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丑娃娃试试看。”习惯了懦弱无能的自己,习惯于依靠别人的能力,丑娃娃常常不自觉忘记身上拥有祝融元神的事情。听完萧宇凡的话,他开始集中精神,感受着祝融的元神,用意志力控制,猛然朝外释放巨大的能量。
丑娃娃一时冲破阵法的约束,身体轰然冒出白炽光焰,强劲炙烤着束缚自己的光环。然而还没试探出结果,身边的萧宇凡却已经受不了地大声嚎叫:“住手,住手,丑娃娃你想谋害师父吗!”
眼睛的余光瞥过去,只见白炽光焰的火苗失去控制,快要烧到萧宇凡身上,丑娃娃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收回光焰。而萧宇凡的衣服已经被烤的漆黑,裸露出的皮肤冒出烧烫的伤痕:“抱歉师父,抱歉!”
“算啦,你也不是故意的。”萧宇凡无奈地说道:“这阵法的空间毕竟很小,全力释放火焰的话,你脱身了,我们一群人也化为焦炭了……等你想到别的方法再试吧。”
几簇火苗从丑娃娃的额头落下:“师父,丑娃娃是火灵,不太懂得使用火以外的法术。”
“那就坐以待毙。”萧宇凡心不在焉地说道,心里却想着自己和玉墨遇到这样的麻烦,女娲娘娘不会不知吧,虽然不想麻烦到她。不知道是否心有灵验,倏然萧宇凡感受到一股深远的气息,虽然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足以使得心魂摇撼。
“魔、魔尊!”丑娃娃更快一步感应到,颤抖着声音欣喜喊道,灵魂激荡着,兴奋的顺服的情绪在体内流转,他很想扭转脑袋瞧一瞧真实,但阵法封住他的所有动作。丑娃娃只能一遍一遍激动地喊着:“魔尊,魔尊是你吗!”
头脑充着热气,丑娃娃完全控制不住情绪,他已经无法辨识自己在喊什么。其余人还都一头雾水,萧宇凡紧跟着兴奋地喊道:“是灵均吧,灵均!”
“是我。真难堪呢萧宇凡,‘坐以待毙’就是你的态度?”背后传来清冷的嗤笑声,依旧是高傲优雅的味道。
萧宇凡哈哈大笑:“都知道你来了,那我还白白浪费什么力气。”
“不错啊宇凡,能感应到我们到来。”似乎是夸父的声音,赞叹地说了句。萧宇凡嘿嘿笑了笑,面色有点心虚。
暗金色的光芒洒落,迅速淹没了眼前的空间,天轮魔煞阵强力震动,带来整座山岩岛屿的动荡。但不消片刻就静止下来,昏暗不明的视野内阵法图腾渐渐黯淡,直至完全消失,而束缚着身体的光环则啪啪断裂,化为光点消散。
萧宇凡从地面爬起,但很快因为身体虚弱而摔倒在地。他转头仰望着上空,谢灵均缓缓降落,身上散逸着神祗光晕,驱魔师的白色衣袍微微飘舞,红瞳妖异但遮掩不住内敛的清韵。身边的夸父,名副其实的巨神,天火蛟化为人形也没有他高大,单就这副身姿就给人一股强力的压迫感。
“对了,天火蛟!”萧宇凡顾不得和谢灵均他们打招呼,慌忙扭转回头。刚才天火蛟受伤最重,算起原因自己也有一份责任。不远处,天火蛟仍旧维持着黝黑蟒蛇的身体,累累伤痕触目惊心。即便解除了法阵,他似乎也无法动弹,连眼睛也紧紧闭拢。
“他没事吧。”萧宇凡担忧地问道。
玉墨和方不语围在天火蛟身边,略微试探了天火蛟的额头,最后只能回应一句:“情况不太妙。”
“不会吧。”丑娃娃原本在意着谢灵均的存在,听完这句连忙跑过去察看,急匆匆地往天火蛟体内注入仙力和灼热的炎流。
天火蛟迷迷蒙蒙地昏睡着,似乎回到了千魔涧九天离火的试炼空间,畅快地游动着,身心都感觉愉悦无比。阵法光环所造成的伤痕以可以视见的速度恢复着,巨躯雾散,天火蛟变幻为人形。丑娃娃擦了擦额头的滴落的火苗,长出一口气,接过玉墨递来的药丸,给天火蛟服用下去。
夸父注视着他所做的一切,不禁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眼角笑意盎然:“祝融老兄的元神就在这个小娃娃身上?”
