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香的喝辣的”杨刊冷冷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套,吃饭睡觉小心点,防当那天警察把你们全灭了,坐牢枪毙!”。
“哼哼……”黑衣老大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他冷哼两声,对杨刊的讥讽不屑一置,道:“鸭子死了嘴硬,等下看你怎么笑得出来!”。他说着把手上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后退了几步,周围的人随机填了进来。
杨刊被围在一个四米见方的小圈子里,他知道这一次的争斗恐怕是无法避免了,于是便把手中的铁矛一抬,比对着前方一双双如虎似狼的眼睛,弓着背,像一头毛皮发诈的猫,随时警惕威胁的到来。
高度凝聚的精神下,时间也好像变慢下来,一点冷汗自杨刊腮边滑落,在它还没有砸在地上之前。“呀啊”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这便如战斗吹响的号角,周围的人都张大着嘴巴怪嚎着扑了上来。
杨刊匆忙间把长矛缩回胸前,改持为握,抡起便浑圆一扫。杨刊虽来不急思索,但潜意识下还是不敢太用力的,他知道自己伤人了,这些黑帮也许不会去法院告自己,但如果自己打死了人,法律也会制裁自己的。
杨刊的铁矛竟带起一阵尖啸的风声,威势不凡地向着身前砸去,他矛下的敌人闻声脸色一变,连忙环起手中的一根钢管,欲图极力抵抗下来。但听“镔”的一道颤音,钢管带着一股疾风横飞出去,他发出一阵惨呼,手掌里满是粘稠的血液。
眼见如此杨刊也是心头一跳,但自决心下矛起他便预见这种情况,现在也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也容不得杨刊后悔,矛头瞬间就粘上这个倒霉蛋的腰间,杨刊虽然留心收了几分力道,但落处还是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在不得杨刊思考,他绵软了力道的长矛已经被人们抓住,四面受敌促使他也无暇再施展开来,于是果断地撒手弃矛,放低身子像一头愤怒的公牛,矮头便向前极速撞了上去。
在他们扬起的手落下来之前,最前面的一个人瞬间便被杨刊顶得离地而起,脸上狰狞的表情慢慢转化为痛苦之色。杨刊没有时间去同情他,伸出手臂去揽住旁边的两个人,然后大吼一声一鼓作气,就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推土机。他面前的人墙节节败退,不多时竟让他从人圈中生生碾压出一个豁口。
俗话说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杨刊成功突出重围,他背上这几道火辣辣的痛便是代价。但这疼却激起了杨刊的血性,他只是闷哼两声,眼里凶光绽露,手上的力气增倍,一时间他前面人仰马翻。
杨刊转过身去,眼球里充着血丝,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他的敌人被他的气势一阻,竟然畏惧地顿了顿。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烂成了布条,杨刊带着一股怪异的笑随手一扯,一身颇俱美感的肌肉就露了出来,他发了疯般地咆哮道:“来啊!”。
杨刊的眼睛扫过四周,最后回到后方,黑老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接过一支递来的香烟衔住,昂着首不屑地看着杨刊。
杨刊抬起手指向他摇了摇,身子微倾就欲提步朝他走去,但下一刻他的视线便被愤怒的人群掩盖了。杨刊知道跟他们已没有道理可讲,于是也不多话,起拳便打,一场新的混战开始。
三十几人围功一个,面对杨刊的也只能有七八人,剩下的朝中间攒着脖子,举着棍棒推搡着前面的背,有人脸色发白,有人破口大骂着。
……
半个小时后杨刊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他的面前几乎已经没有还可以站立的人,杨刊付出的代价也是极惨重,相信如果他还是普通人的话,这决然没有能再活下去的可能。
杨刊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怪异,他的身上并不全是一昧的痛苦,由于皮肤下正在进行的修复作用,一股怪异的舒爽感觉又自这痛苦中诞生,让杨刊痛并快乐着。
坐在太师椅上的黑老大吐了一个烟圈,其中舒畅悠闲的模样似乎对眼前的场景不为所动,他看着杨刊,轻拍着手掌,道:“不错……不错……!精彩……精彩……”。
杨刊喘着粗气,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语气中含着讥讽地道:“还专业混着行的了,素质也就这样”。
黑老大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波动,他对旁边一个蓝牛仔裤的平头青年点了点头,道:“别耽搁时间,警察快来了,速战速决!”。
