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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笨鸟出没之球场受辱

新村中学,坐落在浙江省丽水市的一个偏远的小镇上,依山傍水的藏在了镇与村之间,校门口前是一条通往县城的柏油路。学校不大,每个年级只有四个班,每班四五十个人。来这里的学生基本上是寄宿在学校的,连老师也大都住在教室宿舍里。在这里除了偶尔听到的汽车喇叭声,还真有一种归隐山林的感觉,读书那是最适合不过了,因为在这里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心无旁骛。所以,尽管条件艰苦,但是这里的升学率却名列前茅,好多学生都从县城慕名前来。

在新村中学的操场上,看不到什么塑胶跑道,除了角落一个水泥地篮球场,剩下的就只有残存着杂草根的草坪,虽然现在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还有几个水坑点缀其间,里面的积水从未褪过那浑浊的黄色。篮球场在这块操场上永远都是配角,打球的加起来还凑不齐一场完整的足球赛。这里最受欢迎的是足球,最常见的就是几个蹚水过坑、带球狂奔、脏的像鬼的男生,偶尔还混杂着女足队员。在这里,不踢球的男生,绝对是个异类。而林斌就是这个为数不多的异类。当体育课、课外活动时间大家都在球场上飞奔、踢着球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操场的某个角落拍着那个专属于他的篮球,左手运球、右手运球、交叉、胯下、背后……篮球仿佛有灵性般的在他身边跳跃。眼睛,则带着看喜剧的心情看着操场上欢乐的追逐。在他看来,十几个人追着个球到处跑是有多无聊……林斌爱篮球,但是他很少上场打球,一方面是打球的人实在少的可怜,老师也管的比较严;另一方面是不想在人堆里挤来挤去,一个人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篮球,挺好。

今天的操场与往日不同,不见了足球的踪影,但是人却比往日还多,还颇为壮观的都拍起了篮球。因为初三年级的体育中考正在练习。体育中考的时间没有固定,但是每年中考的项目差不多,男生1000米和女生800米是必考,之后在立定跳远、掷实心球、三步上篮,引体向上(男),仰卧起坐(女)中四选二,每项10分,共计30分。而今天练习的就是其中一:三步上篮。

林斌也少有的抱着球来到了人群中,突然身子一震,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肩,刚想回头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就发掘眼前突然一片红光,像是被红旗蒙住了眼。

“瞪什么瞪啊,没看过帅哥啊,瞧你那眼睛,瞪起来也没我睁开来大。”陈飞,林斌从小到大的死党,也是异类中的异类,这得得益于他强壮的身体和鹤立鸡群的身高。虽然林斌的个头在初三这年已经有182cm,但是他却更加变态的长到193cm。他不同于林斌的就是喜欢在在球场打球,尤其是篮下用屁股顶着人强打,因为在这个年纪还真没有能扛住他的,所以就有了他“大屁股”的称号。

“谁想看你啊,穿的跟出嫁似的,大男人满身红,你没病吧你?”林斌指着陈飞穿的红色球服说道。

“乡巴佬,你懂不懂啊,这是火箭的球衣,1号知道不,麦迪啊?!”陈飞愤愤的答道。

“不知道。”林斌回答的很爽快,因为他确实不知道。

“那姚明呢?”陈飞很无奈的想要让林斌明白些什么。

“我知道啊,他是中国人。”林斌淡淡的回答。

“真被你气死,麦迪都不认识,他可是NBA的得分王啊,是姚明在火箭队的队友,我身上穿的就是麦迪的一号球衣。”陈飞刚品尝到点得瑟,却从林斌那听到一个让他几近崩溃的问题——“NBA是什么?”。陈飞放下手中的篮球,来了个气沉丹田,极力平复自己此时的心情,干净利落的回了一句:“别吵,看球!”

林斌也没再追问,因为他觉得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于是也将注意力转到了球场内。只见一个同学拿着个球拍着走几步就抱着往篮下跑,然后在篮底下的时候奋力的往篮筐抛,“咣当”,篮球砸到篮架后远远弹开蹦到地上,辛辛苦苦的捡起来再抛上去,又弹出来,抛的是满头大汗,球就是进不了筐。球场中央坐着的体育老师和教导主任看不下去了,摇着头叫那同学先下去。

“陈飞,你出来,给大家演示一下。”体育老师吴老师看都不看后面的人叫道,因为他知道有篮球的地方一定有他,他俩一起打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老师!”陈飞故意声音高八度,然后得意的冲林斌笑了笑,“嘿嘿,看我的。”

