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蝶不知道君无意为何突然黯然神伤,俊脸布满阴霾。但是他的情绪转瞬即逝,这一晚,更是在电话中对她诉尽绵绵情话。
接下来的日子,君无意和江宸昊开始忙碌起来。君无意果然信守承诺,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将该还给江家的帐都还清了。
另外,也帮君无瑕和君无双找好了学校,安排她们入住学习。君无意果然额外给了江小蝶一大笔钱,足够她将两个妹妹照顾得很好。
可是这笔巨资让江小蝶十分不安。如果只是一笔小小的生活费,用完了再给,或者数额不大到如此夸张的地步的话,江小蝶都不会觉得诧异。偏偏是这种好像要将姐妹俩托付一辈子的豪爽,让江小蝶感到极度忐忑。
他要干什么?他打算做什么?那种不详的预感又笼上了江小蝶的心田。
江小蝶不是没问过他,也不是没推托过,可是,君无意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解释。
秋天翩然远去,冬季的严寒森森来临。又是快要过年了。和江小燕为柳园置办年货的时侯,江小蝶心里总是想着君无意,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天都不曾联络了。
再联络的时侯已经到了除夕的前一晚,君无意打来了电话,江小蝶一见是他,那心儿就跳得比跑了一千米还快。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这纯粹是无话找话的开场白。
君无意的声音完全就是感性的:“小蝶,记得以前你在海边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江小蝶顿了顿,想到生日礼物她送了不止一样,不知他指的是哪样?
“嗯,你送我的那张贺卡,我到现在还保留着。你说过,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每年都送我一个生日愿望。今年我的生日虽然过了,但是今年还没有过,还差一天。我希望你能补送我生日愿望,可以吗?”他是那么的真挚,那么诚恳,那么低声下气。
她无法说不可以:“你说吧,要什么生日礼物。”
“陪我过年,可以吗?我不想过一个孤孤单单的年,陪我跨年好吗?”君无意的声音更加磁柔。
“嗯。”她停顿了半晌,在手机这边点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看得见,但泪水早已布满精致的小脸。天知道她有多么思念他。
她以为在飞机上他对她那么深情地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她以为他所做的一切不可能都是为了她之后,会再进一步对她表白些什么。以一个女人关于浪漫的幻想,在许多个夜晚,辗转反侧时,她幻想过他会再给她一次浪漫的求婚,如同那次在咖啡馆里的求婚一样,再次请求她嫁给他。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没有再进一步。这该死的君无意,工作忙碌的时侯,甚至连电话都不曾打过一个。他就这么样的虐她,这么样的折磨着她。偶尔想起时,会发条微信说他想她。但也仅仅是这样罢了。再多的表示没有了。
然后,在她十分黯然的时侯,突然有了这样的请求,她觉得整个世界顿时亮了起来,严冬不再寒冷,反而漾起了春意。
君无意似乎也十分愉悦,他立刻说:“那么,明天早上,我去柳园接你,好吗?”
“好!”江小蝶十分乖顺地回答。
“么么,晚安。”他在电话那头亲她,只是隔着电话,她竟然感到脸红耳热,心跳得厉害。她情不自禁责怪自己:江小蝶,你真是老没出息了,这还是你吗?
是的!她不得承认这就是她。那个像花痴似的为男神动心的小女孩又回来了。
“么么,”她回亲他,“明天见!”
第二天,君无意是早晨十点到的。这是第一次君无意在柳园见到了这么多的人,江家的人全都聚到了一起,除了在外面为跨年晚会演出的苏染和宋喜不在,所有的人都在。
这次,见了君无意,江家的人友好了许多。可是因着从前的纠葛,毕竟心里还有些许疙瘩。所以,相处的气氛始终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到的时侯,江家正在祭祖。除夕的祭祖是风俗,江小蝶点了香后,君无意也自动上前去点香。他说即使他不再是江坤舆的女婿,江坤舆也是他的伯乐和恩师,给他上香是应该的。他愿意给他上香祈求他的原谅。
没有人反对!这本身就是个可喜的现象,说明江家的人开始接受了他的道歉。唐锦甚至亲自为他插了香,还邀请他中午就在家里吃饭。
江小蝶很高兴,也留他吃过饭再走,她正好可以整理些衣物。
吃午饭的时侯,江小燕八卦地问君无意:“你是不是打算把小蝶再娶回去?”
君无意秒回:“可以的话,当然乐意!”
于是,一时间,大家都笑了,都为江小蝶感到开心。因为好强的江小蝶虽然嘴里不说,可大伙儿都明白,她根本就是忘不了君无意。如今君无意改过,愿意把江小蝶娶回去,当然为江小蝶开心。
江小蝶在众人异样的祝福眼光中,拖着两件换洗的衣物出了门,坐上了君无意的车子。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让江小蝶红了脸。江小蝶不得不解释:“喂喂喂,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啊!”
“我们想的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没想怎么回事啊?”江小燕阴阳怪气地打趣着。
众人哄笑。
江小蝶的脸红得像苹果似的。
君无意被大家庭的欢乐所感染了,心里暖暖的。他突然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为江小蝶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车上,江小蝶问起了君无瑕和君无双,问怎么不接她们一起回来过年。君无意的回答是学校里有新年晚会的安排。
事实上,并不是学校的安排,而是君无意到学校里安排了一切。君无意就是想跟江小蝶过一个不受人打扰的年,就是想跟江小蝶独处。江小蝶隐隐意会,却没有揭穿。在她的内心,她何尝不渴望这样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