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连续几番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些警察。他向前跑来,警察们随即看见了他,感到很意外。
警员张力先是第一个跑到他面前,惊诧地问:“景…景队,你怎么来了?”张力见他也在,心里几乎有那么点紧张。
“陆锦程呢?他没来吗?”景皓开口就是这句。要说这两队人他倒不担心,他只不放心陆锦程这个人。因为那个人,阴险狡猾,没准会对阿次他们下手。
“陆队长.他,他没来。”张力不习惯地说着谎,脸上尽是身不由己、和左右为难的神色。他又道:“景队长,欧…欧阳队长他,他.”张力又是结巴又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韩局长和欧阳次之间的事。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一队的人呢?”景皓连说带问,朝前望了望。现在缉毒大队真是污七八糟,局长韩成涉及贩毒,原本一队队长的欧阳次现在换任成陆锦程。景皓觉得自己这个二队队长没必要再做下去了,等这个案件结束后,他就辞职。
“一队的人.没,没有来。”张力还是选择骗了他,脸上也同时掩饰着为难的表情。
景皓跟他们说自己知道陆锦程他们的到来,说什么也要得知他的下落。因为他很担心阿次,直觉令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必须要找到陆锦程。
几番纠结过后,张力他们还是勒不过景皓。没办法,谁让他是队长呢。
一队人只好听从景皓的命令,集体去找陆锦程。
森林深处的空地上,有一栋四层高的楼房。那栋楼房因年代久远,墙壁有些发黄。
昏暗的楼道,拐角处堆积着类似纸箱之类的杂物,使原本就不宽敞的楼道显得更加拥挤。
一扇扇铁门都是X组织员的房间,而在一楼下的仓库里,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里正是之前来的时候,欧阳风和李如眉他们制毒的地方。
屋间内有些昏暗,有一扇房间门紧锁着,而阿次就在里面。
他双手被手铐拷在身后,双脚也被绑得紧紧的。可能是被勒得难受,双脚发麻的他慢慢睁开眼,后脑勺还隐隐作痛。
微弱的光线从窗户中照进来,照到他的脸上。
他凭着光线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自己身后所靠的几个木箱外,就只有一把椅子。
抬头观察,窗户很小,构造有点像碉楼的窗户。他根本不可能从中爬出去,外面也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哥……哥!”阿次想到老哥,一下子精神起来,心也变得惶恐不安,愈发愈的不安。老哥在哪里?
因担心阿初的处境,阿次有几分的不理智,何况老哥还受了枪伤。阿次努力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挣脱不了四肢的控缚。双脚挣脱不了绳子,就连手腕也被手铐磨红了一道浅红印。
他有些沮丧地沉闷了会,以借身后的力量靠贴箱子站了起来,并开始寻望周围有没有铁丝之类的东西。
每一处甚至每一个角落,他都没有放过。结果除了一层层的灰尘,没有任何东西。显然,那个人不给他任何脱身的机会。
对,那个人。除了他,阿次暂时想不到还有谁了。
突然的,门开了,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进来了。果然,是陆锦程。
陆锦程走到他面前,双手抱怀,神情毅然地看着他,脸上有着不明显的喜悦,嘴角扬上一个轻蔑的笑。
“我哥呢?他在哪?”阿次急气地开口问,眼里尽是藏不住的怒火,愤视地吼道:“你到底把我哥怎样了?!”
陆锦程仍然是双手抱怀,挑了挑眉目,淡淡地说:“你放心,他很好,正在我那养伤。”他近前一步,对视阿次的眼睛冷笑了一下:“虽然你哥现在是脱离了危险,但是命还在我手里。你哥是生是死?得全看你这个弟弟,该如何表现了。”
听了这番话,阿次的心自然轻了几分,老哥没事,没事就好。可是同时,他又更加地不安。
他看着陆锦程,收没了自己的怒气的脸色,声音里带着略微的哀求道:“有什么事情你就冲我来,请你放了我哥。”
陆锦程不太满意地笑了一下,侧过身道:“那就得看你怎么做了。”
“你想怎样?”阿次眯起眼,试问他的目的。
陆锦程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铜铁举在他眼前,又是一笑道:“运气不错啊欧阳队长。只可惜,你的运气,最终还是落在了我手里。”他用这话和手中的铜器,向阿次表示了自己的目的。
没有错,陆锦程手里拿着的两个铜器,正是阿次背包里的七星铜盘。
阿次毫不在乎铜盘在落了谁手里,也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只担心自己的老哥。
陆锦程简单地跟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和韩成是一伙的,以阿初的性命威胁阿次,逼他带路去山洞找那批货,顺便还让他干掉欧阳风和肖靖。
阿次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他慢慢平静下来,考虑了一会还是点头答应了。以他现在的处境来看,他没得选。他也知道,等自己达成了他们目的后,他们一定会杀了自己的。而老哥,也同样逃不掉。
怎么办?