杨刊听得见他们的话,他抬头看去,平头青年脸庞瘦削,肤色有点黑,身子也不算怎么强壮,但他的眼睛却及其精神。他的步子踏在地上,声音却敲进杨刊心里,四平八稳强健有力。一道几乎有如实质的威胁感扑面而来,杨刊脸上的嬉色不知不觉悄然消逝。
平头青年近自杨刊身前,在他几步之遥处站住,他的目光锁拿住杨刊的眼睛,张开口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道:“束手就擒吧!”。
杨刊看他站得随意,但却不敢放松警惕,暗自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不怀好气地道:“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打便打,废话少说!”。
平头青年貌似无奈地苦笑了笑,他说:“你打不过我的,何必自讨苦吃!”。
“你也不怕风打闪了舌头,打不打得过,要开始了才知道……”杨刊这是有恃无恐,也有点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姿态,他说着一拳就向平头青年的面门打去,这人给他的压迫感极强,他决定先发制人。
这一拳杨刊打的好主意,但他明显失算了,只觉得半途手腕一紧,便被平头青年抓住,任杨刊反应再快,仓促之下收手已是来不及,他狡猾地借势一带,杨刊就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
也不等杨刊再站稳,平头青年一闪身就到了他后面,杨刊心里一惊,赶忙想回过身来,可是胳膊被平头青年一抬,他便不由自主地向前俯下身去。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杨刊忍住痛楚就想仗着蛮力把手臂扭转,但是还没等他发出力气,后膝关节处就挨了一脚,杨刊促不及防,膝盖就狠狠地磕在了地上,他正待拼死挣扎,但脖颈上便被贴上了一道冰凉的刀锋。
杨刊抬起头来,满脸尽是不甘之色,黑老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身前,他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杨刊的面颊,戏虐神色地道:“小子,现在怎么样?服了吧?”。
杨刊其实很想向他那张可恶的面孔上吐一包口水,但是脖颈上的刀子逼得紧,他没敢有动作。他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别让我寻到机会反抗,否则不打你个半身不遂!”。
黑老大面上一僵,他忽然一巴掌抽在杨刊脸上,恼怒地道:“不识时务,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个金元宝,人见人爱,人见人喜啊!”。
这一巴掌抽得厉害,杨刊面颊上红痕隐现,他回过头来,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黑老大被杨刊的这目光盯得不舒服,他站起身来,向后伸出左手,这模样极像他要烟的招牌动作,但递到他手上的不是美美的香烟,而是一把刃口雪亮的斧头。
他掂了掂,显得极是满意,然后抓起杨刊的头发,一把扳起他的脸庞,很是凶恶地道:“小子,还是那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要么你改用左手吃饭!”。
他正说着话,旁边突然蹿出一个身影,他来到杨刊身旁,提起腿就狠狠给杨刊来了两脚,杨刊没法躲,生生受了这两脚,面上露出痛苦之色。这个头发乱糟糟的人杨刊认得,便是他刚才的手下败将,见他血红着眼睛,显然极是愤怒。
黑老大一愣,续而调过斧子,一斧背砸在他这个小弟背上,这一下是极狠的,杨刊的脑袋也不由缩了缩。这个不知礼法的倒霉蛋滚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半晌才回过气来**。黑老大松开杨刊的头发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也不见他露出心软的表情,竞着力又踢了两脚,边踢边怒急地道:“我让你打了吗………啊?我叫你打了吗……啊?”。
眼见这个倒霉蛋**哀呼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杨刊环顾一圈,发现周围的人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谁去阻止,身上的疼痛已消去,他不忍心了,道:“你这是杀鸡儆猴么?”。
黑老大的动作一停,他狂躁地回过身来,在杨刊跟前踱了几步,探身到杨刊面前吼道:“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去选择,十秒过后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个老式的怀表,看了看,然后望向杨刊的眼睛里极尽凶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