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颜巴尔思一路奔向家中,方到门口就发现有许多官兵将他的帐篷围住。但见他大喝一声,冲了进去,拿起“崩岳”,带上萨仁郡主和乞颜伊勒德,一路厮杀出去。
草原还是那样广袤平坦,一望无际,乞颜巴尔思与萨仁郡主策马狂奔。但正因为草原地势平坦,没有隐藏的地方,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始终没有躲过额勒伯克派出的骑兵的追捕。乞颜巴尔思看了一眼座下的百岔铁蹄马已经开始吐白沫了,他又回首望去,但见远处天边掀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尘土。那灰蒙蒙的一片是那样的熟悉,乞颜巴尔思曾经带着他们东征西讨,可此时此刻他们追铺的正视自己。蒙古骑兵每人三匹战马,可以轮流乘坐,并且均是母马,在食物水源短缺的时候可以饮马奶充饥。这样使得蒙古骑兵对后勤粮草的需求大大减少,扩大了作战范围,在草原上神出鬼没,无往不利。
夜晚,乞颜巴尔思他们不得不下马步行,那两匹百岔铁蹄马已经脱力而死。这种马是蒙古四大名马之一,原本是成吉思汗禁卫军的专用马。因马蹄小而坚硬、圆而厚实、不易裂缝,百岔铁蹄马行走在乱石遍布的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尽管如此,但再好的马也经不住如此强度的整日奔跑。
乞颜巴尔思割下了一块马肉生嚼在嘴里,蒙古骑兵昼夜不停地追捕已经让他们没有安心吃饭的功夫了。萨仁郡主看了一眼嘴里含着生马肉的小伊勒德,心中一酸,双眼已经湿润了。乞颜伊勒德虽然惊慌害怕,又不喜欢吃生肉,但是他还是忍着眼泪一口一口嚼下去。
“……若萱,你带着伊勒德往长白山去吧,那里的雪山派是你哥哥的岳丈家,他们会收留你的。”乞颜巴尔思郑重道。
此刻萨仁郡主已经失去了她在蒙古中的地位,而是无奈的恢复了她多年的汉人身份。蓝若萱,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在草原的这些年蓝若萱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个汉人,她恨白莲教,她恨拐走她的奸商,她甚至憎恨整个汉族。但是留在身体里的血液是无法改变的,况且,自从与傅苍俊相认后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汉人了。
“那你呢?”蓝若萱似乎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紧张的问道。
乞颜巴尔思淡然一笑,道:“我去引开追兵。”
蓝若萱摇摇头,一把抓住了乞颜巴尔思的大手,道:“不行,那样岂不是让你送死?”
乞颜巴尔思温柔地拍了拍蓝若萱的手,眼中却坚定无比:“放心吧,皇上主要针对的是你。我跟随皇上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么?再说凭借我的身手还没人能够伤的了我。”
“不,我不答应。”蓝若萱坚定道。常年生活在草原的她,在性格上已经远远比寻常汉人女子坚强得多。
乞颜巴尔思刚要说话,忽然感到他与蓝若萱的双手之间又多了一双小手。“阿布,你不要走,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乞颜伊勒德恳求地说道。
乞颜巴尔思狠了狠心,道:“哼,男子汉就该坚强一些!整日窝在家里的人能有甚么出息,将来你迟早要独当一面的,不能像现在这样耍小孩性子,你知道么?”
“轰隆隆……”
远处又响起了蒙古铁蹄的声音,乞颜巴尔思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道:“不要再犹豫了,咱们在一起是跑不掉的,他们的队伍里有猎犬,可以凭借气味确定我们的方向。我有一个可以掩盖体味的香囊,你戴在身上。去吧,为了我们的孩子!”
