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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纵鬼才

江湖,一个古老的传奇世界,有着悠久的历史,奇人异事辈出,有些人有些事是后世人知道并传承下来的,有些人有些事是后世人所不知的,不知道并不代表它不曾存在过,有些事情,江湖一直都存在。。

铁血楼,起于江湖,兴于江湖,一座雅致而庞大的大茶楼,后院延伸神秘,坐落在京城里已经有些年头了,多少英雄豪杰曾在此聚首,多少宵小鼠辈曾在此来了又去。

要说铁血楼的功夫茶,那确实是江湖一绝,除了铁血楼的大掌柜铁龙普,没人知道它的配方,只是传说铁血楼的功夫茶乃用三种上等名品茶叶混制而成,煞是不伦不类,可它就是好喝,好喝到连皇宫大内的一些高官都经常来此品茶吟诗作赋北窗里,而制作工艺也只有几个铁龙普的徒弟知道。

不过最绝的还不是这不伦不类的功夫茶,而是江湖人称“天纵鬼才”的书生叶梦游的说书。

叶梦游,曾经叫常非,曾经的书生,曾经饱读诗书,曾经科考一举夺魁,曾经为官发达,曾一度集太师太傅于一身,一场皇位争夺战结束以后,叶梦游的为官之路就此终结,半世的经历犹如梦游般匆匆而过,逐自易名为叶梦游。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唯有江湖藏污纳垢,无处藏身的叶梦游被迫改名换姓亡命天涯,奔走江湖,人都有劣根性,落魄失意的叶梦游还保持着达官贵人的酸腐气息,穷归穷,他还是时不时来铁龙普的茶楼喝茶,以示书生的高雅志趣,然而他却常常付不起茶钱。

一次付不出茶钱的时候,曾为太师的叶梦游灵机一动,和大掌柜铁龙普谈判,商定在茶楼说书招揽茶客以抵消他的茶钱,好交天下英雄志士的铁龙普就这样和叶梦游成了莫逆之交,从此,叶梦游就在铁血楼里开始了他辉煌的说书生涯。

叶梦游已经不再年轻,在铁血楼说书已好多年,凡是到过铁血楼喝过功夫茶,听过叶梦游说书的人,无不叫绝的,故而叶梦游是名扬四海,誉满江湖,被称为“天纵鬼才”书生,专程来听他说书的人是挤爆茶楼,茶楼的生意也随之红火不已,铁血楼的声誉至此在江湖上名声鹤起。

铁血楼后院深处有阁楼,名曰:“贤士阁”,不对外开放,但在江湖中却是声名远扬,只因叶梦游历尽心血所著的“侠客谱”,就是在这座阁楼里完成的!

武林大会,往年都是在江南名镇断魂镇召开,自本局武林盟主凤天鸣担任以后,就定在了京城召开,有很多门派反对,但凤天鸣代表天下武林大多数,反动派的反对也只能不了了之,他们也只能屈就于此。

今天,有不少来京城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聚在铁血楼里,这里有功夫名茶,有叶梦游精彩的说书,人们慕名而来。

除此之外,很多人都是为了打听一些江湖上的事情,江湖上只有这里是最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地方,因为有个秘密江湖人都知道,那就是很多以提供江湖秘密谋生的江湖人都混迹在这里,要想得到点什么消息,只要来这里准能得到。

今天司马刀已经很疲惫了,他刚从南方的断魂镇赶来,装扮成和其它前来参加观摩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的侠客一样,他整整走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才到得京城,离武林大会开幕还有一天时间。

司马刀来到铁血楼,入得楼来,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定,要了一份点心和一壶上等功夫茶,身为一个刀客,刀不离身,刀还是依旧抱在怀里,右手抱刀在怀,左手倒茶、抓点心,自斟自饮,慢慢悠悠的吃着点心品着茶,俨然一个市井小民的样子,毫无一个绝顶高手的气势,然而,就连喝茶也抱在怀里的那把刀又有多少人能够受得住其诡异的一刀呢?

自建都以来,朝廷还从来没有这样允许过武林大会在天子脚下召开,而今偏偏又是江湖多事之秋。

茶楼里渐渐坐满了茶客,满堂武林中人士打扮的人中掺杂着一些市井小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边喝茶边谈论着他们关心的事情,店伙计二牛正穿梭在茶客间端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

司马刀并不顾及这满堂的茶客,正自顾自的品着茶吃着点心,突然,旁边桌的一彪形大汉粗鲁的拽住正提茶壶走过身边的二牛,声如洪钟的说道:“他奶奶的球,把叶梦游那老鬼给叫出来,给爷几个说上一段。快去!”说罢,不容二牛分说,出手将二牛往后厅方向就推了出去。

