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书的第二章
不知名的空间,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最中央的地方有一颗巨大的树,在上方延伸出去的树枝树干遮盖了其他所有的土地与森林,奇怪的是仍然有不知道从哪来的光照亮了这的一切。就像是梦境里的幻想乡,一大片森林漂浮在不知道处在哪里的一座岛上,总会几个人在哪里告诉你一些意味不明,模棱两可的话。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许多不知名的小动物和昆虫在树间草间跑来飞去。在那颗巨大的树前,在一把完全由树根组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肩上还停着两只鸟,安静在男孩的肩膀上休息。
附近的鸟和昆虫像是被什么惊扰了,四散奔逃,原来是两个带有一种特殊香气的人走了过来,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女孩。
肩上的鸟被惊走了,坐在椅上的人似乎也醒了过来。
“我来了,大人。”诺恩斯带着她的“下一代”来到了这里,又对女孩说:“行礼。”
女孩鞠了一躬:”大人。”
这个时候一只毛茸茸的兔子跑了过去,抬起头看了女孩一眼,又跑掉了。
(好可爱。)
“诺恩斯。”这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只有十几二十岁的样子,是一个男孩,但声音却非常苍老而且无力:“开始了吗?”
“武藏那边,我是在没有办法,只能随便让几个人上了岛。之前,在米约瓦,我干扰了巨人的行程,他们袭击了一个村子。最近,在埃古,我把一个人带到了环森之城。至于其他人,都已经在各自的指引下,开始远行了。”
“那就好,你下去吧。”
“恕我冒昧,在这个时候培养下一代真的好吗?”
“你觉得,是我在操控着世间的一切吗?”男孩微笑了起来,看起来危险而又迷人:“有些时候,任性一点才能造成不一样的效果,不然怎会荡起不一样的涟漪呢?”
诺恩斯看着男孩,忽然有点心疼,但她什么也没再说了,只是轻轻地走了。有些疼痛,无论是成熟的“上一代”还是才刚起步的“下一代”,尽管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但总要经历一些一样的。
女孩看了眼男孩,也转身跟着诺恩斯走了。她知道,她应该是所有“下一代”里最轻松的,迟早有一天,诺恩斯就会离开,然后由自己在书上写下接下来的故事。
……
“你该走了。”
“我知道,诺恩斯大人。”
“去吧。”
女孩离开了。
接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穌耶?”
“诺恩斯。”
“你那边呢,华也出发了吗?”
“还没有,不过就快了。刚刚的那个女孩就是你的‘下一代’吗?”
“是啊,我叫她出发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它们,也该来了。”
“恩。”
……
几个灰白色的字符凭空出现在了渺无人烟的地方,慢慢扩张,扩张到了一定的程度,形成了一个缥缈的空洞,不知道连接到什么地方。
有什么东西通过空洞钻了过来,一只,又一只。
这些东西的形态都有点不一样,有些看起来像昆虫,有些看起来像动物,奇形怪状,而且有的部位看起来非常通透,也有各种不同颜色。它们一只接一只的钻了过来,数量开始变多,由于空间变得拥挤,它们只能开始向着更远的地方跑动,不停地扩张蔓延,就像瘟疫在这片大地上席卷。
偶尔会出现同类相残的情况,不过更多的是见到其他的活物就吃掉,随着跑动的范围越来越大,遇到的东西也就越多,然后它们遇到了它。
一只身体要比普通同类打上好几倍的火狮正在这里睡觉,然后几只怪异的东西打扰了它的清净。
只是简单的一扫,扑上来的怪异东西就被烧尽了内脏,但这附近并不是只有这几只而已。
随着这些东西数量的增多,狮子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伤口,但这是包围着它的已经不是一两只或是十几只了,而是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所有的东西都在看着狮子,准备一起扑上去。天性决定了它们的一切,不会畏惧生死,不会害怕受伤,如果饿了的话,吃同类也没有关系,只要吃下去就好了。
狮子却先发难了,随着它的一声怒吼,一圈火焰以不可阻挡之势四散开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就连脚下的土地也变成了枯黑,周围的一切都被烧干净了。它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举步离开,准备换个地方睡觉。
然后,更多的东西跑了过来,再次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于是它再次发难。
最终,它倒下了。
数十只怪物围着它的尸体开始撕咬,争抢,时不时会有几只冲上去,又有几只落下来。有几只抢到了的,开始喷吐起了火焰,然后全身起火死去了;另有几只也抢到了,它们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大,然后自爆死去了。但剩下的还是不停地吃着,抢不到开始吃起了周围死去同类的内脏与残肢,稍微也有了点改变而且没有死。
最后,狮子的尸体还是被吃完了,直接吞食的基本都死了,但还是有几只活了下来,一只全身偶尔都会冒出火焰,一只有了类似于狮子的形体,一只长出了更锋利的尖牙与爪子等等。周围的同类们感觉到了什么,感觉到了这几只与它们的不同,因为担心这几只更强大的同类会吃了它们,所以它们本能的臣服了。
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在不同的世界里,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却都出现了同样的一种生物,有些遇到了人吃掉了他们拥有了智慧,有些则没有。偶尔有几个活下来的人去报告了地方的执法机关,有的得到了重视,有的却没有,但无论如何他们准备的都不够。
在未来,某个不知道的什么时候,一个句子传遍了大街小巷,传遍了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种族,让所有的恶人与好人都了解到——来自虚空的湮灭来临了。
……
罗太伯。
华站在一座废墟的顶上,看着满山遍野的“湮灭”,跑向那里,跑向这里。脚下,“湮灭”们互相踩在同类的身体上,越堆越高,很快就要接近触摸到华。
“开始了吗?”没有感叹与悲伤,华看着离自己最远的“湮灭”越跑越远,离远方的地平线越来越近,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跑向从未到达过得远方。接着,华的脚下出现了几个由灰白色字符组成的法阵,他就在原地消失了。
下面的“湮灭”看见原本站在顶上的人消失了,爪子下一滑,纷纷掉了下去,过了一会这些“湮灭”彻底散掉了。跟着旁边的大部队,朝着它们不同的前方,奔跑,前进。
……
翻开书卷,在这本书的第一章里,这个带有特殊香气的女孩写下了几个不同少男少女的出生,而且全部即将远方,她翻到了第二章。
她开始写了,先是标题“第二章”,然后是这一章节的第一个句子“就像大海中的浪潮,一旦翻起一次就会造成另一次浪潮,‘湮灭’们就像是末世的洪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原本已经分开了的世界最终还是会因为这个浪潮而聚拢在一起。现在,已经有几股小浪花卷了过来,‘一切’都必须接受面对的命运,最终还是来了。”
女孩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远方的风景:“就让这场洪水,席卷,一切吧。我们,会在这,等着你的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