言讫,乞颜巴尔思拿了他母子二人的随身物件,以便混淆猎犬的嗅觉。他走了,高大的背影渐渐远去。蓝若萱真想一同而去,但是她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伊勒德,最终还是忍住了。
——
海风卷着浪头不知疲倦地涌向岸边,天空有些阴沉。傅苍俊与朱棣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似乎溅起了一阵火花,双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可以不怕死,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说着,指向了文子山他们。
傅苍俊道:“说这些还有甚么意义,你是要用苦肉计还是离间计?这些兄弟我都信得过,就不劳你费心了。”
“好好好,你要做英雄是么?本王立刻就成全你!”朱棣抬手间,周围的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随着他向下一挥,乌压压地箭矢如雨点落下。
“御——”
傅苍俊一声暴喝,身上的衣袍被激荡的真气寸寸鼓起,发出猎猎的声响。但见他双眼迸射出金黄色的精光,两手缓缓前推,在身前的空气中荡起水纹般的涟漪,由浅至深,由慢至快,涌现出七条气龙在双掌之间盘旋,周遭劲风四起,尘沙飞扬。傅苍俊以体内浑厚的真气凝聚成气龙盘旋在身前,如一面巨大的盾牌将大部分的弓箭挡了下来,其余漏掉的弓箭也纷纷被众人用兵器拨打开来。
“停!”朱棣一摆手,随即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血手三老,五行剑绝,该到你们出手了。”
人群中走出八个人来,傅苍俊等人一怔。其中的血手三老正是前些日里偷袭雪山派的唐氏三兄弟。
傅苍俊冷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三个妖魔鬼怪。”
唐吉抚摸着自己刚接好不久的手掌,双眼充满了仇恨的怒火。唐吉的手掌虽然被傅苍俊斩掉过,但是修炼“五毒血魔手”这门功夫后人体的恢复能力极强,那只手掌被接上后,很快就能自由活动,恢复正常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招招拼命,不留一丝后手。这五行剑绝昔年名震江湖,曾经是中原第一镖局安福镖局的镇局镖师。这五人曾在一次护镖途中得罪了“摄魂铃”的人,以至于招来无尽的暗杀,走投无奈下投靠了燕王朱棣。虽然五行剑绝被迫离开平安镖局,但是在“摄魂铃”数次的暗杀行动中,他们却没伤到一丝一毫,可见五人剑法之高,江湖经验之足。
方凌在朱棣身边注视着一切,没有朱棣的命令他是不会主动出手的,毕竟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众人绝对没有厌恶的感觉。方欣怡在朱棣手里,方凌不得不从命,他的心智已经渐渐被“幽鬼冥影术”所影响,行事容易偏激,如今他只在乎方欣怡的安慰,其余事情均已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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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三兄弟紧紧咬住傅苍俊,而五行剑绝分别对付文子山等人。正在激斗当中,唐泽忽然偷袭林海月,傅苍俊急忙出手营救。但这只是对方的诡计,唐氏三兄与傅苍俊交手,久久不能占到上风,便假意偷袭林海月引傅苍俊出手露出破绽。唐毅与唐吉一扬手,数十点寒星射出。傅苍俊挥刀抵挡,但这些毒针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打向他一人的,而是偷袭其他人。“啊……”徐飞羽和程氏两兄弟纷纷中了毒针,那毒针所淬之毒正是“冤魂千恨”。三人身中的毒针虽然不在要害,但是这毒性甚烈,非常人所能抵挡。傅苍俊等人的整体实力大降,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傅苍俊看了一眼海边刚好有一只小船,连忙道:“快乘船出海,不要再与他们纠缠!”
众人纷纷逃上小船,身后追兵紧随其后。小船刚一划出,傅苍俊看到岸边立着十几门火炮,心下大惊,众人在船上灵活性大减,一旦燕王下令放炮,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葬身大海。
傅苍俊跳出船外道:“保管好‘龙魂石”,你们先走,我随后再去找你们。“
他这一去凶多吉少,众人不肯,可傅苍俊已经下船向追兵冲去。文子山也想一同前往,但是徐飞羽三人毒性发作,已经不能再战了,如不及时解毒,很可能就要送命,无奈之下只得离去。林海月与傅苍俊夫妻情深,亦要同去,被文子山拦住。
”大嫂,万万不可,这些兄弟已经挺不住了,这船需要你我一同才能划动。再说燕王人多,你去不仅帮不上忙,还要拖累大哥。“文子山道。林海月只得作罢,俩人拼命的划船。
傅苍俊登岸之后先杀准备引燃火炮的士兵,这时唐泽等人已经赶到,傅苍俊陷入重围。朱棣率兵登船出海,傅苍俊纵身冲出唐泽等人的包围,守在船口,阻挡朱棣一方。刀枪拳脚,厮杀不断,鲜血染红了傅苍俊的衣衫。为了给文子山他们争取逃走的时间,他只能血拼到底,在激流中勇进。无奈对方人数众多,饶是以傅苍俊如此身手亦应付不过来,若不是他的“炁域”可以提升自己的战力和削弱对方的战力,此刻他早已支撑不住了。
五行剑绝的剑法可以相互配合、相生相息,进退之间法度森严,乃武学正宗。突兀,五行剑绝纷纷停住,只摆了个藏剑式。傅苍俊从他五人的眼神中可以清晰地察觉到对方已经把握到他招式上的破绽。傅苍俊试探性的略微一动,对方的目光立时就会锁定在自己身上的弱点。他反复试了几次,但始终没能逃脱对方的目光锁定,相反他试探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五行剑绝的目光仿佛是一块无形巨石,正压在他的胸口上,连呼吸都困难。虽然双方此刻都没有动作,但这其间的凶险更胜过刀光剑影的拼杀,一旦出手就将是必杀之击!
