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很害怕重新站在她的面前,怕当她察觉到我得的怪病时弃而远去,更害怕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我相视而笑,那个笑容是我今生最难忘的表情。在美国的我身边没有亲人朋友,然而她的笑容是我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每当想起将要回国和她见面,我都会偷偷地甜笑入睡。每天清晨的我都会在日记用笔做着标记,没勾勒掉一笔我都会释然一笑,因为离和她见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无数次都在对自己说,“白琦你要坚强,哪怕在这个世界上脑海中记忆化为一片空白,无从所思,哪怕生命是那么的漫长,长到让自己感到可怕,你也不是孤寂的,因为你还有琉璃。”。
那一年,令白琦这辈子都难忘的一个晚上........,美国艾利斯商务学高中,一所私立的学校,当白琦走进这个校园的时候,他不知道未来面对的却是如此恐怖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喂,妈,是你啊,在学校能不好吗,这不是你所期待的重点学校嘛.....我生日要什么?....呵呵,随意,反正什么不都是你说了算,干嘛在乎我的感受,从现在开始您就不必问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您自己决定就好,做新世纪的“慈禧太后”就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上课了。”白琦迅速地将手机挂断,而电话的那头传来母亲的话语,“白琦,,,,,喂,,,白琦,这个臭小子。”母亲无奈地挂下电话,对一旁的父亲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儿子,每次打电话就说不了几句话,三天两头地闹脾气....你都不管管。”说着便气愤地看着一旁抽着雪茄悠闲自然地看着法制频道的父亲,而此时一向对家庭琐碎事从不关心的父亲突然将手中的雪茄掐断,对着母亲严肃地说道,“管?怎么管?你不是一向都以自己的那套所谓优良教育的方法管着孩子吗,之前的白琦被你管得连碰见陌生人都是如此地抗拒,更别说是面对女生的时候,这就是你想要看见的结果,现在孩子都大了,不是小孩了,你还是这样什么事都替他做主,把堂堂男孩当成唯唯诺诺闺女养,哼....以后你就看他还会像之前不懂事那样盲目听你话,还是懒得搭理你。”“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是吧?你一天到晚都在忙集团的事,白琦你有管过吗,成天也不见你人影,现在倒好全都推在我身上,再说了你不知道白琦还小,即使是现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小孩,在他成人之前我是不会放纵他不管,让他成为和那些低级人家的孩子那样无知,我只想给他最好的教育,行了,懒得和你说,你就看你的电视吧!.....张姐,张姐....不早了该准备午饭了。”母亲未等父亲回答便岔开话题,而这边父亲一脸无奈地看了看母亲,刚想说出的话便收回去对着母亲摇了摇头,继续一本正经地看着电视上的法制节目。母亲看了看一旁的父亲没有再和自己对着来,便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下脖子上戴着的丝巾,起身走向厨房,这时保姆从那旋转式的楼梯上走下,手里提着筒和拖把,刚打扫完楼上卧室的她脸上有些许的倦容,这时母亲刚要走进厨房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便抬眼望去,只听见:“太太,您刚才是喊我了吗?我在卧室门口拖地的时候好像听见您喊我了。”张姐边说着边走下楼,收起疲容礼貌微笑地对视着白琦的母亲,而母亲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下,“没事了....”说完便走进厨房。
挂断电话的白琦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休息处,此时离他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白琦看了看手上戴的黑石手表,叹了叹气,“这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别人都说是度日如年,我现在觉得是度时如年,,,”白琦找到一个石阶地坐下,视线在空旷的操场上找着能为之停留的事物,只是迟迟未找到。“BaiQi,whatareyoudoinghere,let'sgoandplayfootball?”(译:白琦,你在这做什么呢,走一起踢足球吧?),白琦漠然地转过头去寻找那熟悉的声音,“乔治克....”,白琦立刻站起身来迎着乔治克走去,“OK,noproblem,wewillgo,andIjustdon'twanttogotothisclass。”(译:好,没问题,我们这就去,正好我也不想上这节课。),说完便搂过乔治克的肩,两人朝着操场方向走去。(乔治克,白琦在美国的唯一好友兼室友,虽然一星期几乎只有一两天住校的白琦,但乔治克依然能和白琦打成一片,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兴趣;共同的话题,让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而且乔治克非常喜欢中国文化,所以总是拜托着白琦教他中文,白琦呢则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乔治克必须教自己踢足球,乔治克在踢球比赛中拿获得奖无数,大大小小的奖杯,奖书都在家摆放着,白琦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地过去了,黑夜渐渐来临,只见操场上白琦和乔治克正在擦拭着因踢足球所冒出的汗水,两人边擦拭着边往校园门口走去,边走着乔治克看着白琦微笑地说道:“Yes,it'sabigimprovement.白...集”,(译:不错,进步很大,白琦。)乔治克想用中文喊白琦,可是又是一次失败,乔治克喊出白琦名字后似乎察觉到不对,但又不知道是不是错了,无奈地挠挠那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白琦对于他那蹩脚的英文早就习以为常,轻轻地摇着头,想帮他纠正一下,“是....BAI白,第二声,QI...