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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家

“爷爷,现在还早,可不可以给我讲讲您过去的事?听父亲说您是洛云帝国的大将军,战无不胜,洛云帝国的子民都叫您神将,您一定很厉害吧。那现在怎么不在帝国王宫里,却在这里隐居呢?”

一直以来,孤叶没有过问过老人的过往,因为他从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过去。直到此时,内心里的感动和温暖把老人当成自己的亲爷爷,再也感觉不到隔阂,再也没有芥蒂。老人家看着他那清澈还有些好奇的目光,和蔼的回忆起了自己的平生,那段战火中度过的岁月摹刻在记忆里,时间不能覆盖,岁月不能磨灭的往事。

“爷爷年轻的时候,洛云并不是一个帝国,只是你现在看到的洛云城。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也不归任何人管,但洛云城却十分繁华,不差于一些帝国的主城。而且有自己的军队、城主。”老人家感慨,仿佛陷入了深思。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佣兵小队的头领,因为完成过几次危险的任务,所以在附近小有名气,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神秘的刺杀任务,让我在一个地方,等一个人,等到以后,杀了他。我那时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可是,万万想不到对方让我刺杀的竟然是洛云城主。就在要得手的时,我候犹豫了,不禁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那些人极有可能是一些帝国派来的人,杀掉城主后,会不会谋取篡夺城主之位,抢夺洛云城?如果是这样,一定会造成满城的血雨腥风。就在我犹豫的那一刻,城主的护卫赶来,那时候我虽有一身武艺,但和那些训练有素的护卫高手相比还差一些,于是,刺杀没成我却被擒住了。”

“那城主没有杀您吗?”

“当时我也是想,这下真的死定了,刺杀城主,这是大罪,百死莫孰啊。可是,城主不但没有杀我,还因为我刺杀他时候的那一丝犹豫,认为我是对他手下留情,断言的说我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虽有过,不致死。甚至不顾手下的反对,要把我留在身边做贴身护卫。我却心知肚明,自己刺杀失败死了还好,若或者回去,必会有杀身之祸”说到这里,老人感慨良多,终一声叹息。

“于是,从那时起,我留在城主身边,苦练武技,以报不杀之举,活命之恩。后来,我的猜测成真,周边帝国看上了我洛云的繁华,妄想占领这片无主之地,我岂能让他们得逞,所以联合可以联合的所有力量,与那些国家周旋抵抗,慢慢的,不但洛云没有在战火中湮灭,反而日益强盛。最终,集结了附近几个无主的城池,以洛云为主组成了洛云帝国。在浩瀚疆土中,洛云只是一个小小的帝国,但因为在大陆最南,从凤栖古城以南,便是南疆无限大山,无人敢深入其中,以至于这里相对大陆中部的帝国还是显得偏僻、落后,所以洛云得以保全。在以后的几年里,有几个贪婪的国家在付出了血的代价没有攻下洛云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招惹我们了”

孤叶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如此之大,以前只听易先生说过,但那时候对一些概念不是很理解,再者,易先生说的也不是很多,而今才知道洛云的由来,外面的大世界原来如此广袤。想到这里,竟不由得有种想要以后能踏遍大千世界,游历所有帝,国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行走天下间的感觉。

“爷爷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争中度过,从我跟随了洛云城主以后,没过多久就开始了对抗周边帝国的纷争,爷爷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愈战愈勇,慢慢的走向了兵法和武道的顶峰,记得帝国刚成立那次,白马城遭敌军围困......”

这一讲,便是几个时辰,听得孤叶热血沸腾,不时神经紧绷,又或者为爷爷大声叫好,直到爷爷说到他的最后一战,却似不愿多说,了了数语带过,而后见夜已深,就让孤叶去睡觉了。躺在床上,不由得想着爷爷所讲述的平生事迹,感叹爷爷这一生是何等的威武。不但自己有一身睥睨天下的武技,更是有一股侠义之情,忠肝义胆。潜移默化中,也影响了孤叶的性格,暗暗的告诉自己,日后若没有征战,也要做一个锄强扶弱,行义江湖的的大侠。只想了一会,就因为白天那一会生死之间的缠斗而累得睡熟了。他不知道,这时老人家走过来,拿了蘸着药水的棉布,小心翼翼的给孤叶擦在伤口上,然后才笑着回去睡下。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清晨醒来,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酥痒,已经不再疼了。睁开朦胧的睡眼。爷爷早已起床,外面传来阵阵诱人的清香。

“起来吃吧,吃饱了赶紧回家,不要再走到天黑。”爷爷端着满满一竹筒的蛇羹递给孤叶。不要再走到天黑才到家---所以很早便起来生火温热了昨天剩下的蛇羹吧。一阵感动涌上心头,让孤叶鼻子酸酸的。