唐泽三兄弟看出这紧张气氛里所蕴含的杀机,他三人缓缓向傅苍俊逼近,动作很慢,但对于傅苍俊来说就像三只毒针正在想自己逼近。他们看似平静,实则是一锅已经到了快要燃烧的临界点的热油,一旦爆发将会如海潮咆哮般猛烈!一种无形的气场笼罩在众人四周,连空气都在凝固,岸边的海浪受到这股压力已经平稳的如镜面一般。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静止,豆大的汗水沿着傅苍俊刚毅硬朗的脸颊流下,此刻他已是命悬一线,没有退路了。“怎么办?”他在心里这样问道。时间再拖下去对他更不利,但贸然出手只会引来对方的雷霆一击。这五人剑术极高,又这样心意相通,在招式上即使存在破绽,可是其他人也会补上这个漏洞,这就是剑阵的厉害之处。唐泽三人距离傅苍俊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他们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锋利的如刀锋一样,散发着冷森森的气息,一缕猩红的毒物从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缓缓的飘向傅苍俊。
“嗷——”
在一声响彻天地地龙吟声中,傅苍俊动了,如闪电般袭来。他这一动,众人蓄势已久的攻击跌撞而至,周遭的酝酿已久的紧张气氛瞬间倾泻。平地里挂起一阵惊天飓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方才被凝带的气场压制的海浪在此时如火山般爆发,溅起的海水在空中飘散成滴滴莹润的珍珠,砸落在沙滩上。
风停声歇,烟尘四散。朱棣定眼观瞧,傅苍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五行剑绝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五把剑均插在傅苍俊的胸膛上。唐泽三兄弟放声大笑,突兀,傅苍俊暗淡的双眼变得无比清明,目光炯炯有神。“刷——”刀光一闪,鲜血从五行剑绝的喉咙喷涌而出。傅苍俊就沐浴在这鲜血当中,如修罗地狱里的嗜血魔神。
“不可能……”唐泽三人大惊,暗想,“身体被五把剑贯穿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反击?”
就在他们震惊错愕的时候,傅苍俊手持“乾阳宝刀”已经冲了过来。在五行剑绝甫一出手的时候,傅苍俊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躲闪,临危之际,脑海反而比平时清醒许多。他想出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在五行剑绝的长剑刺入他胸膛的一瞬间,傅苍俊运用“狂龙七劲”中的走劲挪移了体内五脏经脉的位置,这样对方的剑虽然刺入了他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刺中要害,受的只是外伤。紧接着,傅苍俊用御劲护住剑伤上的创口,再用粘劲吸附住五人的长剑,使他们无法及时拔剑,最后被傅苍俊暴起一招,斩于刀下。
唐泽三人看到傅苍俊冲来心中大惊,慌忙地用“五毒血魔手”还击。但是他们却抓了个空,那个“傅苍俊”不过是对方速度过快所留下的残影,而真正地傅苍俊在冲过来的一瞬间已经高高的跃在空中,用犀利的目光锁定着他们。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云天。凌空而起的傅苍俊在此时仿佛是一只睥睨天下、搏击长空地雄鹰。他身上有无数的伤口,又与五行剑绝交手时中了唐泽三兄弟淬有“冤魂千恨”的毒针,在经过激烈的打斗后毒性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但是他依然生龙虎猛,威风四溢。倏尔,一道光芒在傅苍俊脑海里划过,似流星般一闪而逝,在这一瞬间里,他将往昔学过的武功融会贯通,没有武学招式的枷锁,没有内功心法的束缚,只剩一片空明。傅苍俊在空中急速旋转,人助刀威,刀借人力,两者合二为一,将精、气、神、糅合到一起。凌厉地刀法如一道激流翻滚地瀑布,玉龙倒挂般自山巅上倾泻直下。
“轰——”烟尘四起,刀落人亡,鲜血溅了一地,站在中间来不及躲闪的唐毅被傅苍俊这一刀劈为两半。唐泽和唐吉看着被对方一刀斩为两段的唐毅心有余悸,那一刀的后劲未衰,将地面劈出一个一尺宽,两丈长的裂痕。这一击来的太震撼了,不是人力所能抵挡,唐泽二人被对方的气势所慑,连忙后退。
此刻五行剑绝的五把长剑依然插在傅苍俊的胸口上,虽然傅苍俊身受重伤,又中剧毒,已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但他先诛五行剑绝,又一刀斩杀唐毅这些武林高手,心中不禁豪气大增,拿出随身的酒囊痛饮了一番。随着那烈酒入喉,传来一阵火辣的感觉,傅苍俊大呼痛快,不由得引吭高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傅苍俊一边唱着青莲居士的《将进酒》,又一边痛饮黄龙,宛若那秦宫刺秦的大豪侠荆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处既无寒风残雪,且无高渐离击筑,但傅苍俊自斟自饮,自唱自醉甚为痛快。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如此轰轰烈烈、豪气干云地狂放一回,也不枉在这世上白走这一遭。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傅苍俊又饮了一口烈酒,如痴如醉。
“够了!”朱棣大怒,眼前的将士气势消极低糜,哪有虎狼之师的军威,如此下去,三军不振,还如何靖国难、清君侧。燕王的将士被朱棣的一声怒喝惊起。
“上,给我杀了他!”随着朱棣一挥手,以燕山左护卫张玉为首的燕王将士一拥而上。
傅苍俊摇头叹息:“可惜这一囊好酒了!”