二牛并没有生气:“好嘞!”一边说着,一边借助大汉的蛮力,轻飘飘的就飘到了后厅入口处,茶壶还稳稳的拽在手里面,茶水并未渗出半滴,伸出另一只手掀开帘子径直走入后厅而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厅前方专设的一个台子上,屏风前面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从后面转出一头戴方帽,身穿白衫,脚蹬木樨,手摇折扇,面方耳阔,鼻梁高挺,明眸皓齿,白须冉冉,神态自若的老者。

老者来到事先准备好的那张桌子后面,手握折扇,抱拳当胸,向台下茶客致敬到:“各位英雄好汉,岑蒙各位抬爱,老朽叶梦游这厢有礼了。”说罢,端起面前桌上店伙计刚送上来的茶碗,开盖拨了拨茶末,轻吸了一口,说道:“今天,叶某给各位带来的是一段被江湖遗忘已久的秘史”。

叶梦游话未完,但听一个声音吼道:“大爷我不喜欢听什么江湖秘史,你就给爷讲一讲你那什么狗屁的侠客谱吧?”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喊话者乃一袒胸露乳的大汉,胸前的胸毛黑漆漆的还算有点个性,看来,今天,到目前为止,发话的都是这样下三烂的粗人,不过,这也怪不得谁,是茶楼,自然就谁都能来,只要有钱付账就可以了。

一个看起来很文雅的中年茶客,背上背的一根长棍整整高出他半个头,终于是忍受不了这个粗人了,豁然站起身来,抱拳对叶梦游说道:“叶先生,在下江南神棍斯待尔,久闻叶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在下久仰了。”说罢,抱拳施礼。

“那里,那里。”叶梦游随即也抱拳还礼道。

“传闻叶先生所著侠客谱乃当今天下绝无仅有的江湖名作,至今还无人所著能望其项背,不知叶先生可否略说一二,跟各位江湖朋友分享分享?”好个江南神棍斯待尔,这句话虽然看是恳求,实则充满激将,挑衅,却又让人无法找到破绽还击。

叶梦游之所以被称为“天纵鬼才”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其满脸含笑,“呵呵”笑了两声,对斯待尔说道:“叶梦也久闻江南神棍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说罢,潇洒的打开折扇,微摇扇子作沉思状,并不理会斯待尔,高傲,实在是太高傲了,不愧为曾经的太师。

先前那大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爆粗口道:“我说老头,你倒是快讲啊,再卖关子,信不信爷我拆了你那把老骨头。”

那汉子刚说罢,“嗖”的一声,从大厅柜台边后厅人口处飞出一块点心,不偏不倚,正好塞住了大汉的嘴,咋一看,却是铁血楼有名的点心王王点心制作的“小不点”芝麻酥,圆圆扁扁,正好塞住了大汉的口,使大汉说不得半句废话。

帘子掀开处,走出一个衣着华丽,虎背熊腰的大汉来,只见那大汉皮肤泛着古铜色光泽,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犀利的目光盯着先前那大汉,说道:“谁不尊重叶先生,就是不给我铁某人面子,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边说边从柜台边款款走来。

听口气,来人应该就是铁血楼大掌柜,人称“铁汉子”的铁龙普铁掌柜铁大侠。

众茶客见铁掌柜的发了狠话,都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拳向铁龙普施礼问好,铁龙普也不矫情,也一一抱拳还礼。

铁龙普能够被称作“铁血汉子”就是因为他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敢做敢当,一身正气,所以天下豪杰无不佩服其为人,自然就朋友遍布天下,兄弟广布四海,今番在此的茶客,大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油条,顺势而为是他们的生存本事之一,自然会给铁龙普一定的面子。

那大汉见这么多人给铁龙普抱拳施礼问好,自知若再计较,难免惹众怒,逐不敢有所动作,将塞住嘴的点心往嘴里一吸,咀嚼了几下,囫囵吞下,顿时瞪大眼睛,眼球似爆出,大叫:“小二?????”话刚出口,众茶客齐望向他,大汉见众人皆瞪着他,似暴怒的样子,一下子缓过神来,怏怏的坐了下去。

二牛突然出现在大汉身边吓了大汉一跳,二牛用标准的男中音对大汉问道:“客观有何吩咐?”大汉咂咂嘴,似意犹未尽的样子,隐去粗声粗气,细声细气的对二牛说道:“这点心实在太好吃了,再来一份。”二牛倒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要点心,可能是尝出甜头来了,这也怪不得大汉,谁叫那点心是铁血楼的点心王王点心制作的“小不点”芝麻酥呢。

铁龙普的治人之道不赖啊,给人点甜头,再粗暴的汉子也老实了,一切归于平静,众人这才又齐望向台上的叶梦游,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铁龙普抱拳向司马刀示意了一下,司马刀对铁龙普的示意只是微微点了下头,铁龙普也不在意,在旁边寻了个无人坐的凳子坐了下来,司马刀还是抱着刀,慢慢悠悠的品着茶,吃着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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