吃完早饭,在爷爷的催促下,便早早的离开了这里,走在通往城里的小道上,回头看看那简陋的小竹舍,还有那位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老人,心里一阵温馨。不多时,便来到了城里,再一次体会到了帝国都城的繁华,当然,孤叶可不敢忘记给妹妹带礼物。想到那俏皮可爱的妹妹,不由得更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只在一处卖首饰的摊位前,花掉身上仅有的一些银子,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发卡,便又匆匆的赶路了。虽然城里有不少引人注目之处,虽然他也想在路上有片刻停留,但三个月没有回家的孤叶,现在已经无视一切,一心只想着早点回到自己的家乡,早点看到自己的父母、妹妹。

还是那条熟悉的小路,路旁丛生的杂草,还有不远处那一棵棵稀疏的矮树。现在还是如过去般没有太多变化,仿佛已经在这荒凉的土地上孤独多年,并且被命运死死的抵住咽喉,想要呐喊反抗,却只能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低头屈服。不到半天的时间,又到了那个曾经分别的三岔口,曾经和自己一路走来的人,终于有了分别的那天,开始各奔前程,开始各自追逐自己的梦。依旧清晰的记得,就是在这里,即将分别的那一刻,走到她的跟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的那句好好保重。一句话,仿佛拉开了她在与自己的距离。

想着不远处的南方,小路的尽头就是自己的家乡,压下自己心里的忧伤,继续向前走去。独自一人的旅行就是这样的孤独,只是三年多,心里一直装着一个放不下的人,早已经习惯了那种孤独。轻轻拨弄着那个精致的小琴,即使是随意的拨弄,也能发出美妙的声音。只是声音太轻,而孤叶唯恐把小琴弄坏,只敢轻轻用指尖触碰琴弦。

一路走过,当再次看到凤栖古城那高耸的城墙,那厚重的城门,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激动。而这时,城墙上飞快的跑下一道稚嫩的身影,下了城,出了城门,淡绿色的连衣裙在风中飞舞,直到孤叶身前,娇喘着扑进他的怀里。

“坏哥哥”

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忍不住的流泪了。看着妹妹满脸的委屈,孤叶无比自责。是啊,不知不觉都已经三个月了,已经这么久没有回家了。

“乖,不哭,哥哥这次回家多陪你几天,好妹妹,不哭哦”把在洛云城买的那个精美的发卡轻轻的别在妹妹额头那一缕乌黑的发丝上,心里想着:爷爷,只能晚几天再去陪您老人家了。

一只手被妹妹拉扯着,没多久就回到家里。妹妹的欢呼,母亲的嘘寒问暖,让第一次离家的孤叶心里一阵温暖。城里依旧平淡,人们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似平凡的生活,看似没有追求的人生,是多少厌倦了漂泊和厮杀,看透了世事冷暖的人梦寐以求的归宿。

在家里的几天,孤叶无比轻松。但轻松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无所事事的没落。曾经一起的伙伴如今都远在他乡,期间小莲回来过一次,第二天便又回去。李杰和牛壮前几天第二次回来,向父母辞行,说有一次远行任务,大概得半年多才能回来。只有去做生意的叶鹏,出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只有前不久托人捎来一封书信,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

转眼间已经在家过去四天,期间去看了一次易老先生,老人自然无比的高兴。当老人得知他成为神将的弟子时,更是激动不已。

第五天清晨,凤栖城门前,一袭单薄的黑衣,挥手间,再次辞别了家人,踏上了那条小路。东方,朝阳初升,阳光柔和的洒在孤叶身上,一个人,一条路,拨弄着那个心爱的九弦小琴,忽然没有了孤独,没有了忧愁。仿佛心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此刻正渐渐模糊......

洛云城,这次启程比较早,路上也走得快了许多,进城的时候还是下午时分。孤叶不喜欢这种喧哗闹市,但又不免对新鲜的东西心生好奇。于是驻足停留了一会。

此时,一间茶馆里,说书老人正气宇轩昂的讲着洛云神将平生事迹,客人们都听的津津有味,而孤叶唯有叹息。虽然他和爷爷说的有些类似,但一些细节上却做了不少的夸张。然而,说书就是如此。不去肆无忌惮的夸张,怎能吸引更多的听众呢。唯有提及神将的最后一战时,让孤叶心里不能平静。那人显然也是所知有限,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神将最终一战,对手乃是八百里外鬼影山下来的仙人,但神将却与那人对决而不不落下风,据我推测,洛云神将当年的修为便堪比仙人”。堪比仙人,世上真的有神仙吗?从小到大,孤叶只从易先生那里听到过仙字,难道爷爷是神仙?脑海里冒出一些荒诞的想法。

又继续听了一些世上风云人物的大事迹,见天色不早,便起身赶路了。熟悉的穿过竹林小径,转而来到竹舍前,发现爷爷已经坐在门口等自己了。看着老人家那满头白发下面不显老迈的脸,不由的心生好奇,难道爷爷真的是神仙?再次回到这里,老人家欣喜,并没有问孤叶为何回家这么久才回来,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已经黑天了。

“今晚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爷爷便教你使用飞刀和弓箭。”

其实,孤叶很想问爷爷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仙人,还有想知道他最后一战的情景,但还是忍住没有问。等自己可以知道的时候,爷爷自然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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