阿次在心里开始打起盘算。
还好,这个陆锦程似乎不太了解他。他同意了那阿次几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就得意自喜地出去了。
见他离开后,阿次有些失落地坐回了地上。遭到了陆锦程的偷袭和囚禁,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他现在只能将计就将地赌一把了。
阿次满满的担忧,他在担心老哥,他极希望老哥能够安然无事。同时也不知道景皓他,能不能发现这个问题。他应该……能发现吧?
阿次不确定地想着。他想着想着,用力甩了甩脑袋整理了思路,老哥的安危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包括他的心。
最后,他闭上眼睛,放松了身心,重新在心中打起盘算的计划……
陆锦程再次回到书房时,韩成依然站在窗户前,背对着自己。韩成抽了一口手里的烟,问:“怎么样?他答应了?”
“是的。”陆锦程简言回答,语气中尽是满意。
“嗯,很好。”韩成又抽了一口烟,吐在了窗口的玻璃上。玻璃因烟雾和呼吸的气息,慢慢开始变得朦胧……
“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小看欧阳次。看紧他,别让他耍什么花招。”韩成还是放心地提醒一番。
“好,我知道了。”陆锦程自信满目地回应道,随后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阴沉幽淡的阳光笼罩着那片森林,仿佛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
在微暗的房间里。
微翘的睫毛慢慢抖动着,那是一双深遂而迷茫的眼睛在颤动。然而,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的人,清醒来过了。
……这是哪里?阿初醒来摸着有些晕沉的脑袋,撑着床面坐了起来。
他先迷茫地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才发觉自己身上做了些包扎处理。可是,这里却不像医院。他的心开始狂乱不安。
“阿次……阿次!”他自道自叫起来,不由得担心起阿次:阿次呢?为什么没看见他?
很快,房门外有了动静,一个人推门而进。阿初微微放大了瞳孔,是韩成。
韩成的到来,让阿初疑惑不安。他知道这个人的出现,不怀好意。
“怎么是你?阿次呢?”阿初眯着眼问,随即看见韩成身后的手下,立即明白了情况。
“你把我弟弟怎么样了?!”阿初几乎冲他吼了起来。
“哼。”韩成一声冷笑,两步走到阿初面前,低头盯视他道:“你放心,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我是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阿初的眼睛眯得更紧,狠狠发问。
“我想……”韩成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借刀杀人。”
“哼。”阿初连声嘲笑一番,沉着脸,压低声音道:“你是想利用我们除掉欧阳风,自己好坐享渔翁之利,独吞赃物,逃出国境逍遥法外,对么?”阿初几乎说中了韩成的想法和计划。
韩成听得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带有点佩服的意思,说道:“没错,你说对了。其实,我很想和欧阳风合作,只是他不该害死我女儿!”韩成的额角间爆出青筋,怒火般的眼睛尽显恨意:“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为了给玲玲报仇,为了计划的这一天,我已经忍耐了他很久!明天,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阿次呢?他人在哪里?”阿初似乎发狠地问,他才没兴趣听韩成的诉怒,此时此刻的他,只关心自己的弟弟阿次。
“你放心,”韩成眯笑着眼说:“只要你和弟弟不破坏我的计划,我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毕竟,我跟你俩也没什么过节。说起来,你俩还算是帮过我的人呢。”
阿初看着他,没有说话,情绪也稍微缓和了点。他长舒一口气,笑似非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作一番,怎么样?”
听到这个提意,韩成心生动摇。他两眼眯起,不语,却阴沉沉地笑了起来。
渐晚,一名手下端着饭菜进来了。他将饭菜放到阿次的脚下,看着浅睡中的阿次,想象着他怎样吃饭的模样,冷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阿次这才睁开眼。他看着脚下的饭菜,嘴边却是一抹轻笑。
他笑陆锦程那自以为是的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自己。他随即想到在某个情节中,有这么一个脱解之法。这回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的松懈大意,给了自己一个尝试逃脱的机会?