言讫,他将那半袋烈酒掷向空中,那酒囊没有盖子,里面的酒顺口流出,傅苍俊双手持刀,一边奔跑,一边仰头喝着酒囊里流出的烈酒。迎面而来的士兵忽见人影一闪,措不及防,就已经被傅苍俊斩于刀下。
“嘭……”
酒囊落地,傅苍俊擎刀而立,身后的数名燕山护卫随着那酒囊一同倒下。方凌等人在朱棣的命令下杀向傅苍俊,但见刀光四起,剑气纵横,众人竟然挡不住傅苍俊。一阵激烈地厮杀当中,傅苍俊一步一步的向朱棣走去。张玉朱能等人暗暗着急,如此下去,燕王岂不危险。
突兀,傅苍俊仰天长啸,震得周遭沙石飞扬,如沧海龙吟般嘹亮。众人不由得后退几步,但见傅苍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谁也没有上前一步,因为刚才五行剑绝的死,已经在众人心里留下了阴影。
“阿弥陀佛!”道衍和尚从朱棣身边走出,来到傅苍俊面前,看着他已经涣散的瞳孔,沉默了数息,随即伸手一佛,将傅苍俊的眼皮合上,咏念道,“施主,请安息吧!”
朱棣面沉似水,良久,暗叹道:“……孤若得卿,何愁天下乎!”
——
红日将垂,只留半轮余辉荡漾在辽阔地海面上。文子山与林海月在船上静静地坐着,船桨放到了一旁,他们似乎在等待着甚么。躺在船舱里的徐飞羽和程氏兄弟在经过“怨恨千恨”的折磨后已经彻底离开了人世,他们的尸首被浸入船舱里的海水淹没。这艘船的船底有很多裂缝,是朱棣特意留下,他吩咐下人事先用浆糊封好晾干,在故意停泊在岸边。文子山他们夺船后将它驶到了大海的深处,此时这些浆糊被海水浸泡的根本封不住那些裂缝了,海水不断渗入,渐渐灌满了船舱。不待把船划回岸边,这船就会沉没,他二人均不会水,此刻唯有等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丽的事物永远是短暂的,刹那间的永恒只能出现在回忆里。在临死之际,林海月蓦然忆起往昔伊人的温存,不由怦然心动,脸颊似被红霞渲染过一样,一片绯红。良久良久,他二人豁然听到有特殊地声音传来,遥望天际,一艘巨船乘风驶来,船头矗立着的正是朱棣。
“如今可以交出‘龙魂石’了么?”朱棣在船头上问道。夕阳下,他的身影显得那样魁伟,确有君临天下的气势,话语中让人有着不可违抗的力量。
林海月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傅苍俊人呢?”
“本王敬他是条汉子,可惜站错了队伍!”朱棣向右侧船舷一指,道,“他的尸体在那,交出‘龙魂石’人是你的,这艘小船也是你的。”
“不……”林海月绝望的摇着头,随即双眼燃起仇恨的火焰,拔出“闇汐”,剑指朱棣道,“俊哥死了,我和你们拼了……”
林海月忽觉身上穴位一麻,行动被制,她知道这是文子山所为,正在错愕之际,耳边悄悄传来一个声音:“活下去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