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习于按捺不住开始尝试运用泥人秘术,有了叶子文的解惑,他感觉收益匪浅,许多关节也似乎通了。
尝试着调气,引气运行周身。让习于吃惊的是,调气引气似乎极为容易,几乎是心念所致,体内就有一股熟悉的热流蹿出,自觉地开始沿着特定的轨迹运行。
这跟习于知道的有些出入,按理说在未入境之前,会有一个较长的炼气期,这一时期,修行者完全要靠自己一点一滴炼化天地灵气,来壮大自己体内的气,这些气在未入境之前会散在修行者血脉之中,随着气血浮动多少会有溢出,时间久了倘不能坚持每天修行,也必有耗尽之时。像习于这样普一修行就有气实属异常。
再者,习于体内的气已无需引导就能运行自如。这是入境之后才该出现的景象。这种运行就是所谓的功法,就是炼气的法门,只有入境才会成型。可是习于觉得自己明明就不是入境,为什么会这样?习于心底又变得迷茫了。
不管了,管它有没有入境,反正炼气就是修行,打好基础总不会有什么错。习于这般想着,反正不懂,倒也少了急功近利的心,而这正是修行最避讳的事。
去了杂念,心就容易定了。定下心的他开始注意观察身体的变化,让习于错觉的,似乎这股气比昨天壮大了一丝,看着宽了一圈的银线气流在体内流转,感觉到全身毛孔好像全部打开,天地间的灵气在疯狂涌入,这种感觉既舒爽又神奇,习于一时有些不能自拔。
晨间,听到鸡鸣声,习于才略带不舍的收功起身。期间习于还是有尝试在丹田炼出气海,可惜每每运气一到气海,就似乎石投入海,气流顿时就四下散去。让习于意外的是这些气,散到血脉,最后流入心海,又会汇聚起来,多次之后,习于惊喜的发现气似乎比之前又壮大了些。
一出门就看到叶陆二人已经客厅吃着早饭,要是之前习于一定还会奇怪修行之人还吃早饭,不过有了昨日的知识普及,习于已经明白了,原来达到第三境破境,修行才到了所谓的辟谷,这个时候才不用吃五谷杂粮,而据叶说他二人也才刚刚到达第二境。
打过招呼,叶子文邀他坐下一起吃早饭,习于也没拒绝,大大咧咧地坐下,心想着待会找个借口跟他们一起出去走走。昨晚叶子文曾说今天会去城中走走打听打听情况。
原来据叶子文所说,日前莫轻言只是算出狂人出现,但是具体资料却不详细,长相、姓名等等全不知,只知是秦人。适逢秦王秦横四十寿辰,将要大宴四方,许多修行门派都有受邀,天水一脉也在受邀之列,于是才有了叶陆秦都之行。对于狂人传人叶也没说是什么态度,只是说要去打听看看。
“要不是感觉不到阿于体内的气,我真怀疑阿于不是普通人。”习于一屁股刚坐下,就听到叶子文这么说,心下一惊。
“啊,子文怎会如此说?”习于若无其事地跟店伙计点了两馒头和一碗稀饭,这才问到。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阿于给人的感觉就是泥土里的一块黑石,非常朴素。然后第二天早上,看到阿于有一瞬间就感觉是一块有待打磨的璞玉,不过这感觉一晃而逝,可是就刚才这种感觉变得非常清晰,虽然也一晃而逝,但是却很真实。”叶子文看着习于认真地说。
“可能是我一直有坚持练疯道人给我的口诀吧,说来也怪,虽然知道了他是骗子,可是练那套口诀让人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这些年我还真很少生病,有时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一样呢!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有你给我讲解了那么多,我就又把它拿出来练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啊!”说话间伙计食物送到,习于一边操起一个馒头大口啃将起来,嘴里都有点吐字不清了,却是一脸兴奋状,似乎是对自己被人说不一样很满意。
“想来多半是了!若是如此,阿于且要坚持不懈,也许不需多时,阿于便可成为修士也未必可知呢!”叶子文看着习于狼吞虎咽解决掉一个馒头,又开始奋战第二个,露出一脸笑意,不无鼓励道。
一旁的陆一一却是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吃相很不感冒,可是看着习于的眼光还是有了一丝迷惑。
吃罢早饭,三人准备结伴出行,刚出了店门,就看到一辆马车疾行而来,然后停在三人面前,堵住了三人的去路。
白马香车,瞧得出车子的主人是个女人。果然车里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你们就是昨天欺负了秦勿的人?”本是问罪的话语却让人听着怎么感觉有股幸灾乐祸的感觉。