只见陈飞拿起手中的球,来到球场右侧的三分线外,拍了拍球,然后重心下沉,一个加速往篮下带球,运了三四下球,然后就右手抓着球,大跨了一步,两步,三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空中,单手举球过头顶,整个身体就嫦娥奔月般的像篮筐飞去,看上去是那么的飘逸自然,在接近篮筐的时候轻松的手腕一抖,将球放进篮筐。周围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各种“哇哇声”,正当陈飞想听一听来自老师的赞扬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一声:“你小子有病啊,单手上篮放筐,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你那么高手那么大啊,来个标准的!”现场顿时爆发了比刚刚更为强劲的笑声,陈飞脸一红,只好重新做了一次,这回放慢了脚步,快到篮下的时候双手拿球,标准的迈了一步两步,三步的时候腾空,然后低手上篮打板进筐。

“好了,三步上篮,就像刚陈飞同学示范的那样,大家先练习下,等会我们来测试下,从我右手边那个角开始,上篮球进后运到左边那个角,然后返回运球上篮,球进后返回原点,如果上篮没进就在篮下捡起球补到进为止。明白了么?明白了就开练吧。”吴老师站在中圈那说道。球场顿时又陷入了一阵忙碌。

“怎么样,我刚才帅吧,轻松放进,空心哦。”陈飞跑回到林斌身边,冲后者炫耀道。

“无聊!”林斌运着球自顾自的离开了,留下了满脸发紫但又无可奈何的陈飞……

其实刚刚陈飞三步上篮,特别是腾空的那一霎那,林斌心里还是有反应的,莫名的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林斌虽然几乎不去篮下打球,但是偶尔的他也会去看下陈飞打球,但是只要陈飞在场的无一不是人仰马翻,勾不起他一点兴趣,但是今天陈飞这么和谐自然,毫无暴力的一次上篮,却让他内心起了疑惑:“我应该也能放进去吧?”

练习的时间到了,测试开始,人群又回到了球场两边和老师身后。“第一个,夜雨轩。”教导主任陈老师拿着份名单喊道。夜雨轩是新村中学初三二班的班长,每次考试成绩出来都是前三名的常客,是全校有名的考神。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硕大而有神的眼睛,乌黑的马尾辫直挂香肩,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辅以同龄人中发育的较为完全的身材,再加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傲人气质,也让她成为了众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虽然保不准自己等会也会出洋相,但是在看别人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一种准备看洋相的心态。

可是,结果却出乎大家的意料,夜雨轩的动作虽然没有陈飞的那般般自然飘逸,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别扭:小碎步单手运球到篮底下,然后用典型的女士投篮往上推,但是篮球就是顺顺利利的奔进了框,两次上篮如出一辙,一气呵成。24秒12夜雨轩顺利的到了终点,得意的看了看周围,仿佛再说:“姐可不是花瓶!”

老师也惊叹这居然也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不是选女篮,能进就行。“下一个,周翔。”周翔和林斌同班,都是初三一班的,还是校足球队的门将,脚上功夫不错,但是或许是运动细胞多的缘故,20秒43就完成了任务,然后一溜烟跑去踢球去了。

“这顺序怎么这么奇怪,怎么两个班混起来,难道是按成绩排的?”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正好飘进了林斌耳中,“成绩?该不会是上一次月考成绩吧?!”

“林斌,下一个”正当林斌还在猜测的时候,他的名字就被叫到了。

“还真是月考按成绩排的啊……”林斌嘟囔了一句,然后抱着球上去了。虽然林斌不是那种一天到晚啃书读的人,但是他的成绩却是不错,前三不敢说,前五那是常事。

站在起点上,之前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内心还多了点期待,“不就放进筐里么,能有多难。”林斌心里想着,然后拍了拍手中的球,放低重心,快速往篮下带球,可刚运出两步就从空中掉下来个足球,刚好落在林斌下一个篮球落点上,就在大家都以为林斌要撞上的时候,林斌左脚为轴,右手将球后拉,以一个漂亮的左转身躲过了足球继续前进。“好,转的漂亮”一旁的吴老师情不自禁的为这一华丽的转身叫好。林斌心里美滋滋的,小样不就运球么,我可是运球长大的,然后学着陈飞的样子,一步、两步、腾空、单手抓球过头顶、靠近篮筐、手腕一抖,正当林斌感叹so

easy的时候,皮球却以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篮筐,跑到了筐的另一边,球场上顿时安静了一秒钟,然后就爆发出强烈的哄笑声,就连两个老师都笑了起来,“这小子真经不起夸啊!”

林斌也是满脸尴尬,赶忙捡起球往篮筐上扔,可篮筐就好像加了盖一样就是不让他进,每补一次篮脸就红一分,等到回到终点,脸已经可以指挥交通了。时间?老师都没好意思按下去了。早已等在一旁的陈飞已经笑得不行了,走过来搭着林斌的肩一起往外走,强忍着笑:“同学,我想问下你这火箭的面具是哪买的,帮忙带一个让我凑一套啊。”

“很好笑么?”林斌恶狠狠的瞪着陈飞,那种感觉好像八路看到了鬼子。

“不就上篮么,简单,过几天我教你,再说你又不差这几分。”陈飞见情况不对,赶紧收了笑,安慰道。

“谁要你教”林斌推掉肩上陈飞的手,径直朝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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