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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獬豸浴血见天帝,帝下界众神行四方

“咔——”爆炸之后的平静被一个人掀开石头的声音打破,然后便陆续传来类似的声音。

“快将几位大人找出来,还有,你们几个上前去看看獬豸大人怎么样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本来有些惊魂未定的人们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发现是四元之一的伯虎。人们在伯虎的指挥下,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援救工作。其后皋陶等人都陆续脱离困境,虽然从结局上看,他们都有些狼狈,但万幸于并没有出现伤亡。有的时候,皋陶也觉得上天对他们很眷顾,对于这次爆炸威力,他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清楚些,可就算如此恐怖的爆炸,他们依旧没有出现伤亡,虽然每个人都显的很疲惫,但并没有伤痛。对于他而言,此次奉命征伐有些出奇的顺利。然而出奇的顺利带来的却是内心深深的不安,现在的皋陶虽庆幸没有伤亡,但更多的却是被一种没有来由的不安所替代。

“大人”,一个勇士突然跑到皋陶面前,有些焦急的说:“快去看看獬豸大人吧,獬豸大人他昏迷不醒,好像受伤很严重,浑身是血,而且……而且……”由于他是高速奔跑而来,话语有些显得接不上了。

“他在哪,我过去看看!”皋陶在来人指明方向后匆匆赶去。

当皋陶赶到时,季仲已经站在了獬豸身边,并对獬豸的作了详尽的检查。

“怎么样了?”皋陶近前问道。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消耗太大,身体过度劳累才导致了昏迷。”季仲皱了皱眉,看着浑身是血的獬豸回答道。

“哦,”季仲的话令皋陶安心不少,不过看着满身是血的獬豸,皋陶有些不确定问道:“这浑身的血是……?”

季仲仿佛猜到皋陶会如此问,于是说道:“大部分是梼杌的,他选择的是自爆,目前是尸骨全无。按照他自爆释放的能量,实际上獬豸是无法生存下来的,但不知为何,梼杌选择了将大部分生机以鲜血的形式灌注到了獬豸身上,也正因为这样,獬豸才没什么大碍,虽然他目前的情状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奄奄一息。那不过是表面现象。”说着,季仲的眉宇皱的更紧了。

“看来问题有些脱离我们的想象了。”皋陶对獬豸身上的鲜血端详了许久,接着道:“獬豸作为天地间至纯之兽,污浊之物是不可能附着在他身上的,虽然梼杌淋于獬豸身上的血蕴含了庞大的生机能量,或许出于生存的本能,在开始的时候没有拒绝,但也不可能是现在这种情况。”说着,皋陶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嘎吱——”獬豸终于醒了过来,起身的声音将皋陶等人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见獬豸已醒,皋陶立即将自己的眉心顶在了獬豸的独角上。

“你怎么样?这血迹……”皋陶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獬豸已经做出了回答。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梼杌应该在我们没有做出应对之前就该自爆了,但是不知为何,却被他强行延后了。实际上就算如此,我也依然会被他的自爆炸死,但是他却将自爆分成了两个阶段,第一次他将蕴含了庞大生机力量的鲜血推送到了我的身上,接着便是那真正意义上的爆炸了。”獬豸通过独角,向皋陶传达道。

“事情有些奇怪,似乎我们在征伐的不是凶兽。”皋陶有些疑惑的对獬豸道。

“我也有此感受,不然这血液不可能附在我的身上,我对异类事务是非常排斥的,一般只有纯净的东西才能贴近我。”獬豸对满身的血液虽感突兀,然而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或者厌恶的感觉。

“对了,之前你说你要探查天地冤气**纵一事,结果怎么样了?”皋陶想起獬豸之前的请求,也正因为这一请求,皋陶才不让其他人参与到对梼杌的围杀中。

“依旧没有头绪,开始并没有任何征兆,我从梼杌的身体中也没有发现端倪。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我现在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天地间的冤气又浓烈了不少。”獬豸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依旧没有查清楚,我想现在的关键就落在了饕餮身上了。既然现在这边的路被他炸断了,当然我觉得梼杌的主要目的好像就是为了炸断这条大道,以阻碍我们继续追击饕餮。而今路既然已经断了,正好你们也需要将这片断裂的大地修补好,趁这段时间,我上天拜见一下天帝,我需要将人间冤气的问题禀报于天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还请您耐心等等我,在天帝有了具体的决定之后,我会立刻回来的。冤气**纵的问题比治水的问题还要重大一些,因为这已经不单纯属于人间之事了。”说完,也不待皋陶答话,便带着满身的血迹飞上了天界。

皋陶看着飞走的獬豸,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勇士们,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将炸裂开的大地连接上,我们先修好这片被崩坏的大地,不然此地将会寸草不生。之后的事情等修复好这片大地之后再说吧。”说完,便走到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缝边仔细观察,开始寻求修复大地的办法。

