剑去面门、一剑取左胸、另外俩剑封住他要腾空的上方。
“见鬼。”法兰克怪叫了声,一怕地板的作用力已然发生,急中生智的他右脚一蹬又往左方一个周公梦蝶,躲开了四道索命剑影。
仿佛是知道法兰克会向左方闪避,肖恩向前踏了一步,又向右方平行两步,正好又一次和刚刚完成第二次驴打滚的法兰克面对面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肖恩连面门都不护,也不需要要护。居高临下就分出了五道剑影。
这时半跪在地上的法兰克才回过神来,慌忙中挡了四道,另外一道被他再一次的驴打滚给闪避了。不愧是高了一个等级的战士,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是肖恩也不是吃素的,如附骨之蛆一般,法兰克滚到哪他便先行一步出现在哪。看得周围的宾客是一愣一愣地,说好的盒饭呢?难道不是亚当发的?这小子身上也放不下盒饭啊。
法兰克身上的名贵衬衫也脏了,不止脏了,也破了。我们英俊的法兰克在地上来回滚了十数个来回了,居然很神奇的没滚出决斗的场地,他也没有认输,所以还在继续着。但是十数个来回啊,神也会滚出真火来的,更何况是我们英俊的法兰克-乔。跺一跺脚可以震震人的法兰克,虽然没有震到我们的小管家,就算是用滚的。
是的,法兰克怒了。他的气势徒然一变,按照惯性跟过来地肖恩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当下毫不犹豫,身影化成了鬼魅,向左踏一步,向后两步,再向右一步。就这仅仅四步,肖恩与法兰克的距离拉开了有三丈。而法兰克身前的位置,也是肖恩刚才所在的位置,地上多了一个坑洞。
肖恩面带微笑但语气却不轻松:“尊敬的乔阁下,你已经输了。”是的,刚才法兰克违背了自己定下的规矩,释放了斗气。这场比试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谁胜谁负高下立判。
法兰克面色不善:“哦,是的。我得承认我低估了你,但这文斗除非一方投降或者出场否则都得继续下去。我答应你不用斗气,但是这斗气的释放不也是实力的一种么?”说着,法兰克再一次大喝一声,提着剑再一次向着肖恩冲来。
“是你没懂啊。”肖恩低喃着。他们家乡的功法注重的是一个“蕴”字,也不去吸收天地之间的精气。所有的功力全是自身生生修炼出来的。所以就算到了高阶,也不会有华丽的斗气出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家乡的功法很弱。相反,自身的蕴育,自身的收敛,对于技巧的讲究,反而比这里更为强大!
“光耀一字斩。”法兰克一下子出现我们肖恩的面前。双手握着剑,剑开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给你看看,这就是差了一个等级的力量。”
另一边肖恩脚下急剧变幻,“六甲元号六仪名。三奇即是乙丙丁。”他快速地说着什么。脚下向踏前一步,但身影却是出现在原本的后方,“阳遁顺仪奇逆步。阴遁逆仪奇顺行。”他又向后退了一步,却是出现在了法兰克的背后。‘
《归元步》是瑟伯先辈创出的一套步法,按照十天干与十二地干配合八卦阵图创出的步法。分为“奇门”,与“遁甲”两套。奇门为九九八十一步,视为极。而遁甲仅仅七十二步,视为穷。虽仅有八十一步与七十二步,但步步之间搭配并无讲究,无极无穷,端的是变化多端。
而肖恩勤修的便是“遁甲”步法。如果这时有人从高空俯视来看,那便是肖恩每踏出一步,便会出现在别的其他位置。如果说法兰克是个点,那肖恩出现过的位置便形成了一个圈。不管肖恩怎么踏,也离不开法兰克三米远的距离。是的,这就是八阵图在此其中的作用,“圆”。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法兰克不管怎么打滚,肖恩都会紧紧跟随的道理。只要我对着你用着归元步,那你不管怎么逃,我都会如附骨之蛆。
却说道法兰克大吼一声:“光耀一字斩!”手中举着的剑便闪耀出刺人的光芒。下一刻,肖恩出现在了法兰克的背后,而法兰克刚刚发现眼前的敌人消失了,便由劈改成了挥,由前向后地挥了一个圆:既然你善于躲避,那我便让你无处可躲。
就在这个档口,少年长长啸了一声。啸音结束,斗气刚至。只见他未踏出过一步,却出现在法兰克的上方。姿势也由原来的提剑站立,换成了在空中翻滚的姿势。左手执的剑带着平凡的剑芒,在夜空中转了一圈又一个圈。
而地上的法兰克还在寻找肖恩的身影,忽然他感觉到了一股寒气,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他向空中望去,正巧一点寒芒划过,带起他几缕金褐色的头发..。
“驾”、“驾”
今天的星辰也很美。月与星共同洒在这彭斯江上,波光粼粼中倒影出令人醉心的影子。夜已深,江边只剩赶路人。身后的马车把车窗帘缓缓掀开,秋风吹得有一阵了,微醉的人有些醒了。“停下。”声音带着慵懒稚嫩。
肖恩停下了马车,把车中的人儿扶了下来。少女蹲在彭斯江边,用手捧起水往脸上泼了泼,“好些了么?”少女的脸侧有递过来一块洁白的手帕,手帕上没有花纹,很干净。她接了过去,片刻,站起,准备坐回马车的她看见了燕尾服袖子上的斑斑血迹。
“你受伤了?”
