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御剑苑这几个字写得当真是好的?可是当今皇上的手笔?”宁夏这话问出来,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君如墨笑笑,“这的确是当今圣上的御笔,这‘御剑苑’是专供皇上练剑的地方,不过这几日,皇上没怎么来!”
宁夏低头,苦笑了一下,皇上!这是专供皇上练剑的地方!
怪她,为什么早也不注意?那时候,她又怎么会想到先生就是当今的圣上?皇上为何去白马书院教书?
皇上,他竟然是当今的皇上!
虽然宁夏早就知晓了他是皇上的事情,可是终究并未有一个人和她这般地确认过!
“我今日只是闲来无事,来这宫里转转,君统领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宁夏说道。
“宁大人,你没有事情吧?”君统领说道。
“没有,你去忙吧!”宁夏说道。
宁夏一个人继续在宫里转,走过“美目湖”,走过“华灯初上”,走过许多的亭台楼阁,以前刚刚入宫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皇宫的设置都美极了,当时她就想,这位皇帝该是一位怎样的人,现在,皇帝的形象已经那样明晰了。
不觉,宁夏已经在宫苑里转了大半圈了,却看到了那日的那个稳婆,正在宫里走着,似乎要去什么地方,看到宁夏双手负立身后,因为先前的事情,她认识了宁夏,慌忙伏来,给宁夏请安,“宁大人!”
宁夏恍然想起来,她想知道这个处。女是如何验的,可是,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稳婆谈论如何辨识处。女的事情,是有几分难堪的。
“嬷嬷,本官想问一下,那日你是如何判断出来柳妃是处。女的?”宁夏问道。
“大人想知道?”稳婆问道。
宁夏找了个借口,说道,“因为本官职务的原因,日后会接触很多这样的事情,所以想问问,这种事情是如何来辨识的!”
稳婆大概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了,对这种问题,没有半分尴尬,反而极其八卦地对着宁夏说道,“大人对此感兴趣?”
反而让宁夏觉得自己方才找的借口简直是弱爆了,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好奇心啊!
“是这样的,”稳婆看到四处无人,便对着这位俊俏的年轻大人说道,“在一件密闭的房间内,所谓密闭的意思就是,这个房间里不允许有一丁点的风!然后,放一个金盆,金盆里面放满了草灰……”稳婆说得口水四溅,那个热烈哦,总算是有人问她,这是她的特长啊,这种热情宁夏都差点招架不住!
“草灰?”宁夏惊讶,用草灰来验处。女?
“对啊,大人!”稳婆看到宁夏对此事毫无半分经验,自己说的更加起劲了,“然后,让被验的女子,坐在金盆之上,当然了……”稳婆凑近了宁夏的耳朵说道,“这名被验的女子是脱。了。裤。子的,然后,我在她的头顶上拍打,若是处。女,她身下的草灰定然不会动样,若不是,她身的草灰会四散飞扬的,柳妃身下的草灰丝毫未动,所以,她定然是处。女的,而且,凡与男子有过欢。情的女子,脑门上会有墨黑一点点,柳妃面目清净如初,所以,自是未接近过男子!”稳婆说道。
本来在朝堂上,宁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尚觉得她比宫外的稳婆要斯文些的,不过,她说起这些话来,这般神采飞扬,龙飞凤舞的,宁夏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看法了,看起来,不管宫内还是宫外,稳婆都是同样粗鄙的,不过,宫外的稳婆是粗鄙在面上,嘴上;而宫内的稳婆,则是粗鄙在心里!
同样的,都不受宁夏待见。
稳婆已经向宁夏行礼,告退了。
宁夏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现在的她,该是有着墨黑一点点吧!怪不得那日皇上会去验证柳妃是不是处。女的,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也知道柳妃和宁夏的关系,那日还一起去听过评弹,只不过,景年是易容的。
可是,自己额上是否有墨黑一点点,这种东西,她自己是看不出来的,定然要稳婆那种老道的人,才能看出来的。
宁夏的脚步已经渐渐地走近了中宁殿,现在,她已经全部明白了为何她几次都在中宁殿醒来,而且,那日,自己的双腿竟然还那样痛,必然是先生了,宁夏不懂那次他为何没有告诉宁夏一声,可是,宁夏总算是放心了,以为这一辈子自己有两个男人了,现在,她已然明了,此生,只有过先生一个男人,那是自己最爱的人!
“宁夏来了?”中宁殿内,花雄嗅了一下鼻息,问道,精神也为之一震。
“郑唯,你去殿门口看看!”景年狐疑地对着郑唯说道,他倒想看看,这花雄的“闻香”功夫到底对不对。
郑唯亦是好奇,他赶紧跑到了殿门口,正好看见宁夏,远远地在盯着“中宁殿”的匾额在看,他飞速去向皇上回禀,“禀告皇上,果然宁夏来了,她正站在门口,盯着‘中宁殿’的匾额在看!”
