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月色。”刘翊抬头看看朦胧得看不出月亮形状的天,附和道。
杨轶凡脸上尴尬起来。
“世子,宴会开始了。”有个家仆眼尖看见花园里头的刘翊,连忙快步走过去,恭敬行礼道。
杨轶凡也匆匆向刘翊告辞,回到刘谨跟前了。
“聊得可好?”刘谨抬手饮了口清茶。
杨轶凡心道自己倒霉透了,这什么事都瞒不过刘谨,还不是自寻死路来着。
“回皇上,不好。”杨轶凡老老实实回答。
是实话,跟刘翊说话总有提心吊胆的感觉。
刘谨满意了。
宴会进行得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杨轶凡却敏锐地察觉到哪里气氛是不大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但只知道,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就是这种避害的直觉才能让她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波及。
“皇上,奴婢觉得不大对。”席间,杨轶凡斟酒之时,忍不住低头提醒了一句。
刘谨笑:“多心了。”
杨轶凡发觉刘翊总在看着自个儿,当即后背发毛,压低声音问德新;“齐王世子在看我吗?”
“乐喜诶,你想什么呢,咱皇上就是最高的高枝。”德新摇头晃脑。
杨轶凡撇撇嘴,环视一周,她发现不光是亲王到场,很多朝廷大员也在。
其实她以前对朝廷暗涌也有所耳闻,但表象一片太平,也没什么话好说。可如今,她看着这些手握天下权势的人坐在一起,就有些心惊肉跳。
歌舞之时。
世子刘翊醉酒,手中酒杯落下。
舞女中忽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刘谨。
就在短短转瞬间,杨轶凡来不及去挡,舞女水袖掀起,一阵异香扑面而来。杨轶凡以为自己立刻就要昏倒,却发现,除了刘谨,每个人都是清醒的。
舞女见刘谨嘴角渗出血来,立刻咬破口中毒囊,当场死去。
秒到分毫。
“救驾!”杨轶凡上前扶住刘谨,嘶声喊道。
可杨轶凡喊完就知道是没有用的,敢在齐王府动手,果真是有备而来。
刘翊面色丝毫不变,起身抬步向刘谨这边来。
“世子请唤太医。”杨轶凡紧盯着刘翊,一字一句道。
刘翊摆摆手,语气清冷:“远水解不了近渴,府上有妙手,可让他一试。”
自古兄弟阋墙,最终无非为了一个利字。久居人下,便不再满足,便想着,坐到那九重宝座之上,该是何等的睥睨天下。
前朝杨祯是如此,今朝刘翊亦是如此。
历史发展,最终还是一个轮回。
杨轶凡怎敢让刘翊叫那妙手过来?僵持许久,大总管肖喜就出现在大厅之外,他身后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师父?”德新失声喊。
“皇后娘娘听闻此事,急火攻心,已经命奴婢先行请王太医过来,娘娘随后就到。”肖喜手中拂尘轻轻挥了下,朗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