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收回它的最后一抹余晖,杨刊小楼的厨房里已经是饭菜飘香,正在他端着菜的时候,一个娇小的人影从外面极速蹿了进来,差不多刹车不住撞入他怀里。杨刊一惊,转眼望去,忽然失声道:“是你……?”。
来人也明显没有预料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待辨认清楚杨刊的面容,也是一愣“是你!”。
杨刊忽然意识到这话自己似乎也对别人说过,他尴尬地笑着“好巧啊?”其实他是想摸摸自己的鼻子的,不过他还端着菜。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女孩的脸上有些诧异。是的,突然闯入进来的人便是一个娇嫩的女孩!
“我……”正在杨刊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他身后的门口多了一个人“他就是我给你说的大哥!”门口的人便是老奶奶。
“啊!”女孩一声惊叫,跑到老奶奶的旁边攀住她胳膊,一直摇晃着,边撒着娇道:“奶奶……奶奶……!”。
老奶奶慈祥地端详着她“呵呵!他便是奶奶给你新收的大哥!”她说着又用手在女孩的小琼鼻上一刮,嗔怪道:“好啦!好啦!快去见过你大哥!”。
女孩像只恋家的小猫,仍依眷在她肩上,眼睛看了看杨刊,目光中带着复杂的神色,道:“他便是那个……救下我的人!”
原来,这个女便是杨刊在自身垂危的情况下,仍从愈城悍匪手下帮助其逃脱的那个女孩。
“啊……!”老奶奶也是一惊,续而感慨地道:“天意啊……!小琼,以后就当他是亲大哥吧!”。
老奶奶话锋一转,向杨刊介绍道:“这就是我孙女……瑶小琼,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角色的迅速转换让杨刊多少措手不及,因此他的表情有些怪异,愣愣了半晌,才迟疑开口道:“妹妹……!”。
女孩并不怎么样如她奶奶夸讲的那般漂亮,但却也青春靓丽,惹人青睐的。
女孩显然也在陷入跟杨刊一样的尴尬当中,良久之后一声“哥哥”方才出口。
老奶奶把最后一道菜端出,连声催促大家坐下,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半个小时后吃完饭,杨刊被赶到一边去消食,她们奶孙俩进到厨房拾掇碗筷去了,杨刊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气闷,于是他便上了楼顶去了。
厨房里,女孩心不在焉地抹着盘子,她的奶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遂在一旁开口问道:“怎么啦?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的动作一停,这句话直闯进了她的心坎里,她没有焦距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点迷茫。
半晌不见她张口,她奶奶独自叹息一声,自问自答地说道:“是啊!我们这是‘安静’了多少年了?”
她仿佛回顾在某种感慨当中,沉吟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咋乎之间插进这么个人儿,还真难习惯!”。
女孩的眼睛里泛起一些朦胧的水雾,她抬起头来正对前方,目光似乎能透过这墙板看到她的昔日过往。
七岁时双亲离走,一去音讯全无,尔后爷爷不堪打击怀痛长辞,这便只剩疼她的奶奶。
多年过去,自己勤工俭学,依靠一点“遗留”的财产,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竟然也就上了大学,当初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也在岁月的踌跎中变成了一个懂事的花样姑娘。
“安静”了这么许多年,双亲的记忆变得模糊,可是那份悲戚,却鲜明得就像在昨天。“哥哥”一句哥哥勾起她多么大的伤痛!想着想着,似乎觉得颇受了些委屈,眼里迷朦的水雾化作泪珠滴滴滚落,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老人默默地揽过她抽泣着的头颅,一个温暖的肩臂让她再也止不住自己的哭声,她嘤嘤地哭泣着。老人顺着她的头发,半是怜惜半是鼓励地在她耳边柔声道:“好啦……好啦……!都是奶奶不该说,不该多嘴,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你现在不多了一个哥哥吗?以后好好过日子,有多一个哥哥疼你,做梦都会笑醒了”。
女孩的头从老人的肩臂上离开,想笑又耐不住哭声,不过抽泣的动作到是慢了下来。
老人伸出两支枯干的手,替她揩掉眼角的泪花,笑盈盈地说道:“好啦!好啦!别哭了,让你哥哥见笑!”。
