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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时回忆

冰天雪地的冬天,呼啸的风仿佛是要吹进人的骨子里,带着深深的寒意将天地笼罩在它的世界。万物凋零,没有一丝的生气,却又是在这样的季节——腊月三十到了,喜气洋洋的炮竹声轰响预示着新一年的来临。那雪花慢慢的由天空落向大地,在原来平平的土地上堆积。一眼望去,白色的一片覆盖了天地。那一片白白的景象被炮竹的响声给打破了,只见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小女孩在雪地里快速的跑着,小脸通红的,眼里有着欣喜,直直地看着被她拿在手里的药。突然小小的人儿摔在了地上,只是眨眼的工夫她却又站起来了,默默告诉自己要赶快回去,因为家里有个重要的人在等着她。

窗外的雪依旧那样的白,炮竹声依旧那样的响。在屋里小小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色发黄的妇女,她的眼透过窗户不知是在看着什么。直到转眼间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儿,那妇女才露出笑容,她的凡儿回来啦。

“娘,我回来了,今天药铺的人把药多给了一份,我想娘的病一定就快好了。”原来是原先那个小小的女孩,只见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笑意溢满脸上。“凡儿,累吗,快休息一下。哎,今天是过年,还让你出去买药,娘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都怪娘,让你……”说着泪水便滚动了下来。“娘,没事,只要娘的身体好了,我就很开心。娘,你等一下,我去煎药,过会在去煮饭,村外的黄大婶今天给了我2斤肉,我们好好的吃一顿,等着娘。”她卷起袖子快速的煎药去了,小小的身体里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可她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

这个小小的女孩叫洛平凡,躺在床上的是她的娘,她的爹在她出世没多久就离开了她,只剩下身体不好的母亲。但是,娘告诉她,他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因为她爹是那么的期盼着她的到来,她爹会摸着娘的肚子,对着里面的自己说话,会想等她出世后给她做玩具。她的名字也是爹取的。因为他希望她的女儿可以平凡的活一辈子,平凡未必不是福。可是没等到平凡的来临,她爹就离开了,只剩下一对孤儿寡母。

从很小的时候,平凡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有爹,而她没有。所以伙伴们嘲笑她是没爹的孩子。单纯的平凡立刻回家问娘,她为什么没有爹?她娘说她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等到在大一点的时候,她才知道很远的地方就是她爹死了。所以在她的眼里,娘比什么都重要。除了娘,她什么都没有。可怜小小年纪每天要为了挣钱买药而努力的工作,她只不过是一个7岁的孩子啊,可是她的家里还有谁去呢?亲戚们都没有联系,她唯一靠的只可以是自己,为了自己,也为了她的娘亲。看着她慢慢的将药倒进碗里,就可以知道她是多么的熟悉这个过程。把药煎好后,平凡开始洗菜,那在水里冻的通红的小手让人怜惜,可小平凡却继续洗着。

平凡小心翼翼的端着碗,她那神情就好象她端着的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娘,快喝药吧。”她扶起她的娘亲,轻轻的吹着药,慢慢的喂下去。“凡儿,你快做饭吧,要不就快过了时间了,娘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那好,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她没有看见在她转身的时候,她娘眼里那深深的愧疚。

忙活了半天,饭终于是做好,平凡扶着她娘慢慢的坐下。小小的桌子上菜并不是很多,可是平凡的笑容却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幸福。“娘,我烧的不是很好吃,就凑和着吧。”看着女儿的笑容,洛夫人脸上是如此的欣慰。也许上天亏待了她很多,但唯一没亏待的就是给了她这样的一个好女儿,她真的很感谢上天,现在她只是希望可以多给她时间来陪伴她的凡儿。“娘,你快吃啊,真的很好吃”洛夫人淡笑着说,“你吃就好,娘不饿。”平凡和洛夫人就是这样的过完大年三十,也许没有别家的温馨,没有别家的丰盛的年饭,但是在她们的眼中,那年夜饭是如此的好吃,简简单单的和家人在一起,胜过一切的东西。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平凡依旧一个人去卖小玩意,一个人急匆匆的去抓药,一个人忙碌着照顾娘亲。春天也就是这样来临,原来飞往南方的鸟儿全都开始回来,树枝上的青芽一夜之间长出来,万物复苏,春天是不是也意味着新的开始,然而对于平凡确是噩梦的开始……

平凡正在路边摆着小摊,那是和乡里的人学着做的小玩意。她很开心,因为今天的生意不错,可以不用娘的药钱担心了,真好,等到娘的身体好了,就可以和娘一起来做生意。她拿着那个小小的篮子,开心的回家。娘,不知道在家怎么样呢?推开那扇破旧的门,手里的篮子掉到地上,“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娘,娘……”妇人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对着面前的人儿说:“凡儿,娘恐怕不行了,咳……咳……咳……我可怜的凡儿,娘舍不得你,咳……可是娘的身体,咳……凡儿,要是娘不在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凡儿,我的凡儿咳……娘对不起你。要不是娘的身子,你也不用……咳。”“娘,你别说了,你会好的,我去找大夫,你等等,很快的”小小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她是如此的害怕,害怕着她的娘也俩哭了她。“凡儿,你听我说,我怕我在不说就没机会了,咳……凡儿,柜子里有一只发簪,那是娘和你爹成亲的时候带的,那就做为你以后的嫁妆吧,咳……凡儿,答应娘要好好的活着,娘和爹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咳……”“不,我不要,呜……”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哽咽着。妇人紧紧的拉着平凡的手,抚摸着那个布满泪水的脸。“凡儿,我的凡儿,娘要去找爹了,你爹他在对着我笑呢,你看,你看……”妇人的眼里渐渐的没有了距离,只见她的手缓缓的掉下来,在她离去时,可以听见她说的那句“凡儿,我的凡儿,你不会那么平凡的……”带着微笑就这样的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世界,丢下了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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