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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倾诉

“喂!呆子!”耳边响起秦青清脆的声音,口中的呆子自然是习于了。

习于自然不呆更不傻,只是对着秦青人不由得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愣愣的应了声。

“说你呆你就傻愣着啊!不会说点话啊!”秦青轻跺脚,双手在身前搅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

“啊!说什么?”习于本能反应地应了声,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你,你最近好么?”不无关心地问。

秦青听了他前半句,自然又是气上心头,听完他后半句又怒气尽消,“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心里这般想着,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习于见她不语,不由得担心,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焦急。

秦青看着他,感受着他的着急,关心,心里一阵温暖,甜蜜,嘴角慢慢荡开了笑靥。

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看着她娇好的容颜,习于不由得一阵紧张。秦青在他身前站定,略带关切地问,“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习于有些受宠若惊,毫无形象地傻笑起来,“没事的,已经好多了。”

“那…那…”见他这般,秦青心里也安心许多,只是下面想问的又一时开不了口。

“那什么?你想说什么?”习于哪会知道她的心思,一脸疑惑地问。

“呆子!”秦青心里暗骂到,脸上却飞起红霞,有些忸怩起来,声音也低了下来,“那…那你最近有想我吗?”简单的一句话却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

习于愣了愣,纵然再迟钝,也可以想象到让一个女孩主动问出这样的问题,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看着她女儿家的娇羞模样,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两人一起的一幕幕,此时此景,哪里还顾及那许多,快步上前,手臂探出,已然一把把她拥尽怀里,连日里的思念顿时喷涌而出化做满腔柔情,直要把怀里的可人儿给融化了。

秦青似是被他突然的大胆行径给惊住了,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年轻男子的气息,耳边响着他强健有力而又激动的心跳声,不知不觉竟有些痴了,双手下意识地绕到他身后,轻轻拥抱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明星稀,偏僻的巷道里只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相拥而立,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彼此的脉搏与心跳。四周静得很安逸,就好像是生怕打扰到他们。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感受着怀里柔软娇躯上传来的温热,习于感觉到无比的安心,有些贪婪地紧了紧双臂。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凉意,习于大惊,推开怀中的秦青,就见她双眼通红,两行清泪悄然滑落,原来是她的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你怎么哭了?”习于关心地问起,循既就想到是自己的鲁莽,惹得她难过了,当下便不安起来,“对不起!”有心道歉却又不知如何说辞。

哪想他不说还罢,一说之后秦青顿时哭将起来。这一哭便是许久,绕是习于说尽好话,百般道歉,秦青就是不肯说一句话,直看得习于焦虑不已,心头如有万千蚂蚁叮咬一般,好生难受。

许是哭得累了,秦青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急成一团的习于,居然破涕为笑,这一下子又吓得习于不轻,生怕她是哭傻了。好在秦青没有异常的举动,这才宽些了心。

“陪我走走好么?”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犹如没有气力一般,落在习于耳里,是那般疲累,习于有些担忧地点了点头。

秦青没有再说话,率先走了出去,习于赶忙跟上,小心翼翼地跟着。秦青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习于却不知该如何开起话题,一时之间,两人一个前面走着,一个后面跟着,互不交谈。

两人安静地走着,走过夜市,走过喧街,走过偏巷,也走过小桥流水,最后在一座凉亭停下。秦青找了块地方坐下,朝着习于招招手,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下。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平民家的孩子,他们可以经常和父母一起出门,逛集市,逛夜市,放风筝,不管做些什么总是好的,幸福的,而我却不行。”

“我曾经问母后,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父王不能陪着我,母后告诉我,父王要做一个好的君主,他有千千万万子民要照顾。那个时候我觉得很自豪,我为父王感到骄傲。”

听着她幽幽的话,习于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痛苦,他知道她并不像她说得那样坚强,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因为她其实很爱他。

“可是到后来我才明白,他是自私的,为了他的权力,他的王位,他的威望,他忽略了母后,忽略了这个家,后来母后死了,为了救他,当时我看到他的眼神,没有伤痛,没有泪,为什么,母后难道不是他最爱的人吗?”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深沉,肩膀也轻轻颤了起来,也许是先前哭得太多了,眼角却是没有泪。

看着她坚强而又沉重的眼睛,习于却感觉到她坚强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心真在颤抖,不由自主地把她拥住。

秦青没有反抗,仍由他将自己抱住,有些沉迷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方才继续说到,“我恨他,恨修士,是他们夺去了母后,是他们破坏了我的家,抢走了我的幸福。”

这是她的心结,习于心里明白,却不知该如何开解。

“遇到你的时候,我本来是想用你来刺激刺激秦勿的,可是你这人太坏,太可恶,居然抢走了我的初吻。那个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可是你当时看到我流泪就不知所措的模样却浮现在我脑海里,那种担心是因为关心,让我想起了母后,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秦青继续说着,声音不紧不慢,言语之中夹杂起一丝喜悦和羞涩。

“担心秦勿会找你麻烦,于是我想出面帮你,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修士,是我最恨的那些人。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原来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说到这里秦青的语气又变得失落起来,显然习于的修士身份还是让她介怀。

秦青没有给习于说话的机会,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几天,我没有再见你,本来我以为过些日子我就能把你给忘了,可惜我错了,我总是会突然的想起你,想起你的脸,你的笑,我甚至还会偷偷的傻笑,这些我都没告诉别人,也不敢让人知道。当伍伯告诉我你被人打伤了,我真的很担心,我甚至很害怕,我怕你会像母后一样离开我。原来你对我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说到习于受伤,秦青眼里闪过一丝担心,习于听着却是心里一阵温暖,他能感觉到她的担心,她的不安。

“可是当我到你门外的时候,却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当时觉得很委屈,原来你这么快就已经把我给忘了。后来你们两越来越可恶,我终究没忍住推门闯进去了。”她说到这居然笑了起来。

习于有心想要解释下,澄清事实,可是秦青却仿佛要知道了他的反应一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两根手指轻轻印在了他的嘴上,不让他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相信。当我看到你紧张地追我出来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也很在乎我,对不对?”秦青略带俏皮地对着他眨了眨眼。

当她看到习于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如夏日里绽放的雏菊,明艳而动人,没得不可方物,习于看得不由得有些痴了。

秦青没有再说话,有些享受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默默地抱紧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夜幕下的凉亭,一对年轻的男女紧紧依偎在一起,贪婪地享受着一起的时光。

良久,秦青才离开他的怀里,站起来,背着他,有些不安地轻言问:“习于,如果是为了我,你愿意放弃你修士的身份吗?和我在一起普普通通地生活?”

“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不用说是修士,就算是神仙我都愿意放弃!”习于不经思考地回答,信誓旦旦,他确实这般想的。

听到他如此坚决的回答,秦青显得很是欣喜,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请求,“那你答应我,不要做修士了,也不要去和齐楚的使臣殿前比试了,好吗?”

习于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抖,手心也出了许多汗,可是他知道他不能答应她,选择由不得他,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她受伤害,他不能冒着可能让她经历她的母后那般的危险,他要保护她,因为他也很珍惜他。

习于没有说话,有些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秦青的眼神慢慢得暗了下来,手也变得无力起来,慢慢松开了他的手。习于有些不敢看她,他怕他一不忍心答应她,而那会害了他,他不愿让她面对自己今后的危险,他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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