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英武,女子刚柔。
东厘国三皇子尹歌,东厘国皇后的小儿子,在众皇子中尊贵程度仅次于东厘国的世子尹文。公主尹月是东厘国唯一的公主,身份更是不用多说,皇宫上下将这位公主宠到了天上,是以尹月在全国上下择选驸马,无一人入得了她的眼。
“东厘国尹歌,公主尹月拜见大胤皇上。”两人躬身,向和仁帝行一东厘国君礼。
“免礼,皇子公主不远千里来我大胤,来人,赐座。”
“谢皇上。”
因着东厘国贵宾第一次前来大胤,朝堂诸臣子均出席宴会,皇子公主也位列其中,一场宴会下来,东厘国皇子与和仁帝相谈甚欢,公主尹月碍于身份未曾多言。
“三皇子和公主这次来我大胤实属不易,若皇子不嫌,就在大胤多待些时日吧,铭儿,云儿,皇子和公主是我大胤的贵客,这几日带皇子和公主转转。”
“是,父皇。”
宴席不久已散,和仁帝留下了几位皇子和朝中重臣,剩下的大臣和后宫众妃子姐退席,东厘国皇子和公主派人护送到了城东皇家别院,接下来的几天平静无波,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尹月不是个沉稳的性子,平日里被娇惯坏了,这几日刚刚到达大胤,待在别院里消停了几日,这日恢复了精神,偷偷溜出了皇家别院。
暗香茶馆里,古湮一袭月白长衫,风度翩翩,悠闲地坐在二楼的包厢内品茗,对面是同样神色悠闲风琰庭。两人自上次见面已有一月时间,上次为东厘国三皇子和公主举办的接风宴上风琰庭并未出席。
“不知公子对这茶馆可还满意?”古湮轻泯一口茶水,嘴角微扬。
琹漾推门而入,“公子,这是茶馆新出的桂花糕,你们尝尝。”琹漾放到桌上,立在一旁侍候着。
古湮清咳一声,抬手客气到,“风公子,请。”
暗香茶馆一楼,女子身着绛红长裙,玲珑的糕点摆满全桌,女子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这里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不少士子在此赏文弄墨,好不自在。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好奇多了几分,想不到大胤竟然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一群男子正谈论诗书谈论的津津有味时,不知何人来了一句,“你们听说了没有,东厘国的皇子和公主这次前来咱们大胤,其实是打得联姻的主意。这几年东厘国遭受天灾,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东厘国的皇上想靠联姻得到咱们大胤的帮助。”
另一男子附和道:“是啊是啊,也不知咱们皇上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皇上把东厘国皇子公主安排到城东的别院,那可是其他各国使者从来没有过的殊荣啊。”
声音传到了二楼的包厢,古湮微微一笑,并未言语。风琰庭拿起杯盏放到唇边,饮了一口茶水,才淡淡开口,“古兄弟怎样认为呢?”
“风公子说的可是这桂花糕,古湮觉得甚好。只不过,有人爱吃,定然觉得桂花糕是不错的吃食,有人不爱吃,便不觉怎样。”
古湮与风琰庭同楼上包厢走出之时,恰巧见到这精彩的一幕。红衣女子气势汹汹,对峙面前的几个男子。
“东厘国是否想与大胤建立联姻关系,似乎并不是你们这一群人决定的吧,再说,即便东厘国与大胤联姻,联姻的也是皇族,与你们又有何干?”红衣女子道,眸光中闪着不屑和凌厉。
“姑娘,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同是大胤的子民,关心国事义不容辞,姑娘怎能说同我们无关?”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暗香茶馆东家芈岸听见茶馆里的动静,赶忙出来调解,一群人也就平静下去了。一群人兴致缺缺地散了,红衣女子也随之离开。
“那女子脾气倒不太好,不知咱大胤哪位皇子有福气,娶回这样一个妃子。”风琰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望向古湮。
古湮抬眸,瞥一眼远去的背影,沉默了下,“是吗?”
红衣女子方到城东皇家别院附近,便见尹歌带着几个侍卫,面色匆忙地从别院走出。
“皇兄,发生了什么事?”尹月问。
“月儿,你去哪了?把皇兄急坏了。”
“不过是在这大胤的皇家别院待的烦闷了,随便出去走走,皇兄不必担忧,月儿很好。”尹月看起来面色不悦,抱怨道:“大胤约束太多,我们何时回东厘?”
尹歌轻抚尹月的头,笑容温和,“明日大胤太子和二皇子会过来,带你出去转转。”
马车在古府大门停下,古湮同琹漾从中走下,见桑轻守在门口,不觉好笑,“桑轻,为何守在此处,不进去休息吗?”
桑轻黑着一张脸,语气略带责怪,“今日那男子一言不发将你带走,天黑才回,我是担心那人不怀好意。”
古湮轻拍桑轻的肩,“你多虑了,琹漾,快把带回来的桂花糕拿给桑轻和磊叔尝尝,我记得磊叔喜欢吃。”古湮吩咐道。
书房中,琹漾送了一壶热茶便退了出来,古湮坐在紫檀木桌前,手中提起的笔迟迟没有落下。
次日,太子同二皇子入了城东皇家别院,随行的,还有颦阳公主。颦阳公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皇家风范,与尹月公主反差极大。两人年纪相仿,一见面就如同知己,很快就熟络了。
“皇子和公主远道而来,是我大胤之幸,父皇能命我前来同皇子公主共游,是我的荣幸。”二皇子祁云道。
尹月看了眼面前这位温润的男子,心中对大胤的厌倦少了几分。
“公主为何这样看我?”意识到尹月的目光,祁云不自觉地看向了她,尹月见自己言行略有不妥,慌忙移开目光。
“尹月姐姐,二皇兄是上京城出了名的容颜俊朗,摄无数少女心魂,尹月姐姐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若是看上了二皇兄,那我就去禀告父皇,让他给你们赐婚。”
祁云脸色微变,训斥道:“铭儿,别胡说。”
“我东厘国女子敢爱敢恨,若是看上了哪个男人,不必他人来求,自会为自己终身打算,多谢太子好意了。”
颦阳温柔一笑,拉过尹月的手,“好了,知道你们东厘女子多数自由,婚姻不必尊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好生羡慕,别再说这伤心处了。”
马车朝着上京城最大的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