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师傅坐在道观东厢房的床上,十几位鬼师愁眉苦脸的跪在他的身前,身材高瘦,带着黑框眼镜的鬼师哭丧着脸说道:“肖大师,还请您放过我们几个吧,我们几个能力有限,这孩子我们实在是教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师傅正色道:“你们可都是全国特级教师和大学的老师,怎么可能连个孩子都教不好?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没有用心教他!”
一位女性鬼师仰起脸,说道:“这孩子看上去聪明伶俐,古灵精怪,可是学习这块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啊,头天晚上教的几个英语单词,第二天睡一觉就忘得差不多了,我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这孩子他根本学不进去啊。”
师傅顿时变了脸,厉声道:“休得胡说,我这徒儿虽说顽劣,但是一向聪明的很,每天学习咒语和道术向来是一点就透,怎么可能像你所说的是个榆木疙瘩?分明就是你们为没有好好用心教育他找的开脱之词。”
女鬼师登时吓得颤颤巍巍,其他几位鬼师齐声道:“于老师讲的一点不假啊,我们几个教他也是感到分明是在做无用功,无论怎么教,他总是学不进去,害得我们第二天还要重头再来。这半个月都过去了,一点进展也没有。”
这个矮胖的中年鬼师哭着说道:“这孩子学问学不进去也就罢了,这祸害人的本事简直无人能出其右。大师,你可以问问,这里的那位老师没有被他整蛊过?”
听到这里,师傅这才想起来,半个月来,小兔崽子整蛊自己的事情倒是少了很多,感情全靠了眼前的这群替罪羊帮自己挡了刀。面色稍微缓和的说道:“几位确实辛苦了,你们这这孩子的老师,我是这孩子的师傅,咱们是一样的,现在不是找理由撂挑子的时候,而是应该找到根源,教书育人,助其成才,你们所说的我都了解了,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过后我会找孩子好好谈谈,暂时辛苦你们几位了。”
十几位鬼师听罢,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师傅既然说话了,想来也只能先如此了。
此事过去几天后,挚魔正在院子里的梅花桩上练习武功,师傅从外边回来了,后边居然还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白发童颜的老者,挚魔从梅花桩上一跃而下,跳到师父面前,打量着老者,好奇的问道:“师傅,你这又是从哪鼓捣回来的老鬼啊?咱们这都快成了鬼道观了。”
师傅脸色一正,喝道:“挚魔,不得无礼,还不速速跪下,拜见太师祖!”
挚魔被吓了一跳,“什么太师祖?哪来的太师祖啊?”
师傅一脚踢在挚魔的屁股上,骂道:“这是师傅的师公,玄戊天师,小兔崽子赶紧跪下!”
“拜见太师祖!”挚魔慌忙跪倒在地,深深拜了下去,心中愤愤道:死肖老头,真下的去脚,疼死我了。默默地已经把肖老道在心里骂了千遍百遍。
玄戊轻捻着胡须,面色和缓的说道:“起来吧,孩子,勿要在心里诋毁你师父了,否则太师祖给你准备的礼物就不给你了。”
挚魔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嘻嘻笑道:“挚魔听您的,您要给我什么礼物啊?”
玄戊一挥手说道:“不要着急,咱们进屋再说。”说罢,径直进了道观的正殿。
师傅和挚魔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玄戊来到正殿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皮泛黄,残旧的古书,说道:“这本古书就是太师祖送你的礼物。”
师傅顿时一惊,“师公,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是不是茅山宗的镇派之宝无字天书?”
玄戊默认的点了点头。
挚魔噘着嘴,不满的说道:“我以为什么稀罕礼物呢,不就是一本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当个宝贝似的。”
师傅一巴掌拍在挚魔的脑袋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多少修道之人能在有生之年见此书一面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挚魔歪着脑袋冲着玄戊问道:“太师祖,这本书值钱吗?”
玄戊怜爱的看着挚魔,“说它值钱它可是无价之宝,无法用黄金来估量,说它不值钱它也不过是一本白纸,一文不值。值钱与否一切全看机缘。”
挚魔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好吧,您老大老远送来了,我就收下吧,挚魔谢谢太师祖了。”
挚魔耸拉着脑瓜,不甘的上前从玄戊手中接过那本古书,看都没看,顺手揣入怀中。
此书刚塞入怀中,挚魔顿时感到胸口炙热无比,万道金光从怀中迸射而出,挚魔吓坏了,想从怀中把书取出来扔掉,哪里还有那本古书的影子,此时的挚魔,浑身透体通红,有如岩浆浇身般的痛苦,体内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另一股力量的引导下向自己的头部奔涌而去,自己的脑袋好像那要被冲爆了的气球似的,剧痛无比,挚魔抱着脑袋,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看着这一切师傅惊恐的看着玄戊:“师公,你不是说要在两年后才让他融合无字天书吗?现在时机是不是有些早了?我怕他吃不消啊。”
玄戊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这么做确实有些拔苗助长了,可是现在时局有了新的变化,师公也是无奈之举啊,只希望他能早些成长起来,救天下黎民于水火,终止这百年的劫难。这孩子能否扛得过去全靠他的造化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