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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明白吗?(1)

钟鱼推开她的手,“没事儿,这酒越喝越明白。”他咚咚喝下几大口,“人生是怎么回事呢?告诉你,是一件扯淡的事,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钟鱼冷风里喝下急酒,又吸毒过量,肠胃翻涌,抑制不住,张开嘴,哇一声大吐狂吐,秽物喷了一身。

娜黑龙拍打着他的后背,“不要再喝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她架着钟鱼的肩膀,艰难地站起身,连扛带拖歪歪斜斜向宿舍走。钟鱼的一只手在空中比比划划,满嘴胡言乱语:“根……根本不在乎,什么******鸟……鸟人鸟事,惹毛了我噗……白刀子进绿刀子出,扎他们……苦胆我,混不吝了,爱谁谁,都他妈打发到西……西方极乐世界去,十……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

娜黑龙费力地将钟鱼放在大炕上,脱下他的鞋和脏衣服,拉过铺盖盖在身上,钟鱼一滩烂泥似地任她摆布。嘴里喋喋不休:“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

娜黑龙擦擦额头的汗水,四下望望,桌上有一只污渍斑斑的茶壶,摇了摇,空的。她叹一口气,迈步出门。一会儿,从灶房打了水回来,向一个掉了把手的茶杯里掺半杯,吹了吹,坐到炕沿,扶起钟鱼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将茶杯喂到他嘴边。

钟鱼睁开迷离的醉眼,首先看见一对高耸的乳峰,再向上看,一对闪闪发亮的嗉子果耳坠,娜黑龙俏丽的脸庞,一双俯瞰的关切的眼睛。钟鱼目酣神醉,照惯例“咕儿”咽下一口唾沫,却被一口茶水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娜黑龙赶紧把茶杯放到一边,轻拍他的后背,手攥着袖口揩他下巴的茶沫。钟鱼冲动地握紧她的手,翻身而起,揽过她的腰强往炕上摁。娜黑龙一声尖叫,像看怪兽一样惊愕地看着钟鱼,随后拔腿便逃,钟鱼怎肯放过,连滚带爬地紧追上去,在门口处从身后拦腰一个熊抱,不顾娜黑龙离地的双脚又蹬又踢,箍住不放手,脚后跟左右一带,咣啷合上房门。

屋内一片灰暗,钟鱼粗暴地将娜黑龙的身体扔在大炕上,打翻的茶杯泼了一地的水。他全然不顾,压在娜黑龙身上,在她的脸上又亲又啃,娜黑龙的头左右摆动,努力躲避钟鱼口涎。欲火熊熊的钟鱼支起身子,两手忙乱地解她胸前的扣子,气喘嘘嘘地抚慰,“别……别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吧。”娜黑龙瞅准机会,用力一掀,将钟鱼掀翻下马。她一只手攥紧胸衣,另一只手撑着炕席,惊恐万状徒劳地向后退缩。

“哈哈……真是野味难寻呐。”钟鱼滚落一边,发出流氓一样的大笑。他醉态十足地爬起来,踉跄着继续步步逼近。娜黑龙已退到墙角,无路可退。她抱紧双肩,蜷缩身体,像一只被围困的小兽瑟瑟发抖,哀求的眼睛看着钟鱼。钟鱼胜券在握地站在她面前,满脸佞笑。

“哧……你们还在乎这个?不是抱着孩子谈……谈恋爱嘛,再说咱们也不是没……没有过,你不也挺快活吗。”

“不要这样,不要……”娜黑龙眼里滚下两行泪水,痛心而又伤心地说,“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对呀,那就别扯淡了,赶……赶紧办事呀。”钟鱼厚颜无耻地说,“上回是野……野合,这回有床……有床啦,旧梦重温吧。”

钟鱼一扯裤带的麻绳,活扣松脱,肥垮垮的棉裤哗啦直褪到脚踝,男根傲然挺立,娜黑龙下意识地捂住眼睛。钟鱼不由分说,饿虎扑食般扑上去,娜黑龙的膝盖自卫地一顶,正中要害,钟鱼嗷地一声痛叫。“******!你敢偷袭我?”他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凑近她的脸咬牙切齿地说:

“你喜欢我是吗?啊!你咒我回不成家,应验了,你高兴了是不是?你算了鸡骨卦?放屁!是巫术!妖法!怪力乱神!你串通魔巴合伙谋害我,你们围着火塘百年魔怪舞翩,还扎了小布人魇我,浑身扎针,让我万劫不复!是不是?说!你他妈快说!”

