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发了这么怨毒的誓言,王大丫小声说道,“满意了。”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她,毕竟自己头破血流的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可是跟她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哼!你们富贵人家有几个说话算数的。”她转而恶狠狠的瞪着连沧月,手心里却还紧紧的握着那片树叶。
连沧月知道她是这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记仇了,便眯着眼睛斜斜的扫了她一眼,“要不你朝着我身上撞一下。”
“此话当真?”王大丫最终只是吓唬了连沧月一下,便无奈的垂下了眼眸。
“那你现在想要让我做什么?”
连沧月摸了摸扁平的肚子,现在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吧,以后的事情再徐徐图之。
她贴着王大丫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只见那王大丫跳了起来,一惊一乍的说道,“不行,那是裘姨娘的宝贝疙瘩。”
她愤恨的瞪着连沧月,“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连沧月的记性极好,她记得裘堇的小院子里有一棵雪梨树,那棵雪梨树一年只结十几个雪梨,并且那雪梨又大又甜,裘堇摘了雪梨,便会做雪梨冰蛤送给连擎天滋养身体。
对这棵雪梨树裘堇可宝贝的很,甚至还有专门看管雪梨树的丫鬟嬷嬷。
“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了?她可是白白的让你当了枪头,偷她几个梨子算是便宜她了。”连沧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王大丫瞬间被点燃了,她咬了咬唇,“哼,我去去就回。”
“实在拿不回来,你就用石头把那些梨砸烂。”连沧月的眼眸里满是寒意,既然裘堇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她过着舒坦宁静的日子。
天微微亮的时候,一声惊呼打破了连府的沉寂,瞬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裘堇眼角的皱纹狰狞的堆在一起,她阴狠的扫过每一个丫鬟嬷嬷的嘴脸,“到底是谁干的?”
首当其冲的杏儿瑟瑟发抖,“夫人,昨晚是小福值夜。”
只见那个叫小福的丫鬟哭哭啼啼道,“谁不知道这雪梨是夫人的心头肉,连府的丫鬟嬷嬷见了雪梨树恨不得绕道走,生怕挡了这雪梨树的阳光,可偏偏大小姐回来,这雪梨就出事了!”
这番话是杏儿教给她说的,当时她一看到地上被砸烂的几个雪梨就慌了,连忙拿了碎银子去找杏儿。杏儿便教了她这几句话,还告诉她没有大碍,顶多一顿打。
果然裘堇眉头的青筋跳了跳,“这个月的俸禄扣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她狠狠的抓住床头的镂空柱子,咬牙切齿道,“连沧月!”
忽闻一阵喧嚷声,原来是连翘带着各色的礼物来了。
今日连翘带来的礼物与往常不同,此次带来了足足有十箱,一箱子绫罗绸缎,一箱子珠宝玉器,一箱子名贵熏香,剩下的那几箱子都是宫里的琼浆玉液。
连翘春风满面的走过来,“娘亲,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裘堇抚平愤怒的皱纹,笑着握住女儿的双手,“只要你能够常来看我就好了。”
裘堇嘴上虽然说得那般伟大,身子已经移了过去,满目的流光溢彩绽放着,那些琼浆让她连声惊叹,“女儿,莫非皇上答应册封你了?”
连翘的好心情散了一半,略有尴尬的压低嗓音,“早晚的事情,只要我帮皇上办好了这件事情,咱们整个连府都会让人刮目相看的。”
连翘指了指那些琼浆玉酿,“这些是皇上赏给爹爹的,据说爹爹在窝水很是辛苦。”
她接着说道,“娘亲你把雪梨与冰蛤准备好,明日跟我一起启程,到时候做给爹爹吃,爹爹定然会念娘亲的好。”
一想到雪梨裘堇气的身体颤抖,她将雪梨被毁的事情告诉了连翘。
连翘恨得牙根痒痒,她忽而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娘亲,你且让她得意上几天,过几天她就该哭了,这几****可要看好那小蹄子。”
太阳金色的光芒为整个皇城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本是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更是流光溢彩。
欧阳逸轩伸开双臂任凭侍女帮他穿戴好,他站在铜镜中看了看自己。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黄金打造的软甲,软甲成网状,轻软而流光溢彩,衣服会随着自己脚步的走动而发出悦耳的声音。外面披着绣着金龙的大红披风,这披风是宫廷的最心灵手巧的绣娘绣了整整三个月才完成的,并且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金龙的眼睛则是镶嵌了一颗金黄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他伸开袖子在镜子前转了一转,“寡人的这身衣服怎样?”
太监何旭连忙眯着眼睛咧着嘴拍起了马屁,“皇上这身盔甲简直让奴才睁不开眼睛。”
何旭的话引得欧阳逸轩爽朗大笑。
笑声戛然而止,他那双眼睛闪动着精光,“我欧阳逸轩就是要让他们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我南诏是战败国,也比那东瀛小国强上几千倍。”
何旭躬身上去将带着红色穗子的头盔奉了上去,“皇上英明,更何况我南诏不是瘦死的骆驼,而是一只穿过荒芜沙漠,一路向前的骆驼。”
欧阳逸轩心情大好,“赏!”
这个何旭似乎很得自己的心意,当初自己让他接管了哥哥何瑞的职务,不过是对何瑞的死有一丁点的愧疚,毕竟何瑞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
三个时辰后,标志着南诏的大旗迎风招展,百名官员连同三百名铁骑陪伴在青铜王车的前后。
只听鼓声震天,长号呜呜,连擎天带着将士们跪倒在地,“恭迎皇上。”
水晶帘子掀开,欧阳逸轩从里面走出来,那一身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不但没有增添几分王者的威严,反而让人想到了那些夸张的戏服。
欧阳逸轩走下了车子,他扫了一眼窝水的营帐,“都到了?”
连擎天连忙恭敬的说道,“东瀛皇帝在窝水的十里外安营扎寨。”
欧阳逸轩咬了咬牙,“那老贼打了一场胜仗,真把自己当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