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着一些事情是难以想象的,就像是辣椒酱配柠檬茶这种黑暗料理的味道究竟如何,亦或是拿板蓝根药剂来泡方便面是否好吃等诸多问题……这些难以想象又十分吸引人的事情总是在你没有尝试过之前就像是诱人的小妖精一样挠动你的心窝,但在尝试过后,或许你会面无表情,然后抬头望望那依然清澈犹如画卷的天空独自寂寞。
以前从未想过在沙漠中生活的人们遇到几十年不遇的暴风雨会是什么感受,或许他们会非常惊喜,身体不好的甚至会心肌梗塞;又或许会面无表情地走进屋中,坐在桌前冲上一杯淡淡的茶水,看着窗外茫茫的沙海被雨水一遍一遍地冲刷,一边喝茶一边感动落泪。
。
原本蓬松杂乱的鸡毛此时湿答答地贴紧了脑门,一滴滴雨水不断地从那一撮撮发丝的发尖处滑落,然后沿着脸颊上的肌肉与骨骼的轮廓滑落到那线条清秀的下巴,最后滴落到那浸湿而略微发黑的沙海之中,与天空中降下来的暴雨合成一股流水,在细小却成千上万的沙粒缝隙中穿梭流淌,不知要流向何方。
发丝就像黑幕一样遮挡在那双眼睛的前面,但却依然遮不住双瞳中的暴怒与烦躁,宇明挺着瘦弱却匀称的身体静静地伫立在沙丘上,他苍白得就像是一张遇水随时会破烂的白纸,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充斥了暴风雨和沙漠的世界,听着紫色落雷凶猛暴力的奏乐,感受着全身上下伤口传来的身处地狱的疼痛,感觉世界很孤独,很寂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不记得以前是否有过,但总之,他对这场沙漠中几十年不遇的暴风雨没有感到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他只是讨厌,讨厌暴风雨就像是针扎一样打在身体上,就像是多年前那个被贯穿胸膛的噩梦一样真实、可怕。
你能想像那种感觉吗?世界在暴风雨中张牙舞爪,天空中最后的那一丝光亮也被庞大而凶猛的黑色云团吞噬,你疯狂地奔跑着,拼命地迈开艰难的步伐,脚踩着冰凉却似乎永恒的雨水,身后似乎传来了嘲讽尖锐的笑声,又像是绝望悲伤的哭声,黑暗和恐惧铺天盖地地围了上来……但你却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哪怕是那么一瞬间,在这个暴风雨的张牙舞爪的世界中。
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人打扰地待一会儿,与心里面的那一个孤独但却和你一模一样的小人聊上一两句悠闲但却能让你暂时忘却悲伤的话;只是想一个人,不想再失去,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
但是,却怎样也摆脱不了命运这把将人死死束缚的无情的枷锁。
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暴风雨的了,只是记得曾经也有着这样的一个夜晚,也下着这淹没世界的暴风雨,那一刻男孩身上燃起了黑烟缭绕如群蛇蠕动的枯萎的烈焰,带着夺目的音锥向着那道黑暗的身影跳劈,那个如杀神般的背影亮得就像是传说中的那只拼死也要扇动残缺翅膀扑向圣洁火焰的飞蛾……
宇明似乎嗅到了,嗅到了曾经的那场暴风雨中的那股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像是久别无数岁月之后与友人的再一次相见那样亲切又令人激动;但又像是曾经在战场上敌视互相厮杀的敌人重新相见之后的讨厌与憎恶。
不想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只有百感交集这个词才能形容宇明此时的心情。
身后的那一道道白色而刺眼如箭矢一样的流光将宇明的背影照得像极光一样苍白,那一缕缕流光冷冽甚至比暴风雨中的那一片灰色之空中的落雷还要更加耀眼可怕,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原始的力量,就像身后的那个傻得可爱的天然呆女孩一样纯洁无瑕。
那是元素与灵力缠绵交接之后的失控之流,那股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在这里直接形成空间震降临世界。
将头缓慢地向后转动,映入眼帘的就是刺眼的强光,宇明微眯着被强光刺得几乎不能睁开的双眼,女孩那孤独单薄的身影在那死灰色的双瞳中映出不平静的倒影。
那是所有灵力和元素乱流的中心发源地,那里本应该亮如超新星,但现在却漆黑得就像是那浑浊的墨水,又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那些光辉耀眼的流光不断地扭动着线条形状的身躯从那黑暗中挣脱,就像是逃亡的士兵一样抱头鼠窜,直到那细小悠长如绳子一样鞭挞的尾巴在黑暗中出现,最后分离,再活蹦乱跳地窜上灰色没有希望的天空后,刺眼的白光才消散成光粒消失在风雨中。
迷迷糊糊,但又是如此的吸引着他。就像……就像曾经的那个女孩……虽然他已经记不起她的容貌,但依稀记得那种熟悉如阳光一样清新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地想要触碰她,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又是那么的远;就如天与地之间的无穷无尽,永远也不可能触碰到天的尽头,就像他只能永远地站在远方,看着女孩那纤细宛如柳树垂摇的背影在黄昏的阳光下静静地远去,最后只留下那仍未消散的粉色樱花的味道。
他已经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但他还是想要触碰到她,他只是怕失去,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那是无可挽回的悔恨,是再也触碰不到的温度,他很害怕,所以无论如何,与其失去之后疯狂地玩命而无济于事,不如就在此刻无所畏惧地拥抱那个女孩!