钟鱼揪扯她的头发来回抡搡,娜黑龙的脑袋摇晃得像风雨中的树叶。可她一声不吭,紧闭双眼,面如死灰,任由泪水汩汩而出。钟鱼狂躁地将她推倒在地。

“老子根本不在乎了,什么******鸟人鸟事!老子毛了,今天就要做一条狼,当一回爷,老子要霸王硬上弓……”他下身裸露,面部扭曲,手舞足蹈,像一个丧失理智的武疯子。

娜黑龙趁他不备,拼尽全身力气一头撞上去,钟鱼猝不及防撞了个人仰马翻。娜黑龙立刻风一样向门口跑去,钟鱼骂骂咧咧地紧追其后,却被脚底的棉裤牵绊,贴饼子似地啪叽摔趴在炕上。娜黑龙已经哗啦一声打开门跑出去。逃脱魔爪的娜黑龙站在阳光下,她披头撒发,满脸泪痕,最后回望一眼钟鱼,眼里装满仇恨、哀怨和绝望。

娜黑龙啜泣着跑远了。钟鱼颓废地坐在炕沿,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半晌,他感觉到冷,重新穿上裤子,像缺氧似的仰天大口呼吸,忽然,他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

身怀六甲的陈雨燕挺着大肚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知青点,这是她自从魏援朝死后第一次光顾此地。

陈雨燕坐在炕下的凳子上,此时的她形容枯槁,脸上生满蝴蝶斑,穿一身不甚洁净的黑色佤族妇女服装,叉开两腿疲惫地喘息。堆坐炕上的钟鱼呢,头发蓬乱,胡子拉茬,披一条露花的脏棉被,一只搭炕沿的脚上没穿袜子,脚踝全是泥垢。两人四目相望,相对无语。这是一幅多么残忍的静止画面,心灰意冷的昨日黄花对自暴自弃的流浪汉。

沉默片刻后,钟鱼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烟头,吹了吹,叼在嘴上点燃了,深吸一口,开口问:

“你身子又不方便……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今年有三十岁了吧?”陈雨燕看着他问。

“嗯,虚岁三十了。”钟鱼回答。

“也该成个家了。”

钟鱼嗤笑一声,抖抖烟灰。

“娜黑龙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

“你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凡事得看透,一辈子在哪儿过不是过,有个家就成,是不是?”

“像你这样?”钟鱼反问。

陈雨燕身子一抖,神情黯然地一声叹息:“该安心就要安心。”

“我已经死心了。”钟鱼吐出一个烟圈。

“可是……一个男人得负责任。”陈雨燕规劝。

“此话怎讲?”

“你欺负了她!”陈雨燕正色道。

“她说的?”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哭。”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你也没有证据。”钟鱼满不在乎地说。

陈雨燕难以置信地看着钟鱼,厉问:“娜黑龙心里一直想着你,等了这么多年,你会不知道?”

“真是枉费她的一片情意了。”钟鱼丢掉烟头,“是她让你来说媒的?”

“不是。”陈雨燕摇摇头,“她不知道我来你这里。”

“麻烦你回去转告她一声吧。”钟鱼拍拍手说,“别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吊死,那么多树,哪棵不比我好。”

陈雨燕望着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雨燕呐,娜黑龙嫁给我会幸福吗?我配得上她吗?你认真想想?”钟鱼收敛起玩世不恭,透露些许真情,“我落魄到这步田地,堕落成这个样子,自己看自己都恶心,还能指望带给她什么?正因为娜黑龙是个好姑娘,我才不能害她,我也不忍心害她。”

陈雨燕沉默半晌,艰难地站起身,“好吧……既然这样,我走了。”

她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冷冷地睥睨钟鱼,“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目送她臃肿地远去,钟鱼凄惨地对自己笑一下,“我也不认识自己了。”

一个月后,娜黑龙出嫁了,婆家是六十里外的姑怒寨的一家富户,新郎又是寨子里包红头巾的猎手。娶亲这天,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带来一个二十多人的迎亲仪仗队;执前的木杆长镖手,挎长刀的护卫手,芦笙手,竹笛手,铜铓队,手捧各色礼盒的随行,乘六辆膘壮的佤山黄牛驾辕的牛车,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迎娶新娘。

婚丧嫁娶是佤寨的大事,全体寨民们都参加了喜庆的盛典,罗夏萍一早也去了。只剩下钟鱼孤独地坐在坡前的大石头上,远远地做一个看客。村场上载歌载舞,欢迎远道而来的接亲队伍。娜黑龙家罩房门前的寨路两边人头攒动,笑语欢声。一行人锣鼓欢天、夹道欢迎中走向新娘家门。身披大红花的新郎官被簇拥在中间,小伙子高大英武,喜笑颜开,张开的嘴巴一直没合拢过,两排雪白的牙齿亮在外面。

