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轻盈的走了上来,那些女子面带白纱,皆跪在李森的面前。
连沧月瞬间明白了,乌郡招待贵客时,就会让自己的姬妾戴上面纱,让客人挑选。
李森涨的脸色通红,他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可汗不必如此客气。”若是被他家的母老虎知道他被女人伺候着,还不剥皮削骨?
忽然,豆豆走到一个女子的身边,朝着李将军眨着眼睛,“就她吧。”
李将军知道豆豆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只能硬着头皮让那女子上前伺候。
拓跋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没想到有人竟然把木萧萧送了上来,看来后宫中女人之间的争斗还真是可怕。
木萧萧跪在李森的面前,手指蜷缩,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因为仇恨,而此时她却不敢抬眸望向连沧月,她生怕自己的眼睛将仇恨出卖。
连沧月淡淡的扫过那女子的眉眼,忽然生出几分熟悉感来,豆豆趴在连沧月的耳边说道,“是木姑姑。”
连沧月心中一惊,没想到木萧萧竟然在拓跋玄的宫殿中甘做姬妾,看来其中定然有隐情,难道这就是云南木府对拓跋玄的行为有所包庇的原因?
连沧月朝着李森一举杯,“这一路上,李将军与我风餐露宿,辛苦了。”
李森忙道,“岂敢岂敢。”
木萧萧只能伸出手将李森面前的茶盏满上,她何时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儿,心中不由得将连沧月骂了千万遍,就在她端起茶壶的时候,手忽然一抖,茶水便溅在了李森的衣袍上。
“对不起!”木萧萧不经思考的道歉脱口而出,之后意识到自己穿帮了,连忙起身试图跑出去,谁知一只手牢牢的将木萧萧攥住。
连沧月面上依旧是淡然的笑容,嘴角却勾起一丝讥诮,“拓跋可汗,没想到在这里我还能遇到旧人。”
拓跋玄心中一冷,若是让朝廷抓到了他试图与云藏木府拉近关系,他还有好果子吃?当务之急便是让木萧萧闭上嘴巴。
拓跋玄飞身上前,一脚将木萧萧踹飞,木萧萧如同破布一般落在石柱上又被重重的弹在了地上,身下流出温热的液体,在白色的宫殿中显得触目惊心。
拓跋玄眯了眯眼睛,“大胆贱婢,竟然惊扰我尊贵的客人!来人呐,把她给我拖下去!”
两个侍卫将木萧萧拖了下去,身后的血迹蜿蜒了一地,她目光呆滞的看着拓跋玄,一个男人竟可以这样的狠心,狠心到不惜以牺牲自己的孩子为代价,来打消对方的疑心。
她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怀上拓跋玄的孩子了,但是作为可汗,没有孩子的姬妾,唯一的用途便是用来招待所谓的尊贵客人。
将连沧月送出来的时候,拓跋玄满是唏嘘的说道,“其实我依旧心属于娘娘,娘娘若是厌倦了那里的生活,尽可以来找我。”
连沧月微微眯了眯眼睛,她清欠一笑,眉宇间满是讽刺,“可汗的手段了得,我恐怕无缘见识了。”
……
车马辚辚,微风拂面,连沧月望着疾驰而去的风景,不免为木萧萧的下场唏嘘,想必她定然是以自己怀孕为借口,留在了拓跋玄的身边,即使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想着肚子中的孩子,也是想跟他诚心过日子的,可曾想拓跋玄竟然如此的狠厉。
君王多是狠厉无情的,像御无双这般柔情痴情的确实不多。
天边的晚霞铺满山峦,整个大地都染上了一种沉甸甸的红色,让人的心口不免有几分压抑。
“娘亲,你是不是想爹爹了?”豆豆望着连沧月的惆怅说道。
“就你多嘴。”连沧月无力的笑了笑,她确实有些担忧了,不知道前方的战况如何,虽然欧阳逸轩是个草包,但是楚墨言可是一只老狐狸。如今两军压境,御无双虽然英勇果敢,但是不免有些势均淡薄。
豆豆握住连沧月的手指说道,“娘亲,放心吧,爹爹定然无事的。”
连沧月笑着抚摸着豆豆的发顶,她恨不得夜行千里,赶到御无双的身边。
……
御无双率领的大军已经到达关月山,那是三国交界的地方,据说欧阳逸轩与楚墨言的军队正朝着这个方向聚拢。
眼前放着关月山一带的沙盘模型,御无双紧紧的盯着沙盘,忽而将人形木偶放在涿原山上。
御楼不得其解,便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御无双勾唇一笑,“王叔觉得这一战是在西楚境内打好呢,还是在西楚境外打好呢?“
御楼沉吟片刻,便说道,“自然是境外打了,这样避免了西楚平民的伤亡,并且不至于扰乱大家的生活。”
御无双指了指涿原山的位置,“王叔对这座山了解多少?”
御楼看了看,那只不过是南诏边境一个普通的小山,并且并没有任何的军事意义,他皱眉说道,“皇上就不必卖关子了。”
御无双轻笑道,“王叔可注意到,涿原山的前面是什么?”
“是白鹿河。”
“不错,南诏大军若是想要翻过涿原山进入西楚境内,必然会越过白鹿河,到时候我们便可伏击。”
御楼恍然大悟,但忽而又拧眉道,“可是楚墨言难道会袖手旁观?”
御无双轻笑道,“楚墨言开始的时候只会持观望态度,一来可以探测我军的虚实,二来可以借我们的手来打压欧阳逸轩,让他明白谁才是这场联盟的主宰者。”
“皇上圣明!”御楼朝着御无双一拱手,他脸上又露出担忧之色,“可是欧阳逸轩的军队已经逼近白鹿河了,若是我们按照当前的行程,必然不会赶在欧阳逸轩过河前伏击。”
“孤,早有准备。”御无双笑的高深莫测,“我们大可借道东瀛,轩辕炎可是欠着我一个人情呢。”
当初东瀛危难之时,西楚伸出援助之手,求得不过是有朝一日借道东瀛,以最快的速度伏击敌军。
此时,一侍卫满面风尘的走进来,“启禀皇上,臣已经拿到了东瀛君王的通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