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南朝大书法家李铮的,字笔触刚劲锋凌,在南朝自成一派。我祖父同他有过一段渊源,我小时候也见过一次,他就赠了我一本,我一直习到入宫。”杨轶凡说起曾经,就不禁有些唏嘘,“只是后来先生去世,我却再没见过了,想来是个憾事。”
“那你在宫中呢?”傅添多问了一句,问完他就觉得问这句多余了。
这话引起了杨轶凡的兴致,自己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斟了一杯茶喝完,回想着以前,开起了话匣子:“皇上知道我习先生的字,便叫我描了几副字给他,他还赏了我许多西洋玩意。太后那会儿总想着叫我用这个去固宠,我都没什么宠,固什么,真逗。”
傅添却忽然语气冷淡地说道:“话真多。”
杨轶凡:“……”
叫她来说话的是他,她说起来了,嫌她话多的也是他,是老板了不起?助理办公室里,在傅添那儿铩羽而归的杨轶凡双手捏着方明花屯起来的干脆面,扭曲地笑,干掉傅添的计划必须继续执行。
睡神经常会在夏日的下午降临,昏昏欲睡的杨轶凡坚信是睡神对她施了法术,叫她一过一点就眼皮子打架。
杨轶凡提着最后的心劲儿确认傅添不在办公室,实在撑不住,歪着头趴到桌上睡着了。梦里有个移动靶子,杨轶凡则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拉弓射箭,正中红心,正要欢呼庆祝,那个移动靶子却忽然说话了:“你敢射我?”
杨轶凡当即从马背上滚下来,那移动靶子居然是傅添。
做梦正到傅添要化为人形过来虐她的时候,杨轶凡却感觉有个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撑起了沉重的头,眯眼看过去,只见傅添正盯着她,面色不善。
杨轶凡几乎立刻就精神了,伸手抹了抹嘴角,“大,大人好。”
傅添把方明花桌上的那盒纸丢过来,嫌弃地扫了她一眼说:“擦擦。”
看来傅总经理还是很关怀下属的嘛。杨轶凡感激地笑笑,抽出纸正要擦嘴,却听傅添丢下一句:“叫你擦文件。”
杨轶凡茫然地低下头,看着文件上那滩水迹,杨轶凡的脸登时红成了一块红布。
再抬头,发现傅添早已经回他的办公室里去了。
周三一早五点钟,杨轶凡就被来自傅添的电话吵醒了。
其实杨轶凡从小到大都保持了一个非常良好的生活习惯,每天都能起个大早,换算成现在的时间应该就是四点钟,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再向皇后请安,虽然回去还要睡个回笼觉,但至少是已经自觉起床了。
杨轶凡觉得现在她变颓废了,七点钟起床的她已经学会了赖床,简直罪不可恕。
但由于昨晚是恶补拼音了,杨轶凡觉得可以坦然,随即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喂?”
“杨轶凡,我在你家门口。”
杨轶凡“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闹钟,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大人,现在是五点钟,我没看错吧?”
“开门。”
“不……”杨轶凡爬起来打开柜子,找了件最长的大衣套在身上,“大人,喂?喂?”
傅添知道不能跟杨轶凡说那么多,直接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