却说獬豸以浴血姿态飞临天界之后,众神见他浑身浴血都十分惊异,毕竟他们都非常清楚獬豸代表了什么,在他们的观念之中,世间至纯之物是不可能被污染的。他们看着獬豸那匆忙的样子,再加上心中的不解,皆不由跟着獬豸来到了天帝的居所。然而当他们到了天帝居所,獬豸要求拜见的时候,却是被告知天帝不在宫中,而是和常羲一同去了月宫。无奈之下,獬豸便又匆匆忙忙的赶往月宫,在路途之中,也顺便将人间冤气**纵一事告知了众神。众神闻听此事,更是决定要一同前往面见天帝,因为此事实属于非常事态,他们需要第一时间知道天帝的安排,并协助处理此事。

当他们到达月宫后,发现天帝和常羲正好从月宫中出来。只见天帝对着常羲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叹气。然后抬头发现众神明居然来都到了月宫门前,觉得十分诧异,后竟然又发现以往的一向纯粹黑的獬豸居然浑身是血,再看他偶尔露出的某些白色气流,更是有股震惊感。于是天帝问道:“诸位来此有何事?还有獬豸你这是怎么回事?”

众神并没有回答天帝的问题,实际上天帝也并不在意众神回不回答他的问题。天帝将所有的眼光都投在了獬豸身上,只见獬豸晃了晃脑袋,沉默思考一会儿后,便系统的将他在人间感受的有关于冤气被四凶兽操纵的事情向天帝讲诉了一遍。

天帝听完之后,转而问其余众神道:“你们是否也是听闻此事而来?”见众神都已经点头,天帝便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许久,天帝抬起头,对着身边的常羲说道:“你带獬豸去趟旸谷,我不想去那里,毕竟曾经孩子们都是在那里嬉闹的,往事幕幕,我不想去那伤心之地,你带他去吧,将他身上的血迹都洗掉,那里的水乃是至阳至纯之水,可以将他身上的血迹洗掉。”说完又对獬豸说道:“你现在的情形有些不方便,你先洗掉身上的血迹,我总觉得的这血迹之中存着一种特别的东西,具体的我也说不不清,不过令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感觉其一直在扰乱我的思考。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你先洗掉那身血迹,然后直接去我的居所,我会和众神在大殿里等你。”说完,便转身对这月宫说道:“女儿啊,为父现在有急事,虽然你原谅我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常出来走走,后羿的事情我很抱歉,我遵从你的要求,你可以一直待在广寒宫,但是也不能因想念他而伤了自己,我会经常来看你,或者派人来看你。这次为父真的错了。”之后,便率领众神回到了帝宫。

獬豸在旸谷洗掉了身上的血迹之后,再次回到帝宫,只见帝宫独坐与殿中央,闭目而思,而众神亦在讨论之中。见常羲与獬豸到来,便都静了下来,而天帝亦是睁开眼来。天帝站起身,望了望众神,然后对着常羲说:“你先去月宫,陪陪嫦娥吧!”常羲微微福了一礼,便退走了。

天帝复对众神道:“现在獬豸已经洗净了血迹回来了,现在我想大家也应该有了些想法,那么请大家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天帝说完后,众神又喧闹起来,然后,只见祝融出了队伍,施礼之后,说道:“我认为饕餮这四兽不可能操纵天地间的冤气,我倒是觉得这事本身有太多诡异。”祝融想起他在焚烧穷奇时,穷奇的那滴眼泪,觉得征伐饕餮等本身可能另有隐情。

“我不认为,世间善恶有的时候或许存在难分的情况,但是饕餮等四兽在泰山颠吞噬人类乃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这等恶行不可能存在什么诡异,我认为他们定懂得操纵冤气。”一名身躯极为健壮的人站了出来,祝融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大神力牧,也不争辩。实际上祝融非常清楚力牧的性格,当年他下界辅佐圣君黄帝的时候,他乃是和风后、大鸿一样,极得黄帝推崇的三位大臣之一。他作为黄帝时的大将军,向来恩怨分明,而且嫉恶如仇。饕餮等四兽泰山的恶行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为此同这样一位大神争辩实无必要。

“我也赞同力牧大人的说法。”这时,水神共工也站了出来。实际上,共工和祝融一向有些不合拍,但是他们却并不怨恨对方,只是各自性格不同而已,他们同作为神明,对善恶乃是极为维护的。

然而这时,天帝却是双眉紧锁,似是不悦。

“我认为祝融大人说的有道理,天地间的冤气是不可能**纵的,其中定有蹊跷。”秋神蓐收乘两龙站了出来,左耳上的那条小蛇更是时不时的吐出信子。他接着道“如果他们能操纵冤气,我想此时的人间肯定已经大乱了。而且从獬豸口中,我们知道,就目前而言,皋陶在追杀他们的过程中,一直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伤亡。这显然不符合常理,按照这四兽的能力,皋陶等不可能不损伤一兵一卒就将其中的三兽解决。这四兽可能蒙受了某些冤曲。”

