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轶凡琢磨着傅添这句话,也就是说,是她“劝说”娄敬之后,娄敬才同意的。至少从时间上来讲是这样。可下午她一直跟在娄敬后头,也没见他联系谁。难不成,就是她买饮料那会儿?
娄敬真是个怪人。
“娄先生那样的人,应该也不是我劝来的,他来,可能就是因为又想来了吧。”杨轶凡知道自己的斤两,这种结果,对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好说。
傅添没有多言。
其实确认合作之后,具体事务就有相关职员进行沟通交接,这就不属于傅添的范围。而傅添除却A市的事,他此番出行的重点在L市的博亚。吃过饭,傅添把杨轶凡送回酒店,路上就交代起来:“我会暂时离开A市几天,这几天你就在颂芝公司里。”
“是因为我帮不上大人的忙么?”杨轶凡神色认真起来,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傅添迎上她的目光,半晌,微微笑了,“不。”
杨轶凡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心头陡然跳快几分。忽觉像是在飘渺梦境中饮尽一壶酒,明明飘忽,却又实在,叫她分不清虚实。她听见自己说:“那为什么呢?”
“你是最了解古代宫廷的人,姑且这么说。”傅添面上笑容淡淡,“天极新游戏需要你帮忙。”
杨轶凡挺直了腰板,挑挑眉,“不是姑且,这是真的。”
傅添顺手递给她一张卡,没理她那副嘚瑟样儿,“你钱不知道够不够,先拿着,回去再说。”
无功不受禄,杨轶凡铁了心思再三推辞,终于让傅添相信,没有傅添的支援,她还是可以活得下去。
傅添走了。
杨轶凡返回房间,还没出一会儿,屋里座机响起。杨轶凡疑惑地接起,听了那边的话,杨轶凡才知道,因为酒店紧张,别人早先就订过了后面几天的,他们能订的也只有这三天而已。
也就是说,第三天中午,杨轶凡就面临着流落街头的宿命。
杨轶凡这才明白过来傅添是为什么给她钱。
而她居然就真的没有要!她刚才是坚持个什么劲儿?杨轶凡悔得肠子都青了,痛苦地搂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忍不住嚎叫:“大人,您回来啊啊,这次我肯定拿住钱啊啊!”
原本杨轶凡还很郁闷,来一趟现代,居然看男人的裸体,把自己的清誉都搞丢了。正想着怎么跟真龙天子告罪,跟家族祖先祈祷,不料这另一个晴天霹雳接踵而至。
没钱断粮,要死要死,这活不下去的问题可比清誉严重多了。
杨轶凡面对联系人里傅添的号码,陷入沉思。
凌晨时分,杨轶凡从梦里惊醒。
顺手打开台灯,起身从小壶里倒水,连续喝了两杯,杨轶凡坐在床边上,半天还心有余悸。
梦里的她还身在南朝,一日在祥霖宫久坐,深感无趣,便起了兴致,去御花园作出一副少女样子扑蝶。当时是休沐日,御花园里皇帝正同新欢珍常在在凉亭小憩,打情骂俏,动手动脚。宫人远远地避开,两人正到你侬我侬饥渴难耐时候,忽听不知哪里传来暴喝一声:“呔,本宫看你往哪儿跑!你个蝴蝶精!”
皇帝霎时间脸色风云变幻,雄风难振,怒喝道:“哪个不长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