众人围在娜黑龙家门前,经过“舅舅叫门”、“门官阻门”、“好人强盗”的问答,“门缝塞银元”、“泼酒水”等插科打诨的婚俗仪式后,新娘子最终被接出家门。娜黑龙一身盛装;黑色缀银泡料珠短褂,马樱红饰白鹇鸟翎纹筒裙,加织满天星黑色护腿。头戴锥形银泡珠帽,垂肩大耳环,颈戴银质太阳花,银手镯,银臂箍、银戒指,腰系白色海贝饰物“布鲁”。整个人银光闪闪,雍容华贵。钟鱼注意到,她脚上没有穿那双白球鞋,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水红色布鞋。

钟鱼站起身,看到迎亲与送亲的队伍发出“呦嗬”“呦嗬”的欢呼声,前后簇拥着娜黑龙走上寨路,走向寨门。大腹便便的陈雨燕一路挽着娜黑龙的手,不住地嘱咐着什么,并排走在另一侧的是喜气洋洋的新郎官,罗夏萍和哥哥不勒龙随在后面,再后面是搬运嫁妆的寨民。听说按照佤族的婚俗,新娘子离开家门是要哭的,而且是放声大哭。可娜黑龙一直没有哭,她选择平静告别故土和永不再来的姑娘时代。而且她也没有向知青点的方向张望,钟鱼就站在坡前的大石头上,一眼即可看到。但娜黑龙头都没回一下,陈雨燕也没有看,罗夏萍和不勒龙也没有看,全体的寨民谁都没有看。钟鱼成了这场婚庆盛典中被彻底遗忘的人。

一行人走到寨门,新郎官将娜黑龙抱起来,放到铺红毯的牛车上,嫁妆也逐一装上车,其中就有那架钟鱼很熟悉的,无数个火塘边看娜黑龙操作的腰织机。一排猎枪朝天鸣放,震耳发聩的鸣响中,牛车缓缓起步,芦笙、竹笛、铜铓又起劲地吹打起来。钟鱼站在高处,目送载着娜黑龙的车队迤俪离去,渐行渐远变成一个黑点,一路的鼓乐声也飘渺远去了,最后一起消失在红土路的尽头……

钟鱼一行眼泪流了下来,抑制不住更多的眼泪溢出眼眶,滑过面颊。他的心很疼,疼得他直不起腰。他捂着胸口蹲下来,张大嘴巴,压抑地、无声地啜泣。肩膀像遭受鞭打一样,剧烈抽搐。

阿佤山的春天来了,山花烂漫,蕉叶婆娑,山泉潺潺,蜂飞蝶舞,翠鸟鸣涧。

钟鱼埋伏在竹林深处,屏息敛气,双目炯炯窥看动静。一只肥硕的竹鼠拱出洞穴,竖起身子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安全无虞后,才放下身子,在满地的竹叶上窸窸窣窣地爬来爬去,觅食。竟觅得一颗美味——玉米粒。前方还零散着更多的玉米粒,像一条美食之路曲折延伸。竹鼠沿着这条诱人之路一路饕餮,终点竟是一整穗饱满新鲜的玉米,竹鼠毫不犹豫地扑将上去。“咔嗒”一声,笼子的门关合了。竹鼠如梦放醒,左冲右撞却不得突围。

钟鱼趴起身走过去,拎了拎笼子,满意道:“嗯,不错,有三斤多。”

他将背篓里的冬菇刨到一边,笼子放平搁好,然后背起背篓,哼着小曲愉快地走出竹林。

晚餐桌上,一大碗热腾腾、红亮亮的竹鼠烧冬菇端上来。

“开饭咯,二萍,吃完再拾掇。”钟鱼解下围裙,招呼脸盆前洗脸的罗夏萍。

“来啦。”罗夏萍答应着,坐到桌前,挽着袖子说,“我还真是饿了,晌午在公社只吃了一个糯米粑粑。”

“知道你一路辛苦,特地犒劳犒劳你。瞧瞧,竹鼠炖冬菇。”钟鱼得意地展示他的厨艺。

“嗯,真香。”罗夏萍低头嗅了嗅,“哪儿弄的?”