“是的,掌门。”谢灵均恭谨地回答,妖异的红瞳闪烁着莫名的情绪,有欣慰安然有厌恶反感,当然厌恶反感也有针对自己的成分存在。
听到背后的言语,丑娃娃不受控制地起身凑上前,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但嘴里刚吐露出一个“魔”字,就望见谢灵均不悦地蹙起眉心,丑娃娃连忙改口唤道:“灵均,灵均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谢灵均语气冷淡地回应。
丑娃娃落寞地低垂着脑袋,想挨近谢灵均却又不敢。夸父和玉墨都仔细观察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或者说祝融和蚩尤之间的联系。尤其玉墨清楚,丑娃娃之前和谢灵均并没有这么亲近,说实在的还赶不上和自己的关系亲密,但眼前丑娃娃很显然追逐着谢灵均的身影。
就连对感情迟钝的萧宇凡也察觉到丑娃娃的微妙变化,苦笑着揉了揉宝贝徒弟的脑袋,随后询问谢灵均道:“听说你们去了魔界,怎么恰好路过这里?”
夸父语气淡淡地说道:“有位同行的小娃娃被抓走了,所以急匆匆赶过来,你们可有看见凌天宫的那伙人?”
萧宇凡尴尬地抓了抓脑袋:“当然有看到,刚才就是几个凌天宫的家伙设下陷阱,害了我们。你们要救的小娃娃是谁啊,莫非那位年龄不大的妖魔。”
众人都想起那位被锁链绑缚的小妖魔,夸父颔首道:“不错,正是那位天狗谛辛。”
萧宇凡立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谢灵均:“我没听错吧,你真的要救一只妖魔?”
谢灵均不耐烦地回答:“没听错,他对我有恩。”
“我就说嘛。”萧宇凡哈哈笑着拍了拍谢灵均的肩膀:“一起走吧,正好我们也要抢回三仙珠碎片。”
谢灵均拂开他的手,倒是听到“三仙珠碎片”的时候,目光微显波澜。夸父接话问道:“哦,你们也开始搜集了?”
玉墨恭敬地回答:“是的。恐怕已经被凌天宫搜集了不少。”
“有他们帮你们搜集,也省了不少事。”夸父意有所指地笑道。
玉墨也露出无奈的笑意:“最后免不了要开战。”
众人听得似懂非懂,也没有多问,暂且留丑娃娃和方不语在这里照顾天火蛟,剩余的则紧急追赶凌天宫一伙人。萧宇凡紧跟在谢灵均身边飞行,刚才在阵法内仙力流失过度,不消片刻就感觉力不从心。谢灵均将神祗光晕降落在他身上,萧宇凡立马感觉速度提升,颇有点搭顺风车的意思。
回眸望了望谢灵均的侧颜,自己已经感知不到他的仙阶有多深远,心头有些沮丧,又充满莫名的干劲。谢灵均清冷淡漠地提醒“注意看前面”,随手扬起一股暗金色法力,眼前飞撞过来的巨石就偏离了原有轨道,朝着旁边飞走。
萧宇凡呵呵笑道:“现在很累,劳驾你注意啦灵均。”
“既然累,刚才何不留在原地?”谢灵均挑眉斜睨着他:“别告诉我,只想跟过来凑热闹。”
萧宇凡情不自禁地大笑出声:“哈哈,还是你了解我,我怎么也得看着凌天宫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