宇明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那双死灰色的眼瞳中却似乎重新燃起了烈火,在一道道就像是万蛇扭动身躯的落雷光辉照耀下,他的咆哮如野兽一样暴戾,他宛如金刚怒目,朝着那个依然在暴雨和元素乱流中挣扎的女孩冲了过去,他的背影健壮得就像一只猎豹。
左脚一脚踩进湿漉漉的沙子之中,元素乱流就像锋利的刀面一样切割着脚上的肌肤,在冲到女孩面前的同时宇明就已经进入了元素乱流狂暴的中心发源地,从少女身上不断外泄的失控的灵力就像是由几十颗铅弹组成的弹幕一样朝着宇明铺天盖地地扑了上来;宇明看着那些如火又似光一样耀眼的灵力,视线从灵力乱流之间的间隙穿过,看到了女孩的身影。
世界上或许再也没有过如此凄美哀艳的画面了,这简直就是出自顶级艺术家之手的美丽画面。那一抹就像是墨水的黑暗中,女孩素白纤细的腰就像是蛇那闪闪发亮的身躯一样扭动,脂肪分布相当匀称的胴体在黑暗中不断挣扎,女孩纤细如树枝的手臂高举,双手抱着头,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从她嘴中不时发出的一声声沉闷的呼吸声却能看出此时的她就像被恶魔支配一样痛苦,狂暴的灵力乱流犹如魔鬼那双指甲锋利的干枯的双手在她身上不断地抹过去,在那个匀称丰满的胴体上留下一道道刀割的血痕。少女没有神采的双瞳一直直视着正前方,她就像是一个被无数根看不见的透明丝线控制住身体每一个关节的木偶,她的腰如水蛇一样扭成一个恐怖的弧线,那双好看的仿佛缠上去就能让人融化的大长腿不断地在空中踢踢蹬蹬,女孩就像是那带着滑稽笑脸但其实内心在流泪的小丑,在深渊中不断地挣扎,却又不可避免地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没有任何的停顿,宇明双膝弯曲,宛如败落的君王一样跪倒在这片灵力乱流肆掠的沙海之中,沙雾被灵力带起在空中就像是幽灵一样乱舞,狂风呼啸就像是死神口中那婉转又带着悲伤情调的葬礼之歌;宇明穿过一层层的灵力乱流,全身上下被灵力乱流组成的刀刃一遍一遍地切割,数不清的血痕就像是雕塑家手中的那一道道精心雕刻的刻痕,红色如野兽的血液在空中飞舞,就像烈焰一样点燃了整个空间。
但,这都没有关系了。宇明死灰色的双瞳中第一次出现了血腥的兴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魔鬼,但又像是俯瞰世界的王一样不可一世,因为,女孩就在他的面前。
看着自己的血液在空中蜻蜓点水一样飞舞,宇明的双瞳中的狂热就像海潮一样翻涌,他拖着这具已经快要崩溃的脆弱身躯,用那双满是鲜红色彩的双手托起了那个苍白犹如小白兔一样乖巧的女孩,清秀的男孩脸颊上那一抹兴奋的笑容就像是恶魔。
是的,他简直是疯了,但他很开心,在把女孩用双手拥入怀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哥哥……哥哥……”口中念念叨叨,直到这一刻了女孩却还在呼唤那个仿佛阳光一样照进她的世界的哥哥。宇明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女孩的双瞳,脑中的画面就像幻灯片换了一张又一张……
破碎的黄昏的夕阳,破碎的空无一人而阴森的医院,就像魔鬼张开血盆大口的209号病房;那张撕咬着呐喊着的男孩的脸,那双血红色的双瞳闪烁着凶魔一样的杀戮欣喜,悄悄落泪但却一直喜欢着哥哥的小女孩……
“他夺走了一切,但你是不会死的,因为你答应过世界,你要夺回那一切的一切!”