盯着老人笑弄的眼睛,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臊样,她忍不住“噗哧”一笑,哽咽的声音嘎然而止。
“在学校有男朋友了么?”见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了效果,老人面上的笑容越发舒展了。
女孩一边羞涩地用手擦裹着脸上的泪痕,一边很是难为情地嗔道:“人家,那有……!”。
“对啦!你怎么突然从学校跑回来啦?”她的奶奶忽然认真地问道。
“你还说了,要不是你打了那个电话,精神一直恍惚,我才不会回来了”女孩睁着红肿的眼睛,不忿地噘起小嘴,拿腔怪调地说道。
她的奶奶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情,当时与杨刊失去联系,自己忧虑担心六神无主,的确给她的孙女去过电话。老脸一红,闪烁其词地道:“有……有吗?”。
……
楼顶上,杨刊迎着凉爽的夜风,挺着圆滚的肚皮,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放眼望去,现在已经是华灯璀璨,万家灯光通明。
看着眼前这一切,他的眼神有点迷离,自流星奇遇以来,自己多逢变故,本波澜不惊的生活,现在尽泛涟漪。不多日中连救两女,本心中满是英雄救美的窃喜和满足,故事的发展倒也如他愿。但惹了愈城逃出的悍匪,现在他们想杀掉自己,警察局那边的反应到是让他心慰,但自己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看来以后还得多加小心啊!
正在杨刊感慨万千地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谢谢你!”。
杨刊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他也不回头,嘴里淡淡地道:“谢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好谢的”。
忽然背后被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了上来,两团弹性惊人的丰满东西顶得杨刊一僵,他诧异地回过头来,女孩轻触一下以后已经放开,她后退几步,背着的灯光让杨刊看不见她的脸。
“谢谢你救了我,也帮助了我的奶奶!”。
背上的温腻余韵犹存,杨刊仿佛还沉浸在那宛如触了电的奇妙感觉当中,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女孩也没再坚持什么,她只说了一句“晚安吧!”便转身向来路走去,临到楼梯口,她又忽然回身道“我会报答你的”最后下了楼。
杨刊在楼顶心情复杂地揣测了一下女孩的意图,一会儿也就无聊地下了楼。
在客厅里陪着他的奶奶看了一会儿电视,一直不见那个女孩,时间晚了些就道了一声“晚安”打算回房间。
由于女孩的房间就是在楼梯口旁边的,所以上来的杨刊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房门,房门是虚掩着的,活动的门页微敞开一条缝隙。由于角度的原因,并没法看清屋内的状况,但他感觉一双眼睛就在那黑暗中窥视着自己。
他走上过道,又向前走了几步,背后传来一声“咯嘎”的声音,笼罩在他身上的窥视感觉似乎消失。他回过身来,脑海中翻涌着刚才**的场景,犹了犹豫,最终轻声走了过去。
门的缝隙更大,能容一个人通过,他缓缓地伸出手去,当最长的手指尖准备开始接触厚黑的门板时,他却迟疑了。面孔上的表情好像在作着某样挣扎,半晌之后他忽然坚毅起来,手加快速度……
抓住门把手,他轻轻地把门拉了回来,然后满脸轻松地向他自己房间悄悄走去。当他正推开自己房门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微上锁的声音。杨刊一愣,面露羞愧之色地关上门。
瑶小琼在门后依靠着,她的心口剧烈起伏,砰砰的心跳声似乎连自己也都能听得见,捂着自己发烧的脸,自言自语的道:“这是怎么啦?自己什么时候没羞没臊了”。
她往床上一扑,蒙着头,绯红的脸颊紧贴着被面,又羞涩地咕囔道:“难到是奶奶说的那样,我还没有男朋友吗?”。想着想着她又觉着难堪了,娇咛一声缩进被子,发烫的脸埋得更紧。
杨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不知怎么地,他的脑海中总是反复闪现着女孩的身影。“她原来叫‘瑶小琼’……”杨刊不自觉地开口吐道。他的嘴角又露出一些缅怀模样的笑容“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耳盼似乎又回荡起那一声尖嚣刺耳的惊叫。“谢谢你!”“我回报答你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回放,让他更是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