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众美男集体呲了一声,俱都转过头去不理他,他就知道在衣儿不在的时候耍横,衣儿一出现,他便像老鼠见到了猫一般,将自己的爪子尽数收了起来。
时间长了,谁还怕他。
“该是南宫是老大才对。”闻人醒笑道,望向一旁的南宫牧。
南宫牧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已经能够站立起来,轻微活动,而此时身着礼服的他,像一块温润的红玉,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气。
门外,“劈劈啪啪”地响起了欢快的鞭炮声,礼官高喊道:“花轿到了,请新郎们踢轿--”
男人们收了玩笑的表情,纷纷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个敛眉肃目,站成了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紧张得要死,谁也不敢先去踢轿。
云墨衣头上顶着“砖头”,盖着红纱,坐在花轿里,不由得心绪万千,第三次出嫁了,这一次,终于是由着自己的心,因着自己的爱,没有了阴谋算计,真正地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一直没有人出来踢轿,欢乐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墨衣拉下了红绸,问外面的凝香道:“怎么回事?”
“凝香也不知道,没有一个姑爷出来。”凝香奇道。
该死的男人们,在搞什么飞机?云墨衣嘀咕了几句,丢了红绸,一把掀开轿门,一步便跨了出去。
“啊,小姐!”凝香不由得惊呼,跟着她往大门里走去。
“你们在搞什么?关键时刻不会都后悔了吧?”云墨衣身穿红衣,头上顶着凤冠霞帔,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势汹汹地跨进正厅,挨个戳着男人们的胸膛,像个母老虎一般地怒道。
“啊--”男人们这才回过神来,紧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拜天地!”乱了规矩,场上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也听得见,礼官见冷场了,再加上新郎新娘都齐了,也顾不得那许多,嗓子一开,竟就吼了起来。
云墨衣不禁翻了个白眼,袖子一扫,只见一片红衣飘飘,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便悉数跪在了门前。
“二拜高堂!”礼官一边憋笑,一边高喊道。
又见袖子一扫,男人们都换了个方向,往高堂上坐着的各家长辈拜去。
乱了乱了,两国皇帝,竟然跪下臣,众人都晕乎了。
“夫妻对拜!”礼官憋笑得,嗓子都破了音。
“衣儿别打,我自己来!”洛魂高叫道,躬了身,自己心甘情愿地往云墨衣一拜。
引起满堂哄笑。
“送入洞房!”礼官的身子,已经抖得像筛豆子一般了。
“洞房洞房!”男人们欢呼起来。
“丫头……”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被众男人抬着的云墨衣,转头一看,师傅和师娘,不知何时,竟然双双站在了门口。
“师傅,师娘!”云墨衣撒着欢儿跑上前去。
天元老人笑眯眯地捋着胡须,点点头,拉过师娘的手,突然,他们周身焕发出一阵奇异的光彩,两人的头发,都无风轻扬了起来。
“师傅,师娘!”云墨衣奇异地看着他们的变化,不禁再次唤了一声。
“丫头,你和九位夫君,终于度过了重重考验,再次走到了一起,你的情债已了,师傅和师娘,便已功德圆满,将要回天上去了,以后,你便要自己照顾自己,好好地过这一生,师傅和师娘,会在天上好好看着你们的。”两人的脚底,已经离了地面有一丈之余,似乎有一片祥云,托在了他们脚下,让他们缓缓乘风而去。
“师傅,什么意思?说清楚啊!”云墨衣欲要去拉,却只拉到一把空气,急呼道,以后都要看不到师傅了吗?
“你放心,你此一生,再无灾无难,从此幸福快乐……”天元老人的声音,渐渐回响在空中,经久不散……
“狐狸,抱我。”云墨衣放下笔,回眸一笑,伸手,宽大的衣袖飘荡在空中,似一只翩飞的蝴蝶迎风起舞。
“好。”慵懒地斜靠在树下,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云墨衣作画的玉之影,温润一笑,身形一弯一扬,便将她抱在怀中,还趁机在她唇上偷香了一口。
宽绰的庭院中,阳光淡淡的,洒在中央,桂花树的枝叶掩映间,或坐或站或动,一溜儿的美男,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极为耀眼,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而这一副美不胜收的情景,尽皆落入了云墨衣的笔下之画。
凝香伸过头去,细细地品画,不知不觉地便看呆了,这画里的人儿,竟似走出来了一般,将各色美男的神韵,描绘得栩栩如生。
“我赢了,两子!”闻人醒抬起头来,温暖地笑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宝石一般发亮,望向对面的楚亦谨。
楚亦谨丢了手中的黑子,不甘地撇了撇嘴,恼道:“不来了,跟你这个狡猾的商人下棋,总是没有赢过。”神情一转,委屈地望向在某人怀中青丝飞扬的云墨衣,说道:“衣儿,又是玉之影,今晚怎样也该轮到我了!”
