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无双含笑的看着连沧月,大言不惭道,“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连沧月拢起秀发,用一根青丝带简简单单的将头发扎住,整张俏丽的小脸露了出来,她表情淡然的坐在了御无双的对面,“那么请问西楚大帝检验的成果如何?”
御无双眉眼弯弯,泄流出点点的星光,仿佛只要他在她的面前,一些内心的温暖就片刻间倾泻而出。
“嗯,长进了不少。”
良久,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手持紫砂壶添茶,一个举着茶杯引茶,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仿佛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安静,此时无声胜有声。
“豆豆还好吗?”连沧月打破了这份平静,只是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真心。
御无双淡然的将茶水饮下,“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
“你不是在我面前好好的吗。”
一缕头发散落在连沧月洁白的脖颈,她有些生硬的将头发拢在耳后。
他若是不好,怎么还有心思勾引小黄花?况且还是一朵变形的小黄花。
御无双压抑住心头的苦涩,自己千里迢迢的来找她,她竟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罢,这就是本来的她,既然不能改变她,那就改变自己,让自己变成她心中最好的依靠。
“夜深了,颠簸了一天,你且歇息吧。”御无双转身离去。
“等等。”连沧月紧张的叫住了他。
御无双慢慢的转头,一身的星光洋洋洒洒,让连沧月的心陡然明亮。
“怎么?想让我留下来?”御无双戏谑道。
连沧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本是要说谢谢的,她知道他此次前来只不过是不放心她。
御无双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他仰头叹息一声,“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追随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们要妇唱夫随。”
门被关上了,连沧月的心仿佛被重重的关上,心头竟然萦绕着几分惆怅,几分彷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纱窗照射进来的时候,连沧月已经醒来了,她用脚踢了踢酣睡在一旁的王大丫。
王大丫揉着眼睛嘟嘟囔囔道,“这一路上吃不好喝不好,难道还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么?”
连沧月冷冷的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清脆而魅惑的声音响起,却带着刮骨的寒冷,
“当初可是没有人逼你,如今你若是反悔了,就两个字,晚了。你若是不想被我卖给妓院当洗衣丫鬟,或者去穷苦人家做童养媳就赶快起来。”
王大丫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自己胖是胖了点,可是小模样还是挺水灵的,她愤愤不平的说道,“就算把我卖到妓院,那也是头牌。”
连沧月的嘴角抽了抽,那妓院虽是鱼目混珠,可是个个头牌可是经过严格的甄选,过五关斩六将才应运而生的,不仅要生的美,还得亲自书画样样精通,王大丫除了一身的横肉就别无长物了。
王坤很快就派人来催促连沧月上路了,他们早已经吃饱喝足,便忘记了连沧月主仆二人的早饭。
不一会儿,王大丫揣着两个纸包进来了,她眉开眼笑的将一个纸包丢给连沧月。
连沧月打开一看,竟然是红豆馅的蒸包。
只见王大丫拿着肉包小心翼翼的啃着,每啃一口,都要用心的咀嚼一番,仿佛她吃的不是肉包,而是无比金贵的东西。
“这是仙人哥哥给的,他说这肉包是专门给我留的。”
王大丫吃的一脸的幸福,肉包是留给她的,那豆沙包理所当然的就丢给了连沧月。
连沧月咬了一口豆沙包,绵软而甜蜜,仿佛甜到了心里,御无双一定是有意而为之,才会对王大丫说了那样一番话。
这一路上虽然颠簸可倒也热闹,一会儿王大丫揣着满怀的核桃,一会儿揣着满怀的樱桃,有时候还会带回些糖人手镯等小玩意,都是她口中的仙人哥哥给的。
犹豫仙人哥哥给的太多,王大丫一个人又享用不完,便索性分给了连沧月一大半。
连沧月的桌子上已经堆成了小山,她蹙了蹙眉,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你那仙人哥哥还真是有心了。”
王大丫红着脸凑了过来,“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他若是向我表白,我要不要从了他。”
王大丫说这些话的时候流着哈喇子,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狼,仿佛下一刻就想扑上去。
不知为何,连沧月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别扭,看来自己要早日对御无双警告一番,早日断了王大丫的念想。
王坤正跟御无双聊得起劲,忽然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小兵跑过来汇报道,“大人,前面躺着一个无名女子,挡住了我们的车队。”
王坤烦躁的看了小兵一眼,他正跟御无双胡吹海捧呢,真是打扰他的兴致,他连忙挥了挥手,“绕过去就行了,这点小事也来麻烦我。”
马车绕过了那女子,只是王坤掀开帘子透气的时候,却惊讶的两个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他看到了那个女子的侧面,虽然仅仅是一个侧面,也足以撩拨他这颗已经枯萎了许久的心。
“快停车!”
王坤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俯身查看一番,只是一眼,整颗心就几乎停止了跳跃。
那女子肌如凝脂,黛眉弯弯,眉宇之间似乎带着如浓雾般的忧愁,睫毛卷翘浓密,在小巧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精致的唇虽然有些苍白而干裂,可是却增添了几分弱比西子的病态美。
王坤将女子抱起,他看了看小兵一脸的不解,便掩饰道,“此女一定是我南诏的子民,既然我们拿了国家的俸禄,民众的血汗,就要担负身上的责任,解决民众的疾苦,我若是见死不救,如何在军中立威?”
那小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马车只有两辆,总不能让这女子跟他和御无双这两个大老爷们挤一块儿吧。可是若是放在连府千金的马车里,她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王坤自嘲的笑了笑,她将来就是北甸的人了,犯不着因为自己的唐突,而千里迢迢的返回南诏找自己的麻烦。
打定了主义,王坤就将白衣女子抱着走向了连沧月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