第...”,还未纠正完的白琦突然间像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未做,突然将手中沾满汗水的白色毛巾一甩,迅速地向校园外跑去,边跑着边回头对后面本是等待他的正确中文发音的乔治克说道:“Ihaveaveryimportantthingnow,goahead.Tomorrowandyousay。”(译: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先走了....明天和你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向校外,只剩下一脸懵的乔治克,“What?.....Whatthehellisgoingonhere?Whathappened...”(译:什么?....这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乔治克自言自语地说道,双手插着腰,疑惑地想着,看着白琦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时,便悻悻地摇摇头转身走向男生宿舍。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是如此地凉,在风中奔跑的白琦更是凉意满满地袭来,只是此时的白琦似乎丝毫无感觉,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心中重要的事情已然占据了全身的温度触觉。因为白琦在美国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而距离学校的路程很近,所以回去则不用浪费多余的打车钱,是的,在白琦看来现在所拥有的都是多余的钱财,虽然自己知道没有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但每每想到自己母亲的独裁,都不由地牙痒痒,现在的自己还是没能力反抗,与其天天难受,不如找点事情来做,打发这些空虚无聊的时间。
白琦已然到家门口,麻利地打开房屋门锁,迅速地走进屋子,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叮叮.....”屏幕上显示着WELCOM,白琦熟练地输着密码,密码正是琉璃的拼音,这个陪伴了他数年的专属密码早已深深地印烙在心中,他和琉璃的关系已经悄然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此时的白琦迅速地打开邮箱,将早已准备好的生日祝福点击发送到那个熟悉的邮箱,是的,今天是琉璃的生日,这个让他一直记得的日子,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了独特的记忆。白琦看着小小的“纸飞机”显示着传送的信号,这才松下心来,将双手反于后脑随身躺在柔软皮质的办公椅上,“幸好,时间没耽误.....琉璃,这也许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联系”。”白琦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的凄凉,站起身来走向客厅随手将那浅蓝色的窗帘拉开,双手抱臂斜靠在那擦拭得透亮的玻璃窗旁,想着一些事情........
夜晚总是如此地漫长,冰冷的寒月在无尽的黑夜中散发出丝丝寒气,清晨的那一丝曙光的来临,它便消逝在那一缕光芒中,而此时的白琦多么希望自己能像月光,或是天空飘留在那个熟悉的城市,那个日夜思念牵挂人的身边,但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地进行着,仿佛没有尽头,看不见终点。突然地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一沉寂,白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震惊,他转过身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相信的东西,恐惧布满脸颊,而眼前的这个“东西”居然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不可能....白琦拼命地向外奔跑,他知道此时不由得自己多想一点,他将自己的恐惧感压下,强忍着自己因恐惧所发抖的双腿,控制着步伐前行,然而明明离门口有着几分钟的距离却走出了十多分的长度,那个“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阴森而诡异地冲着白琦笑着,然而此时的白琦突然镇定地看着那个“东西”,与他对视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闯进我的家里,虽然我是....一个人,但是我是不会怕你的。”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白琦的眼神里还是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不过此时的白琦已然有着一颗视死如归的心态,心里想着既然自己走不掉,那倒不如死个明白,因为自己到现在为止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吸血鬼,这简直是个笑话,但却从自己开始爱上黑夜,,,,爱上鲜血,,,,,惧怕阳光,,,,,自己的脸在午夜时发生恐怖的变化时,自己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恐怖。纤长的獠牙,惨白如纸的面容,嘴角残留的鲜红色血渍,诡异深红色的眼瞳,他慢慢地朝着白琦走来,那让人毛孔悚然的笑容,似乎显现着捕获猎物的喜悦感,就在离白琦零点一的距离时,它说话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觉得人类都很愚蠢吗?....”,那双冰冷纤长的手已经紧紧地握着白琦的下颚,那冰冷刺骨的寒冷似乎来自地狱的温度正冰冻着白琦......瞬间那纤长的獠牙已深深地插入白琦的脖,刺眼的红渐渐流出,最终白琦闭眼倒下,白琦原以为自己能够就此永久地沉睡下去,在此时自己的心中,只有一个为之牵挂的人,就是琉璃,当闭上双眼的那一刻,眼前浮现的是琉璃的样子,正对着他甜甜地微笑....一地散落着玻璃碎片,鲜红色的鲜血将玻璃染红,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