“自己打的呗,冬菇也是我采的,我现在啊,差不多顶半个猎人。”钟鱼往碗里咚咚倒着酒说,“说不定二天我能混个包红头巾的猎手。”

“好啊,那我就跟着享福了。”罗夏萍笑道。

“有我这个贤内助,你就偷着乐吧。”钟鱼殷勤地往罗夏萍碗里夹着肉说,“多吃点,二萍,这都是纯天然食品,补脑子的。”

“你也吃,别光给我夹呀。”

“你吃,你吃。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得把你养得胖胖的,你要是垮了,我连饭票都没辙了。”

“你呀……”罗夏萍扶扶眼睛嗔笑道。

钟鱼呷一口酒,步入正题:“工资领了没?”

“哦,领了。”罗夏萍放下筷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交给钟鱼。

钟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坦然接受,朝指头啐口唾沫,财迷一样仔细清点。“嗯,正好……你留两个零花不?”他递回去两块钱。

“不用留。”

“好,我帮你存着。”他把钱揣进自己的衣兜,然后谆谆教诲,“钱呢放你身上不踏实,太慷慨。一会儿看哪个病人家里揭不开锅了,给个七块八块的,一会儿看哪个孩子买不起书本了,又给个三块五块的,两天半折腾光了。放在我这儿呢,那就算进了保险柜了,我是要钱不要命的主,钱是什么呀?是血脉,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啥不要钱呐,不留一手,就断了血脉啦。”

罗夏萍被他铢锱必较的守财奴的嘴脸逗乐了,“行,放你那儿。”她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没时间操心这些闲事。”

“对呀,所以你安心工作,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家务事交给我打理,错不了……”钟鱼凑近了神秘地说,“你知道这几个月咱们存多少钱了吗?”

“多少?”

钟鱼故意卖一个关子,呷一口酒,慢腾腾地说:“除去吃穿用度,净剩一百二十六块。”

“这么多?”罗夏萍很意外。

“每个月都有结余。”钟鱼得意洋洋地说,“一是呢,好多菜都是我从山里挖的野菜,不花钱。二是呢,虽然酒和肉要从老乡家里买,但是他们知道咱俩是一伙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往往只收两个小钱意思一下……”

“这样不好。”罗夏萍打断他,“乡亲们的日子也苦,以后该多少钱就付多少钱,别占便宜。”

“我这已经很顾及你的面子了,二萍。”钟鱼不以为然道,“依我的意思还用买啊?直接拿了,腌肉香肠的就晾在栅栏上,我路过顺手就掠了。”

“绝对不可以!”罗夏萍正色道。

“我……我随便说说,哪能真干呢。”钟鱼讪讪地喝下一口酒。

看着他的一碗酒见底又倒满一碗,罗夏萍忧心地劝告:“少喝点酒,伤肝的。”尔后抬起头叵测地笑问:“酒是要花钱买的,好像有悖你勤俭节约的持家理念吧。”

“嗨,别提了。”钟鱼摆摆手苦恼地说,“我都试验好多回了,一酿就酸了,一酿又馊了,屡战屡败。你说同样的原材料,人家酿得醇香美酒,一到我手就成了渍酸菜呢?”

罗夏萍低头窃笑不已。

“的确是一笔庞大开支,没办法,只能是多兑水,二两当一斤喝。不信你尝尝,我这碗酒只剩点酒味了。”钟鱼端过去。

“你自己解渴吧。”罗夏萍笑着推辞。

“不喝酒就多喝点汤,汤里全是精华,大补。”钟鱼站起身向罗夏萍碗里舀了几大勺油汤。

两人正在灶房里边吃边聊,忽然不勒龙一头汗水地闯进来,拉着罗夏萍的手气喘嘘嘘地说:

“交思拜,快、快,雨燕,雨燕……”

“雨燕她怎么了?”罗夏萍急切地问。

“雨燕,雨燕……”不勒龙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在肚子上比了一个隆起的模样,“生,生,官尼哦姆(小孩)……痛,痛。”

“预产期不是还有十多天吗?”罗夏萍深感意外。

她立即起身,“我去拿药箱,咱们这就去。”又命令钟鱼,“你一块来!”

“我?”钟鱼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什么也不会呀?”

“别废话了!你负责递器械,给我当助手,我和不勒龙交流有障碍。快!”罗夏萍话音未落人已直奔医务室。

钟鱼和罗夏萍急匆匆地赶到不勒龙家的时候,看见陈雨燕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两手死死揪住床单,不停地挣扎呻吟,脑袋来回摇摆。

看到罗夏萍背着红十字药箱进来,陈雨燕伸出一只求助的手,“夏……夏萍,帮帮我……怎么……这么疼啊?”

罗夏萍立刻走过去,蹲下来攥着她的手,“别怕,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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