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无双看着灵谷子嘀嘀咕咕的样子,却依旧还是不为所动,四个人挤在一辆马车上,一路上就这样忍受着灵谷子的唠叨到了月府门口。
“下车吧,陛下。”朱云恭敬地站在御无双乘坐的马车下,斯文地开口提醒。
御无双掀开马车的帷幔,眼前月府两个大字映入眼帘,此时连沧月也已经看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连沧月不由得加快脚步。
“娘亲,暖哥哥将这里打扫的好干净啊。”豆豆转过那一片竹林之后,看着那干净的凉亭,惊讶地开口。
连沧月的心中却是一阵悲伤,她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连暖,她当初将他狠心地留在这里,他会恨她吗?
“他会理解的,当初若是带着他,他未必能够活着回来。”御无双看透了连沧月的心思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冰冷地开口,但是这样却并不能够让连沧月的心中好受一些。
豆豆听到御无双的话,瞬间明白了连沧月不开心的原因,“娘亲,暖哥哥一定能明白的,而且暖哥哥在月府也一定学会了很多东西。”
连沧月听着豆豆欢快的声音,眉宇间的愁容却丝毫未减,就连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迟疑了起来。
朱云跟在连沧月的身后,斯文的脸上带着一丝狐疑,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这个清冷的女人变得犹豫,又是什么样的人,在她离开之后依旧守护在这里?
灵谷子却丝毫不关心连沧月的变化,只是瞧着竹林之中的机关好奇,他要和这个布阵的人比试一番,因为在他的心中,这样厉害的阵法除了他灵谷子,并不应该有第二个人能够设计出来。
“徒儿,这月府你来过吗?”灵谷子看着秦雪轻车熟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脸上满是好奇。
秦雪自然知晓灵谷子不过是想要问她是否从这竹林之中闯过,但是进入月府并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啊,他着实对她师父的这个直脑子有些理解不了。
“进来过。”秦雪说话实说,语气有些冷冰冰的。
灵谷子却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被这个竹林阵困住了?”他的徒弟竟然这么给他脸上抹黑,他一定要在这里讨回公道。
“没有被困,我从大门走进来的。”秦雪无奈地看着灵谷子顿时笑靥如花的脸,叹了一口气,快步地跟上了连沧月他们一行人的脚步。
灵谷子看着秦雪的背影,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口中不停地嘀咕,“没有被困住就好,没有被困住就好。”
“沧月,你,回来了。”一行人刚刚走进了沐雪园的时候,一个身穿蓝色常服的少年,慌忙地从大厅之中跑出来,见到连沧月和豆豆的时候,满脸的兴奋。
连沧月看着连暖手中的抹布,一片心酸,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淡然地开口,带着一种浓浓的思念,“我回来了,以后即便再走,也不会将你一个留在这里。”
连暖被连沧月那种内疚的眼神看得心中有些难受,他走上前一步,站在连沧月的面前,“这,挺好,我,学会了,很多,很多。”
看着连暖依旧憨厚的样子,连沧月的清冷的脸上终于勾起了一抹笑容,“恩,我已经看出来了,暖 ,谢谢你还在这里等着我们。”
豆豆以为他见到连暖的时候能够很平静,却没有想到大眼睛不争气地就流出了眼泪,“暖哥哥,暖哥哥,你又黑了好多,更丑了。”豆豆哽咽着开口,张开双手紧紧地抱着连暖的腰。
“你,还是,喜欢,哭鼻子。”连暖断断续续地开口,含泪的眼睛,却都带着满满的笑容。
“你竟然嘲笑我,我不要和你玩了。”豆豆虽然口中说着怨怼的话,但是抱着连暖的手却更加的紧了。
“倒是上演了一场不错的亲情戏嘛。”欧阳逸轩低沉的声音,混杂着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酸意。
众人闻声回头,豆豆迅速地跑到了连沧月的身边,小手一伸便挡在了连沧月的面前,一张小脸上写满的厌恶,这个该死的男人从一开始就在侮辱她的娘亲,现在又来这里做什么?
“朱云,我南诏的刑部侍郎,竟然和一个南诏的逃犯扯在了一处。”欧阳逸轩话锋一转,便将矛头从连沧月的身上转移到了朱云的身上。
朱云脸色丝毫未变,依旧还是那份斯文儒雅的样子,朝着欧阳逸轩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连翘如今已然醒了过来,公主的惩罚也已经过去了,就算是连沧月的罪责和微臣的失职,此时若是再追究我和西楚皇后的责任,恐怕不太好吧?”
朱云每说一句话,欧阳逸轩的脸色便沉了几分,但是偏偏却又没有反驳的机会,是啊,他们总是要给连擎天一个交代的,既然当时没有将连沧月拿下,便也只好委屈了柳儿了,如今这件事情确实也已经被父皇盖棺定论,不准任何人再提起了。
只是这宫中最机密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是如何知晓的,更何况他最近根本就不在南诏,欧阳逸轩有些狐疑地看着朱云,看来这件事情要好好的调查一番才好。
怪不得朱云敢直接回来月府,原来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原委,此时此刻就连御无双也不得不对这个斯文的人刮目相看了。
“太子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便赶紧回去处理国事吧,本宫刚刚回来,有些困顿。”连沧月清冷地开口,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曾经让自己受尽折辱的人。
欧阳逸轩看着连沧月那清冷的目光,握紧了双手,他一定会毁了她的,这个女人永远只能属于他,哪怕是尸体,也一定是属于他的。
秦雪看见欧阳逸轩眼中的恨意和握紧的双拳,嘴角产生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在众人之后的秦雪快步跟了上去,“太子殿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