“她盯着匾额看?”景年亦是吃惊,不知道宁夏在看什么。
花雄得意地笑了笑,“我说对了吧!刚刚有一阵栀子花和小茉莉的香味渗入我的鼻息,我就知道这种独特的混合香气来自她了!”
景年却是极其嘲讽地笑了笑,“看起来,王子当真有着别人之不所能!所以,那日,你也是循着宁夏的气息,从水里救起了她,然后把她送回了敬事房,是么?”
花雄的脸色微微一变,皱起了眉头,“她和你说的?”
“不需她说,是朕自己判断出来的,而且,你的披风尚在朕这里!”景年随后对着郑唯说道,“去把王子的披风给他拿出来。”
不多时,郑唯捧着花雄叠得很整齐的披风走了出来,说道,“王子!”
花雄接过了自己的披风,本来对这事就非常狐疑的他,现下更是疑虑了,这披风,不是他给宁夏的么?为何在景年的手里。
不过,他终究是没有问,先前景年和宁夏的关系,他是猜测的,这两个人,竟然是‘师生恋’,若是他现在说出来的话,那以后的事情,就不好进行了,许多的事情,暗地里较量总比明面上抢夺更加激动人心,更加刺激。
他只是接过了披风,关于景年和宁夏的关系,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哦,对了,皇上!我这次返回来的目的是花南国发生了一件大事,花泰跑了!”花雄一脸正经的口气。
“花泰?可是花宇凡的仆人?”景年问道。
花雄看了景年一眼,说道,“果然是南湘国的皇帝!智商比旁人要高好多,纵然从未听过花泰的名字,可是一听便知道此人是何身份!”接着,他正色道,“花宇凡和花泰已经被我押到了花南国,可是,竟然让花泰溜了,并且,我的父王一直在病中,花泰偷走了我花南国的开国玉玺,逃走了!”
“开国玉玺?”景年皱眉,“看起来这花泰当真好大的胆子,他跑了,你为何又返回南湘国来寻他?你怎么知道他在南湘国?”
“皇上,你不知道,花泰此人比花宇凡更加的可怕,当年花宇凡的母亲和他青梅竹马,可惜被父王生生地拆散,于是,他从二十年前就对花南国怀恨在心,当年,他极力自荐,要和花宇凡来南湘国,我父王答应了,他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生生地教导成为了一个有着无限仇恨的人,可见,他心中的怨气有多重了,他此番回来,我并不知晓,他是什么目的,我翻遍了花南国,也没有找到他,所以,我猜测,他定是跑到南湘国来了!南湘国是他除了花南国以外的第二故乡!”花雄皱着眉头和景年说道。
景年也在沉思,花泰究竟是什么目的,国内来了这样一个人物,无疑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他来……是要干什么的?
他猛然想起那日自己和花宇凡的对话,他说,他自来就知晓宁夏和皇上的关系的。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糟了!”景年对着郑唯说道,“速速让宁夏搬来宫中住,让她暂住在‘敬事房’,让君如墨加强明暗哨的巡逻,确保宁夏无事!”
郑唯看到皇上如此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去办了。
郑唯走了以后,花雄则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他问道景年,“不知皇上是何意?”
“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这花雄是想拥兵复国!花宇凡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即使花宇凡当不了皇帝,他亦可以拥立别人,或者,最后他自己当皇帝!花雄,你马上通知花南国,加强防卫,尤其要加强城门的防卫,谨防大军来袭!”景年皱起了眉头,继位这两年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花泰,当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花泰来了南湘国,和宁夏有何关系?”花雄问道,极其不解的样子。
“这个,你不需要多问了,你也要加强自己的安全,这几日,朕会多派些人替你护卫!”景年说道。
纵然花雄自诩自己智商不错,可是在景年的面前,他还是败下阵来。
而且,看景年的样子,似乎是不会告诉他原因的了,他只能随着景年安排的侍卫去了旁边的宫殿,看起来,这几日,他是回不去花南国的了!听闻这花泰武功当真高强,寻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又在南湘国蛰伏了二十几年,为人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阴鹜,他在暗处,而且抱着拥兵复国的心,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也只能够听景年的,在南湘国暂且落脚吧。
郑唯把皇上的决定告诉了正要离开“中宁殿”的宁夏,宁夏有几分疑虑,“既然皇上已经给我分了府第,为何又让我搬去敬事房?”
“这是皇上的权宜之计,听说花宇凡的那个仆人叫做花泰的,来到了南湘国了,所以让宁大人搬去敬事房!”郑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