“小伤,我习惯了,你知道的。”
“为什么要同意,你不是这样的。”
“你也不是这样的。”肖恩静静地看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他。
半响,她上了马车,少年刚也想上马继续赶路。少女又从马车上出来了。她踹掉了高跟鞋,就这么跳下了马车,手中拿着一个玻璃瓶子和绷带。
“脱了。”
“马上就到了。”
“那也得脱了。”少年无奈地耸了耸肩,把燕尾服脱了下来。只见他左手臂上的衬衫被血染红了,染血中心的颜色已快变成了黑色。“你再等等。”少女又飞奔回了马车。不一会她又跳了下来,手中多了把剪刀。她抱着少年的左臂一同坐了下来,借着淡淡的月光开始沿着黑色血迹的边缘剪了起来。当她做完这些,深深吐了口气,“有些疼,忍着些。”少年没有答话,左臂上的衬衫开始一点一点被撕了下来。
月色洒在这少女少年的身上,少女的鼻尖隐隐有些汗水滴下,而少年依旧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仿佛这伤口并不是他的。染血的碎片被扔在一旁,少女打开了小瓶子,瓶口对着伤口。“我不喜欢那个叫绮莉的女孩。”
“我知道。”
小瓶子中的粉末均匀地倒在了少年手臂上的伤口,少女的神情是这样的仔细。“我想把她赶出耶茨平原,我想把她赶出梅格城堡。”
“你太霸道。世上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我。”
维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总是眯着眼睛的少年:“你是刚知道我很霸道么?”
“不,并不是。但我会和她一起离开。”
“那你当初为何要招惹我!”维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觉把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肖恩,我讨厌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挂着这幅嘴脸了。我讨厌你给我泡的红茶,我讨厌你趁我午睡的时候当我的枕头,我讨厌你的笑脸,我讨厌你的细心。你的一切,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讨厌!包括你身上那些伤疤,包括现在手臂上的伤也是。”说完,她都不知道何时哭了,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在泛滥,她想要停止,但发现泪水像和她作对一般越来越多。
少年眉头皱了皱,他看着哭着的少女。看着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肩,孤独、无助,一句“当初你为何要来招惹我!”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剜着他的心口,有些痛。少年的手搂起了她的肩,“对不起,很多很多事,对不起。书房里故意不理睬你,对不起;走廊上故意气你,对不起;在平原上你午睡的时候不给你当枕头,对不起;喜欢上你我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少年的眼角也有晶莹的液体滴下,笑着哭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样子把。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自私。”少女哭成了一个泪人,他的怀抱让她感觉很安心,她向里钻了些,把头埋得低低地,深深地:“笨蛋,你是笨蛋,肖恩-瑟伯是大笨蛋,天底下最坏的坏蛋。”
或许是牵扯到伤口的关系,肖恩颤抖了一下。维拉忽然身体僵直了。“对不起,你伤口还没包扎完呢。”说着,便擦干脸上的泪珠,拿起绷带开始包扎起来。一圈一圈地绕着,周围飞来三两萤火虫点亮了地上的星光。
“今夜的月色好美啊。”
夜很美。维拉从地上爬起,向少年伸出玉手。“本人维拉-梅格,想请这位俊美的小姐跳支舞,不知小姐可否赏光。”咳嗽两声,面前的少女已恢复了原本的俏皮样子。
少年带着笑脸,被少女称为小姐并没有感到多大不悦:“虽然很想恭敬不如从命,但是我不会跳又该怎么办呢?”
“我可以教小姐,虽然也是鄙人的第一次,但是我想这支舞肯定是令人难忘的。”今夜是难忘的,是少女少年的难眠夜晚。
肖恩牵上了面前的玉手,随着少女轻哼的调声里,随着倒影在彭斯江中的月色里,随着飞来的三两萤火虫发出暖人的光芒里,随着如画布般的苍穹中的星星里,和着节拍,和着少女踩出的舞步,和着自己的心跳声,与面前可比喻成自己心目中的海伦跳出了毕生难忘的华尔兹,河边的华尔兹,星空下的华尔兹,与轻轻地,弱不可闻地调调。
美如画的夜,美如画的彭斯江,还有美如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