自大婚后,众人便搬到了闻人家在楚国京城最大的一处别院,过着蜜月般的生活,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九曲回廊,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再没有了悉数纷争和算计,日子过得恬静而又安详。
最大的斗争,恐怕要算男人间每日的争风吃醋了。
所有的男人,都尽可能地陪在云墨衣的身边,恨不得每日每夜都拥着美人入怀。只有玉之影最可怜,他这个玉国的皇帝,费尽了心力,将国事处理完毕,才能每半年来一次,一次呆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剩下的日子,他便只能在自己孤寂的皇宫中度日如年。
所以,每逢玉之影在的日子,云墨衣总是格外地关照他,而男人们,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让着他。
原本按照约定,每晚陪伴衣儿的人,是按顺序轮的,一人一晚,倒也相安无事,然而,玉之影那个狡猾的狐狸,别人让着他一寸,他便得进一尺,在他来的那一个月里,几乎从早到晚都霸占着云墨衣,惹得其他男人怨声载道,尤其是洛魂那个大醋坛子,天天想尽办法地闹。
此次玉之影来的时候,便刚好该轮到楚亦谨的序,偏偏得给他让道,谁知这一让,竟整整让出去十天的日子,几个男人就似豺狼虎豹似的,眼冒绿光,恨不得扑上去将玉之影狠咬几口。
“轮日子,今晚该我了!”练剑练得出了一身薄汗的洛魂,收了剑势,将剑随手轻松一掷,剑锋便狠狠地插入远处的树干上,颤巍巍地抖动不停,拿过一旁小厮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额间的汗,一双冰眸泛着潋滟的光芒,他原本便强大的气势,似乎更强了。本来,云墨衣吸收了体内另外那股真气之后,他便不是她的对手了,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奋起直追,竟又与她打了个平手,真是个妖怪!
楚亦谨英气的眸子睥睨他一眼,说道:“本该轮到我的,是我给……”
“过期作废,按照排序,今夜该我!”洛魂邪魅地一抿唇,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还扬起头,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你……”楚亦谨怒目圆瞪,不免气结,本来同仇敌忾,一致对付玉之影的他们,竟又起了内讧。
“怎样?”洛魂白衣飞扬,一身霸气:“不服气?比试一次?”
楚亦谨不由嘴角抽搐。这男人,动不动就用他高强的武功压迫人!
妖冶的楚亦尘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莽夫!”
而楚亦寒,修长的身躯,闲闲地斜靠在檀香木长榻上,身侧小贵子殷勤地为他捶着腿,他只是侧头望了他们一眼,清然一笑,并未说话,头上的紫金冠,在阳光下发出明亮的光芒,映得他的俊脸分外生动。
洛魂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冰眸如一泓幽深的湖水:“笑什么笑?不服气,你们三兄弟一起上。”说完,白衣飞扬,便摆开了迎战的架势,他正愁满腹的酸水无处发泄呢,逮着一个算一个。
尊贵的皇帝,毅然起身,龙颜大怒,吓得小贵子差点软了腿。
他笑也笑不得了,这不明显找茬吗,星眸微眯,似阵阵寒星般射向洛魂,冷冷地道:“仗着你武功高强,整日欺负人,你以为,朕怕你不成?”
楚亦尘也站起来,紫色的身影颀长而卓立,凤眼不屑地乜了他一眼,冷道:“是你自己说的,别怪我们兄弟人多欺负你!”说完,青丝无风而动,周身气流急速旋转起来。
四条身影,瞬间跃上了天空,似在天空绽开了一朵四色的花一般,你来我往,你进我退,好不热闹。
“狐狸,别理他们,我们进屋去!”云墨衣翻了个白眼,在玉之影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懒地倚在他的胸前。
这样的情景,每日都会上演一次,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无聊之时的调味剂。只要不打出人命来,云墨衣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他们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