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添往杨轶凡身上多盖几层,头也不抬,“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傅锦连着哼几声,一脸的张狂样,“我?我就不去。”
也指望不出傅锦能有什么好想法。
“我开大巴去的。”傅添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当然,傅添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偷了营地司机的钥匙,嗯。
夜深,本该是好梦时刻,杨轶凡恍然从梦中惊醒,感觉额上一凉,她挣扎着抬手摸了摸,发觉自己早已发了一身汗,身上也潮得难受。她嗓子不住发干,实在渴得受不了了,才要从睡袋里钻出来。
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杨轶凡僵硬着脖子扭扭头,借着营地里的大灯,她看到一个人就躺在她的左边。或许是因为在黑夜,她的听觉变得更灵敏起来,这帐篷里另外两个人的呼吸很轻,在其它帐篷里传来的打鼾声中不仔细听还是不能分辨出来。
她胆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怕了。
整个营地只有她醒了,可她不觉得孤独。
从前在宫里时候,虽然会同祥霖宫的宫人嬉耍,但时不时还会感到心中某一处是空的。那种滋味不好受,明知道它不完整,可还是无计可施。杨轶凡想到傅添就跟自己在一顶帐篷中,心头忽地就激荡起来。
她的手就放在傅添为她在睡袋外又盖好的棉衣上,忍不住低头笑了。
杨轶凡这会儿神清气爽,再睡不着了,她不敢吵醒这两个人,慢慢穿上棉袄,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帐篷。
杨轶凡不由得庆幸傅添不打呼噜,听听这一堆帐篷里此起彼伏的打呼声,还是傅添好。
很好,又发现傅添一个优点。
营地大灯光芒虽然有些发黄,但依然非常明亮,杨轶凡一个人在营地里头溜达,低头踩自己的影子玩,抬头看方向时,杨轶凡陡然失声叫了下。
“谁?”
坐在暗处的身影此刻也受到惊吓,连忙扭头问。
杨轶凡立刻就听出是程嘉佳,随即松口气,放轻声音,“程老师,我是杨轶凡,跟傅锦一起的。”
“杨小姐。”程嘉佳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从暗处慢慢走到灯下,如画一般精致的眉眼就逐渐显现出来,灯光让她面部更加立体起来,容貌更胜白天。
她看见杨轶凡身上厚厚的棉袄,目光又挪到杨轶凡脸上。或许是病后,杨轶凡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双漆黑而灵动的眼睛却精神十足,看起来很有灵气。
是的,杨轶凡身上有一种看起来就非常吸引人的灵气,这大概是上天赋予的礼物。就连她,只见杨轶凡一面也就印象极其深刻了。
这样的女孩,也不大多见。程嘉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