“你是我创造的,但却背叛我,看来你已经不是当初我眼中那个听话的孩子了。”
“哈哈哈哈哈……谁他·妈的是你的孩子?”
“知道路西法之名吗?我将以傲慢和背叛在你的灵魂深处插上致命的刀刃!”
脑袋就像原子弹炸裂一样疼痛欲裂,无数的画面闪过,宇明跟着这些破碎的画面在黑暗中快速地奔跑,他以为黑暗的尽头就是幻觉的消失,但女孩那张病态的流淌着鲜红的脸颊干枯得就像木乃伊;他尖叫嘶吼,就像犀牛蓄力一样一头撞在了面前这张恐怖的脸颊上,画面破碎,女孩的脸颊被分割成无数的细小碎片在黑暗中逐渐消失不见;在破开画面的一瞬间,那场发生在世界东方尽头的战斗还在继续,他带着枯萎的烈焰,如火凤凰一样撞进了那个有着血红色双瞳的恶魔那燃烧着绝望的怀中!耳边的风声环绕着他,就像是幽灵们在窃窃私语。
“宇明,真的是最后了……永别了……”红黄双色瞳孔的时间少女眼中滴下血一般鲜红的泪水,暴怒突然像海啸一样涌了上来,从未有过的凌厉的意志就像是锋利的匕首一样刺破了这个由幻觉组成的束缚着他的茧,黄色就像夏天和平景象一样美好的花海涌入视线,女孩站在花海的中央,迎着橘红色的夕阳向他伸出手。
宇明踉踉跄跄地站直身躯,灵力乱流依然肆掠如群兽咆哮,他死灰色的双瞳中瞳孔不断收缩,狂怒的笑声就像地狱的鬼魂,真实和幻觉仿佛混沌一样在他的脑中碰撞。似乎在破开幻觉的那一刻,他悄然地握住了女孩的手,他依稀记得,女孩身上如阳光般清爽的味道。
雨水倾泻而下,铅色的天空中曲折树枝状的闪电一闪而过,宇明那张狂热兴奋的脸苍白瘦削。他将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他奔跑着,不知疲倦地疯狂奔跑,身后溅起两道巨大的沙雾和水雾,他仿佛在逃离,但又似乎在冲锋。
怀中的女孩双眼凝结着冷冽的坚冰,如失去灵魂的玩偶静静地躺在可笑的木盒中哭泣。她的身体清凉又柔润,带着雨的味道,如幽灵飞舞的灵力从她的身体中狂乱地飞射到空中,最后与倾泻的雨水融合在一起,狠狠地切割在宇明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走出了那片永远一眼望不到头的荒漠,但又似乎依然在黄色沙海中不断徘徊。宇明只是觉得很累很累,累到无以复加,奔跑的双腿麻木得就像两条干枯的竹竿僵硬而生涩。暴雨似乎渐渐地小了,雨点打在身上似乎也不像弹劾那般疼痛,但海潮的那股熟悉的盐腥味却扑面而来。
这里是哪儿?
一脚沉重吃力地向前迈,没有了踩在沙子上的那种厚实感,也不会再有了。宇明一脚踩空,在掉入漆黑深渊的最后一刻他才终于清醒,眼前那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的沙漠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片古井无波的黑海地狱在悄然地欢送着他。
他和女孩面对面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落入了永远看不到底的漆黑深海中。周围什么也没有,视线逐渐模糊,只有女孩那一缕在黑暗中缓慢飘动的天蓝色发丝依然撩人心弦。宇明突然笑了,就像个傻子一样,但又无比的安心畅然。
他就是这样,只要在孤单死亡的一刻紧紧地拥着自己珍视的女孩,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黑暗中,死神嘲讽的笑声断断续续……
◇
头痛欲裂。
黑暗中那一柄尖利的刀刃划动飞舞刺向盛大的光幕,光幕外面的世界似乎更加地刺眼。宇明微眯着双眼,静静地观察着一切。
我这是死了么?还真是温暖啊。
死后的世界似乎并不孤单,温和的光如被褥一样铺盖在他的身上。身体轻飘飘的,虽然还有点湿湿的不是特别舒服,但又透着一股清爽的感觉。
微风像温柔的手拂过脸颊,风中带着某种说不明道不通的甜味,这让他想起了夏季城市中微热但却惬意的景象。那个时候风也总是这么的清新,刚放学的女孩们裙摆被微风吹起,露出雪白的大腿。
某只纤细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的脸上。那只手冰冰凉让宇明想起了发烧时贴在额头的退热贴,凉凉的,如冰冻果冻一样舒服。手指骨节分明但却肉感十足,那只手就着清新的微风在宇明的脸颊上不断地抚摸着,随后拍了拍他的脸颊。
“起床啦。”那只手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就像小狗在用爪子轻轻地挠。
宇明缓缓地睁开双眼,眼中的景象渐渐变得完整。女孩跨坐在他的肚子上,她****着上身,天蓝色的发丝顺着身体的曲线一直垂到他的面前。温暖的阳光洒在女孩的身体上,就像神的圣光一样虔诚。女孩歪着头,粉嫩反着微光的嘴唇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你醒啦。“女孩轻声说。
依然是熟悉的芦荟香味,宇明静静地躺着,双眼平静地注视着她。
”嗯。“
女孩点了点头,毫无羞涩感地从宇明的身上下来,跪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等待,就像一只乖巧的猫。
