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便动身去南诏边境杀欧阳逸飞。”欧阳逸飞不会给东瀛喘息的机会,连沧月只能铤而走险了。
“不必,欧阳逸飞立功,欧阳逸轩一定会出手,我们静观其变就是。”御无双抬眸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场大雨恐怕就要倾盆而下了。
司马府邸一片沉寂,侍女下人都噤若寒蝉,只有司马大将军续娶的司马夫人在司马大将军面前小心伺候着。
他已经回来许多天了,可是未曾接到皇上的召见,这让司马炎很是烦躁,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揣测。
出人意料的是,朝廷中个个大臣的请帖却摞成了山,好像自己凯旋而归一般,这种反差让司马炎很是不解。
司马夫人掀开了一个镶金帖子,是封疆大吏元桑的请帖。
元桑曾经是司马炎的过命之交,只不过一个驻扎南陆,一个驻扎北部,两人平时里也只是信件来往,况且新皇上任,对于党羽一事颇有微辞,两人的感情也就淡了些。
司马夫人蛾眉紧皱,移步到丈夫的身前,“元将军怎么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见你?而且还是在雨婷轩,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雨婷轩是南诏的销金窝,没有之一,并且出入雨婷轩的,都是些皇亲贵胄,或是钟鸣鼎食。
一直沉默的司马誉开了口,“父亲,我们必须要去,如果这是皇帝的试探呢?”
司马炎眸光收紧。
新皇是一个多疑的人,这样理解,也不无可能。
晚上,司马炎带着司马誉和军师杨建一起赴约。
像他们这种常年卧在军旅的人,是鲜有时间来这种地方消遣的,就是见惯了风月场合的杨建,也不禁惊叹。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流水曲觞,瀑布飞流,这雨亭轩竟然悬挂于瀑布之上,让人禁不住惊叹。
更有翩然纤素穿梭其间,环肥燕瘦,顾飞流盼。
杨建看的眼睛都有些直了,只不过碍于司马炎的威严,便强压住心头的热流。
元桑已经订好了席位,他看到司马炎的身影,便远远的迎了上来。
“司马兄,别来无恙啊。”元桑拱手一礼。
“呵呵,老朽受之有愧啊。”司马炎连忙扶住了元桑。
两人一时间感慨万千,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变成了老翁。
他们谈论着自己的戎马生涯,回忆着当年一起行军打仗的事情,良久,司马炎叹息道,“这回皇上恐怕要降罪于我了。”
元桑笑而不语。
司马炎暗道,这只老狐狸,果然是越来越刁滑了,但脸上却是一片和煦。
良久,元桑才笑道,“今天我特意为司马兄洗尘,奉上歌舞。”
只见一群身穿霓裳的女子翩然从空中飞下来,她们手腕上缠着粉红色的丝绢,在空中飞来飞去,犹如仙女一般,她们穿的极少,是西域风格的衣服,一层薄纱刚刚将少女特有的饱满遮住,纤细的小腰裸露在外面,看的杨建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他的眼睛定格在中间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那女子的眼睛似乎能够勾魂夺魄,瞬间将杨建的魂魄勾了过去。
如果能跟那个女子春宵一刻,做鬼也值了。
元桑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三人,司马炎低头喝着闷酒,根本就无心看上一眼,司马誉也只是呆呆的望着某个地方出神,而杨建却似有似无的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少女。
元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便顺水推舟道,“不知道你们看上了哪一位,这里的女人都可以随便带走,就当是送给司马兄的礼物吧。”
司马炎连忙推脱道,“元兄使不得,你知道我现在是风口浪尖之上的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杨建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用喝酒的动作掩饰了。
元桑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司马兄,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况且我今天可是出了大价钱的,不要白不要。”
司马炎暗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推脱,似乎就把元桑得罪了,毕竟他也不能确定元桑到底站在哪一边,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杨建看穿了司马炎的心思,连忙小声嘀咕道,“老爷,让小人来为您分忧吧,我知道夫人容不得这些女人,不如放在我那里,您什么时候想找乐子了,就去鄙舍。”
司马炎转念一想,便转身对元桑举起酒樽,“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到杨建直接上前挑走了中间那个女人,元桑心中的石头才落下了,终于可以回去跟那个女人交差了。
不过一想到那个女人,他便有些气闷,他堂堂一个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竟然被一个女人玩于鼓掌之中,毫无反抗之力。
出了雨婷轩,元桑悄悄的溜进了一家别院。
桃花纷飞,满园芬芳,桃树下的女人一看到元桑,便泪眼婆娑的扑了上去,“老爷,你总算回来了。”
元桑满眼疼惜的将女人搂在怀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只见连沧月从屋子里走出来,“事情都办好了吗?”
元桑愤恨的看着她,语气颇为不屑,“哼,刀都被架在了脖子上,老夫就是拼了性命,也要给你办好啊。”
也正因为是有他的把柄在手,连沧月才有恃无恐地在他面前现出真容,还不怕他将她诈死的真相揭露出去。
连沧月的嘴角扬起一个冷冷的笑,眼睛里满是鄙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金屋藏娇,那就藏的久一点,免得被元夫人知道了,闹的鸡飞狗跳。”
娇杏是元桑的外室,只是元夫人是出了名的母夜叉,元桑只能这样委屈娇杏。没想到连沧月竟然以此为要挟,让元桑将一个女人送到司马大将军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