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如此的清幽动人。星光透过竹叶,斑驳的洒下来,清辉中已经带着丝丝凉意。快要过年了,从离开自己的家乡到现在,已经接近五个月,而这短短五个月孤叶学到的,经历的,比自己过去五年所经历的还要多。
清凉的风吹过,正在竹舍旁与少年相谈甚欢的老人忽然神色一凛,看向远处的小路。而孤叶看到老人的表情,也奇怪的向远方看去。虽然有星光的照耀,弯曲的小道深处还是一片模糊。看爷爷的表情,好像发觉了什么,而自己却毫无知觉。
“出来吧,别装神弄鬼吓着孩子”此时的老人一脸的无奈里透着调侃。“把你的传人吓坏了,可不要后悔”
嗖嗖嗖,只见黑夜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立时出现在老人家的身前,一身紧身黑衣,头戴斗笠半掩着面部,身体很高但有点消瘦,而衣袖中露出的修长如女人般的手掌,和他接下来说话的那种中年男子的粗旷嗓音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说老不死的,话可不能乱说,你去哪弄来个小家伙?怎么又成了我的传人?”说话间,他瞄了坐在老人身边正陷入莫名奇妙中的少年一眼,立时便发觉了什么。。。。。。
“我的九叶追魂刀。。。”
“怎么,帮你找个后辈传你衣钵还委屈你了?哼,要不是看他学起你那点本事还算有点天分,你以为我会让他浪费时间去学那破玩意?”
“你个老不死的,想当年我打造这几柄飞刀容易吗?你转手就给我卖了”看似责备的话,那人说的却有几分打趣的意思。忽然看着正坐在那沉思的孤叶,再看看他腰际别着那绣着精美龙纹的绢布,一个闪身到了孤叶三十步以外。
“小子,我不管那老头子怎么看好你,过不了我这一关今天我便收回我的飞刀。现在我站这里不动、不躲,你用飞刀射我。九次机会如果你的飞刀全被我接住,那我这宝贝就该物归原主了”
飞刀,爷爷最后一战的那个使用飞刀的神秘人,此时孤叶的脑海里正想着这些,忽然听到那人竟要考验一下自己,看了看爷爷,老人家点头。“拿出你的本事,好好教训他,放心,飞刀是爷爷送你的,他算老几,还想要回去?”
“哼,你就知道拆我台。我算老几也比你大。”
孤叶再一次诧异了,那明明是个中年人,怎么说自己比爷爷还要大?
“先别想这些,拿出这一个多月所学,好好教训他。”仿佛看出了孤叶的疑惑,老人家提醒道。
“一个多月??哈哈哈哈,来吧,让我看看你小子的斤两。可别扔不到我这,要不我再靠前点站。”
“你这死鬼,要接不住可别用灵。。。别用内力去挡”
“哈哈哈,他要真有这本事,我高兴还来不及”
起身,抽出飞刀,既然那人如此自信,而且,听说话的样子分明和爷爷很熟悉,那自己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全力出手就是了。抛下所有猜想和杂念,目光集中在那个头戴斗笠的高瘦中年人身上。斗笠下的那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转而一脸的郑重。不是因为接下来要接飞刀,因为他还是自信不会在一个小家伙手里吃亏的。而是,看到孤叶手持飞刀时的气质,那眼神的专注,精力的集中,仿佛无论面对一只绵羊还是一头猛虎,都会全力以赴而不会轻视的神情,嘴角暗暗的掀起赞许的弧度。
“咻”毫无预兆的,少年出手了。右手传来轻微的阵痛,飞刀划过夜空,瞬间便到了中年人身前胸口处。中年人掩在斗笠下的脸上,赞许之意更胜了。然而,不等孤叶看清他的动作,那中年人便右手压在胸前,指间夹着一柄银灰色的飞刀,随后一甩手,飞刀又出现在孤叶身旁的竹竿上,却不是刀尖插进竹竿里,而是刀刃切进了竹子的一段枝节处。
只一刀,中年人便看出了孤叶对学习飞刀的天赋,接下来已经不必再试探了,一个多月练成这样,即使在自己门派里也从来没见过,至少,自己是没见过拥有这等天赋的孩子。可是刚想说话,孤叶却没有给他机会,见第一把飞刀被轻松的接住,孤叶便更没有了忌讳,说到底,他还是怕真的伤到那人,毕竟刀剑无眼,况且暗器更是防不胜防。
“咻、咻、咻........”连续六把飞刀接连而至,分别对着中年人的头,双肩,胸前,双腿。几乎同时到了中年人了身前,,,他后悔了,如果说玩真的,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不能移动身体,不能躲开,不能使用内力抵抗,还要全部接住,这一个接不好,不管是被伤到还是用内力抵挡了,不都是丢人了吗?尤其是还守着那个老不死的。。。。。。真是老不死的,哪找来的这么个怪物,一个多月,,,才一个多月啊,,,真的只练了一个多月?想当年我能做到这样。。。。。。。
一阵落叶飞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那狼狈样,哈哈哈”孤叶来这很久了,却没见爷爷这样开心大笑过。只是此时,他也有种想要笑的冲动了。因为在他三十步之外,那中年人斗笠已经掉在地上,露出他那张消瘦的脸,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不知多久之前留下的。此时,他正半跪在地上,左手高举着,手里捏着三把飞刀,右手则按在地上两把,还有一把竟叼在嘴里。
看着爷爷的欢笑和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孤叶一阵冲动,不待那人有什么反应,只说了一句“还有两次机会”便把手里剩下的两把飞刀甩了出去。两把飞刀一前一后,在甩手的时候,那人便知不妙,赶紧做好了准备,再怎么说只有两把,至少不会和刚才那样难堪了。两柄飞刀一前一后,当到了中年人身前,却是后发先至,在他迅速的出手要接到的时候,后面的飞刀以更快的速度碰到前面一把的刀身。啪的一声碰撞,两柄飞刀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而此时中年人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睁睁看着两把飞刀分别从自己的侧脸飞过,钉在身后的竹子上。。。。。。
“啊哈哈哈。。。。。。”爷爷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