宇明慢慢地坐起身子,身体由于长时间保持着躺姿而有点僵硬晦涩。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惊奇地发现身上被灵力切割的伤口竟然都愈合了,仿佛醒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他看了看愈合后生长出来的新鲜的肌肤,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疲倦但却如释重负的笑容。
”竟然没有死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轻声喃喃:”活着真好。“
扶着女孩踉踉跄跄地站直,宇明环顾四周,感觉这里的风景无比的熟悉。
路旁夏季的树枝上树叶绿油油,惬意的微风吹起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他和女孩静静地站在路边,水泥路面上没有车辆驶过,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他们似乎已经走出了沙漠。他拉着女孩纤细的手,缓慢悠闲地向前走着,他的心中有点心猿意马。
在路边一块孤零零矗立的指示牌前停下了脚步,宇明抬起头,仔细地读着指示牌的信息。
崎户001号高架路。
距离……天宫市!还有1.2公里。
熟悉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脑海中好像有什么的东西要破开冲出。紫蓝色头发的少年一闪而过,就像夜空中微弱的流星,宇明没有抓住他。
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宇明摇了摇头,仔细地记下了指示牌上的信息。
和女孩继续向前走。今天真是好天气,天空万里无云,温和的阳光灿烂但并不热。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从天空飞过,发出难听但却惬意的叫声,盘旋着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消失不见。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隐隐约约在视线极远的地方看见了高架路的收费站。宇明拉着女孩快步小跑到收费站前,却发现收费站中空无一人,只有阳光透过收费站的玻璃打在孤零零的工作台上。
穿过收费站的路障杆子,城市的景象映入眼帘。一栋栋透着现代气息的高楼建筑屹立在面前,密集的城市群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城市中的道路中一辆汽车也没有,取而代之的却是不知道要走去哪儿的人们。
这座城市中的人忙忙碌碌,十字路口处的红绿灯颜色换了又换。人们从斑马线的这头去向斑马线的那头,她们有的低头跨着包默默走路,有的却成群结队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有的和身边的人一边畅谈一边前行……某座高楼的一块巨大投影屏幕上正播放着各式各样的节目和广告,忙碌中的人们偶尔抬起头看上一两眼,有的会被节目所吸引,有的则摇摇头继续远去。
宇明和女孩静静地站在路边一家店铺的屋檐下,屋檐投射下来的影子笼罩了他们俩,只有微弱的一束阳光照下来打在两人的脚尖上。宇明转过头来,看着女孩漂亮的侧脸。
女孩那双有点晦暗的双眼突然变得明亮,少女的灵动与活泼在这一刻重新降临到她的身上。她的视线不断地在城市密集的楼房、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群之间来回跳动,就像从来没有离开家去看看外面世界的小孩子一样。
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宇明轻声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么?“
女孩摇了摇头:”以前只有在村庄树林边的那一栋白色的房子旁边活动,哥哥从来不让我离开村庄。“
”喜欢。喜欢这个地方。“女孩嗔嗔地说,但视线说什么也不肯从城市的景物上离开。
宇明看着女孩那双透着好奇和欢喜的眼睛,突然感觉到心中有什么爆开。那是……惊涛骇浪的悲伤,那种感觉酸酸的,又非常苦涩。他感觉鼻子似乎有点酸,下意识地又摸了摸女孩的头。
女孩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双修长的手。那双手从女孩的肩膀两侧穿过,拿着一件白色而巨大的男士衬衫披在了女孩的身上,将女孩的身体遮挡起来。
”啊啦啊啦,好可爱的小妹妹哦,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店里打工啊?“一个有着褐色微卷长发的脑袋从女孩的身后探出,”因为本店现在正缺人手呢,所有工资很丰厚哦。要不要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