听闻此言,力牧却是不答应了,正当他要出生问难之时,风神禺强乘着一只双头龙站了出来,只见他直了直他那比较庞大的鱼身,福了一礼,对天帝道:“实际上我并不关心他们会不会操纵冤气的情况,之前獬豸也说过了,他也没有查清楚。但不论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人间的冤气出现了问题。既然出现了问题我们就必须要去解决他,而不是在此争论不休。”禺强作为黄帝的孙子,而且又是统御北海的海神,因此,他说起话来自有一股独有的皇家气势。他接着道:“对于如此严重的事情,我认为应当分为两步,首先獬豸和共工等神明立即去查询事情的真相,其次,应当请力牧处理那些可能存在问题的冤气,**纵后的冤气可是会极大的影响真个世界的。”说完便再次福了一礼,退在一旁,静默不言。

受禺强话语的影响,众神这才发觉之前的讨论有些偏离主题了。再观天帝,此时的脸色倒是爽利了不少。天帝对着众神说:“现在的情形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了,禺强说的不错,现在我们应该讨论如何针对冤气出现异常的问题,其他都暂缓处置。”说着,对獬豸点了点头,继续道:“此次,我打算亲自下界看看,一则是对我过失的反省,并寻求更多的补救之法,弥补我的过失。二则是认真查看一下天地间冤气问题。”说完,低头思考了一会,接着道:“但是在处理问题上面,我希望大家能够商讨出一个好的对策来。”

“陛下,我反对你下界,若您离开,那么天界的事情交由谁来处理?上界也不可以一日无君!”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力神夸娥氏反对道。

“此事不用担心,在你们讨论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安排好了,天界的事情我暂时交由羲和处理,祝融、力牧、风伯、大鸿四位在一旁协助。我想对此安排诸位应该没有任何意见了吧!”天帝望着夸娥氏道,见众人都不言语,便又问道:“诸位对处理人间冤气之事可有其他想法?”

祝融再次站了出来,道:“既然陛下愿意亲自去处理此事,那么我觉得陛下应当和獬豸一同去处理饕餮的事情,或许可以从饕餮身上发现问题,然后再派遣一部分人行走于人间四方,查明冤气的变动情况。”

众神听完,都深以为然,纷纷附议。是以为了冤气事,天帝下界,众神行四方,此且不提。却看皋陶等人,在观察了大地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找出了修复的办法,便开始了庞大的修复工程。然而由于许多事情并不是人力能为的,因此,这种修复更多的也只是停留于表面,例如简单的堵塞、填埋。一日,当他们都忙碌于修复工作时,突然有人跑到皋陶等身前,说道:“大人,獬豸大人回来了,还有……还有……一个自称……”似乎事情太过震撼了,竟是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皋陶听闻獬豸回来,也没有注意到来人的奇异表情,便顺着来人所指的方向奔跑过去了。

皋陶见到獬豸,本打算立即开始和他进行交流,结果发现獬豸身边还站了一个人,而且来人给他的感觉十分的模糊,令他有些难以看清面容,再观獬豸,对其也特别的尊敬,保持着极好的礼节。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是天界上的多数神明,皋陶都能够看的清楚,而来人就站在面前,居然还给他一种模糊的感觉,这使他极为震惊,他隐约猜到来人是谁了。

“这位是否是……天……”皋陶有些不确定的道。

来人对皋陶笑了笑,说道:“皋陶是吧,你好啊,吾乃天界之主,特来看看冤气之事。”或许是为了区别于天界与人界的区别,天帝在皋陶面前用了一个他很少用的自称。

虽然隐约猜到是他,但是咋闻之后,依然震惊非常。良久,皋陶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天帝施了一礼,道:“人界之臣皋陶恭迎天帝陛下。”说着便跪拜了下去。其后天帝便与皋陶便谈论起了人间的一些事情。天帝在详细了解了情况之后,突然对着皋陶道:“将你的勇士都叫回来吧,让他们今天休息,明天一起去银河畔,朕发现饕餮已经到了银河畔了。”

“但是天帝陛下,我有些不明白,此间的大地还没有修复好,而且就算我们今天不休息,连续赶路,我们也到不了银河畔,您是打算……?”皋陶做出询问状。

“这些问题都由我来解决,你们在这边也拖延的够久了。”说完天帝站起身来,又道:“让他们都远离一下,在吾修补大地的时候,可能会伤着人。”

闻此,皋陶立刻开始组织人们远离此地,獬豸也同皋陶一起离开了。只余天帝一人站在此地,静静的看着这方大地,沉默不言。而后,一手触摸大地,接着大地仿佛活过来一般,像是万条巨龙在挪动,分分合合,进行着重新的组合。有的自动隆起,有的自动凹下去,有的弯弯曲曲向远方伸展开去,而有的则是处在不断的穿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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