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拒绝了李谦的提议,但给了他一个承诺,在自己有生之年,如果李谦遇上打不赢的高手,他可以出手帮忙。
有这样的结局,李谦表示已经很满意了。
本来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这个。
告辞了风清扬,李谦便动身前往华山派。
一里之外,便能听见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铿锵”声接连不断。
不管是气宗弟子,还是剑宗弟子,都专注于战斗,没有人发现李谦的到来。
李谦一路摸索,来到了华山“玉女峯”——剑宗气宗大比剑的地点。
剑宗和气宗两拨人马对峙着,虎视眈眈。
气宗这边是以令狐冲为首,岳不群受了点伤,盘腿坐在后方,宁中则为其疗伤;剑宗这边是以封不平为首,身后还有他的两个师弟:成不忧、从不弃。他们都毫发无损,冷笑看着令狐冲等人。
“运气不错啊,刚好赶上了剧情高潮……”李谦喃喃自语说道。
封不平是上一代华山派剑宗第一高手,一手「狂风快剑」出神入化,若他生在风清扬那一代,而风清扬又没有独孤九剑的话,他俩还指不定谁是第一呢。
本来,岳不群一败下阵来,他们今天的目的也快达到了,谁知半路杀出个令狐冲。
虽然当年剑宗被赶出了华山派,但封不平却一直以华山弟子自居,因此,在他心中,即便很看不起岳不群,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师兄弟关系。
而令狐冲又是岳不群的弟子,所以,他也算是令狐冲的师叔了。
他跟岳不群打,还说得过去,但要让他跟令狐冲打,不管是输是赢,面子上始终都过不去。
封不平道:“岳不群,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输了剑,就躲在自己徒弟身后,知不知羞?”
岳不群最好面子,被他这样一说,差点没气得吐血。
咬牙道:“冲儿,回来!”
宁中则也担心令狐冲的安危,也道:“冲儿,你不是他的对手,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和你师父呢,你快回来。”
“是啊,大师兄,你赶紧回来呀!”陆猴儿也急忙道。
一干弟子纷纷劝说,包括岳灵珊在内。唯独有一人,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没有开口,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不过,当岳灵珊也开始劝说的时候,这人的脸色却是突然一变,阴沉如水,目光愤恨的瞪向了令狐冲。
他便是林平之。
为了报仇,他来到华山派学艺,但岳不群为了《辟邪剑谱》,一直都没有用心教他,他为了学到《紫霞神功》,一直都在极力讨好岳灵珊。
所以,在他眼中,令狐冲是他报仇之路的绊脚石,是他的仇人。
面对自己的仇人,他当然得愤恨了。
林平之没有开口,也是有他的打算,只要令狐冲死在对方的剑下,那岳灵珊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顺理成章的,他也就能继承岳不群的衣钵,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紫霞神功》了。
“师父、师娘,冲儿恕难从命……”
令狐冲看了一眼连站起来都很艰难的岳不群,一口拒绝道:“如今华山派危难当头,师父身受重伤,敌强我弱。我令狐冲身为华山派大弟子,若这时候不挺身而出,将来有何颜面见华山派的众位师弟?”
“你……”
就目前而言,岳不群对令狐冲寄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相信,令狐冲只要勤练武功,将来肯定有机会一举夺回华山派。
何必逞一时之强?
“不肖徒弟,你不是他的对手还不给我滚回来!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岳不群怒急攻心,脸色胀红道。
“你叫令狐冲是吧?”
封不平道:“不错,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你师父说的没错,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退到一旁观战吧。”
“我可以给你承诺,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你依旧是华山派的大弟子,而我,也将视你如己出,把我的「狂风快剑」对你倾囊相授。几十年过后,你还是华山派掌门。”
“……”
封不平的一席话,可谓是仁至义尽。
他是华山派弟子,对华山派的前途看得很重。
当然,这一切还是归根于令狐冲的骨气,在他看来,令狐冲是可造之材,比他收的那些弟子要强上不少,更加比岳不群这种伪君子要强上一万倍。
这样的承诺,于他,于华山派而言,都是极好的。
但这种承诺,让岳不群怒了,非常的愤怒,如果是他面对这样的选择,他肯定会选择站在封不平这边。因此,他很担心令狐冲会作出什么选择。
不过,当他看到令狐冲一脸淡然,丝毫不为所动的表情,胸中的怒火才消散了一些。
令狐冲看了一眼封不平,冷笑:“你把我令狐冲当成了什么人?我令狐冲岂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背弃同门?更何况,就算我答应了你,难道你就不怕我今后也答应别人吗?”
封不平一愣:“……”
是啊,他好像没考虑到这一点。
这的确是个问题。
“既然你们商量不出个结果,不如让我来帮你们做决定吧?”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此刻玉女峯很安静,因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话音一落下,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走到了他们中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旋即,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古怪。
令狐冲看到这人,不禁一愣,脱口道:“李兄?”
没错,来者正是李谦。
李谦笑着朝他点点头:“许久不见,令狐冲,近来可好?”
令狐冲嘴角一抽:“……”
是啊,一个时辰没见了,甚是想念啊。
一旁的岳不群目光一闪,问道:“冲儿,他是谁?”
“他……”令狐冲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师父?不能这样说,毕竟没有行过拜师礼。
朋友?可他连李谦的来历都没搞清楚。
只能苦笑:“师父,他叫李谦,武功很高,江湖上许多事他知道,更能预支未来之事,是天下第一神算。”
是了,他对李谦的认知,就只限于能掐会算,以及武功深不见底,这两点了。
“天下第一神算?”
岳不群脸色有些难看了,他最是不信算命这一说了,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江湖骗子,比之田伯光、曲洋等人,更为不入流,岂能同流合污。
“冲儿,你未来可是华山派掌门,怎能随意和一些不三不四之人结交?你也该长点心了……”岳不群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