声音刚落,就见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伸了出来。五官清致,容颜俏丽,给人的感觉比陆一一那张脸也不皇多让,加之神色眉宇之间略带一些狡黠,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公主殿下,就是他二人。”一旁的车夫朝着女子恭敬地回话。
“啊,是个修行者啊!不要!咦,这个不是,就你了,把他给我带回去!”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下叶于二人,然后指着习于吩咐了身,便把身子缩回了车里。
那车夫等她退到里面之后才直起身子,习于三人这才看清车夫原来是个老者,可是不同一般老者,此人面色红润,气色健朗,双目神光内敛,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少侠,公主有请,请上车!”老车夫不葛言笑地看着习于,做了个请势。
这一切来得突然,更不想还是冲自己来的,习于心念百转,马上想明白了来人是为昨天街头之事而来,只是他不明白这公主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
“她要我去我就歹?我偏不!”许是性子使然,习于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下意识地出言反驳道。
“如此便由不得你了!”这句话是习于昏迷前听到的。老车夫杀伐果断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只一个晃身就欺身到他身边,一掌便拍晕了他。
这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绕是叶子文在身边也没反应过来,显然老人深藏不露。“不知公主殿下邀请我这阿于兄弟所谓何事?”他觉得有必要出来说句话。
“伍伯,事情还没办好吗?”车内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对于叶子文的问话却是丝毫不在意。
“回公主,已经办妥。”老车夫身上气势顿消,又变成毕恭毕敬的模样。
“那就快走吧!”公主用慵懒的声音催促到。
似乎担心叶子文还纠缠不放,老车夫转身看了他一眼,“放心,做客。”淡淡地说了一句。
老车夫看似随意的一瞥,却让叶子文感觉自己被看了个通透,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也只有在师傅身上感觉到过。
最后习于被公主请去了做客。
“师哥,怎么不拦着他们,他们显然是为昨天的事来的。”别看她一直不看好习于,可是心地还是很好的,她担心习于会有困难。
“放心,他们没有恶意,要是真有恶意,那一掌就不去拍晕这么简单了。再者这车夫很厉害,给我的感觉跟师傅的实力差不多,我们贸然出手,不见得能帮到阿于,再者我们来秦都还有其他事要做。阿于不是福薄之人,不会有事的。”叶子文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习于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琉璃玉的屋顶,青花碎理的地板,百年檀香木的装饰,好不精致。房间内还有股淡淡的幽香,似空谷幽兰,让人心神为之一醉。
想到这里估计是公主府,便有些坐不住了,四下看了看,开始琢磨着怎么逃出去。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轻快,是个女子不假,不用想多半是公主。习于看了看实在没有藏身的地方,又实在不想跟这公主见面,最后干脆决定装晕不醒,便又倒了下去。
脚步声慢慢近了,在习于身旁停了下来。一股女子特有的幽香传入口鼻,甚是好闻,习于忍了忍,没有让放肆呼吸以免露出破绽。
“还没醒吗?伍伯不是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可以醒的么?”公主略带疑惑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没了日间的高高在上,没了盛气凌人,“原来你的声音也挺好听的嘛!至少这么听着比陆一一那丫头的温柔多了。”习于心里这么想着,不自觉拿两人做起对比来。
“怎么看也不像传的那样啊?这么弱,怎么可能把秦勿那家伙拉下马呢?算了管他呢,能让秦勿吃瘪我就喜欢,等醒了好好问问。”公主似乎一点没察觉到习于在偷偷眯着眼睛打量她,还在自言自语。
公主看上去略显清瘦,一身淡绿薄衫装扮,清新脱俗。端着身子看着习于,精致的五官近在眼前,呼气如兰,让习于不觉心跳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