阿次想着面色一决,朝前面挪坐了点,背靠箱身。将反拷在背后的双手慢慢垂下,腿脚合准,身体缩坐成一团,两脚跟随着运动鞋,有些困难地穿过手腕间的铐链,双脚试着一点点挪过双臂。
很快,在身体和双臂的配合下,阿次很成功地将反剪在后的双手翻了过来,绕于在身前。呵,竟然一试成功了。
他紧闭双眼,把头靠在箱后轻喘了口气,缓了会酸麻无力的胳膊,身体也随即无力地瘫软下来。
一分钟后,他睁开双眼,周围的景物在眼前清晰不少,也来了些精神和体力。他用手解开了腿下的绳索,站了起来,开始寻找工具解开手铐脱身。可是,屋里并没有一样铁丝之类的物件。
突然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上身的白衬衫。身上穿着的黑色外套被他们脱掉,正扔到了门旁的一边。
阿次回想起,在那件外套上,有一个《X》标志的别针。那是他们X组织的标志。
他走过去捡起外套,摸着查看了一下。所幸的是,别针还在上面。这大概又是陆锦程一个忽略吧?
他来不及多想,扯下别针,扔下外套,将手里的别针弄直,针尖插进手铐的锁孔里,试着扭转了几下,手铐就“咔”地一声,打开了。
阿次扔下手铐,几步走到房门前,脚步犹豫地停了下来。
如果我就这样逃走了,他们会不会对老哥下手?
阿次心有担忧,插起腰来回踱了几步。他思忖了几分钟后,深深一息。
门把扭不开,明显门也锁住了。他再次用别针试着扭开门锁,两分钟后,房门轻松地打开了。
阿次拉开一条门缝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轻步悄悄地走出来。他站在门口的走廊处,看了看左右,正好撞见了两名黑衣手下。
两名手下正将有所动作或叫喊,阿次反应极快,动作更快,一步踱上前打晕了他俩。俩人倒地后,阿次擦掉额角边的汗水,轻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小心谨慎地望了望,随离着动静的方向,脚步轻快地跑远了走廊……
他决定寻找老哥。
当阿次从三楼轻奔到二楼的梯阶时,突然间停步。他望了望走廊周围的环境,里内两侧的墙边共有四间房门。
老哥,会在这里吗?
阿次似乎不太确定地走过去,附身到右边的第一排门前,大胆地扭动了房门把手。
第一间门打不开,他不敢作大动静,而是放弃,踱到第二间门前试扭房门。
第二间门打开了,他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堆满了杂物纸箱、医用物品、包括衣物,瓶罐金属等类的东西。
阿次索性进了去,轻手关上房门之后,拿起一件白大褂换上。他戴上口罩,整理了下发型,拉拉衣袖和领口,准备出去。
外面出现轻微的脚步声随着动静越来越近,声音听起来似乎像不少人在抬着沉重的东西。
等到声音消失在隔壁的房间里,阿次就趁机出来了。他轻松自如地走下一楼,趁乱插入那些制毒人员中,一边学着他们忙活,一边观察周围。
很快,陆锦程紧张慌忙地站在三楼的拦台前,朝望楼下冲吼道:“看到可疑人没有?欧阳次跑了!”他再对身后的人挥一挥手,指令道:“加快人手,给我仔细搜找!应该没跑远。”一帮手下奔到二楼搜找无果,就直冲到了一楼。
陆锦程也奔下了一楼,他看向右侧,本能地停站打量那些忙活的制毒人员,心中却是自我嘲笑。
警察的职责就是打击那些犯罪团伙。可在如今看来,这个本应在他眼里是多么地可笑。尤其是面对这种同流合污的场面,使他哭笑不得。
可是,他需要钱。为了钱,他甘愿身不由己,也甘愿出卖自己的良心,包括灵魂。
阿次始终低着头,转过身去,不用看就知道他将要干什么。他在等,等陆锦程看出端倪过来时制住他逃脱,或是逼他说出老哥的下落。同时,他把主意定向了陆锦程腰间的枪。
陆锦程眯起眼,正将察觉异样地走过来,一名手下突然闯进来,踱到他面前说:“陆先生,外面来了一批警察,就在两百米以外的距离。”
警察?陆锦程暗想:莫非是一队的人来了?可是这不应该啊。
他假设欧阳次如果跟他们会合了,也不敢保证一队的人愿否信任地听服命令以罪名抓捕他,毕竟韩局长的嫌疑留在了每个人的心中,半信半疑。
阿次趁他还在思考中,悄悄地从他身后走来。在陆锦程反应过来的同时,他身上的枪,已经速快地到了阿次手上。
他猛然转身反击,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然对准在自己眼前。
他举起双手,做着投降的姿势黠然一笑,眼前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欧阳次。身旁的手下正想掏枪反击,却被陆锦程抬手示退。
“欧阳次,”陆锦程反倒很冷静,他看了看前方左右说:“在这里动手不太好吧?”随着他心里自我暗骂着,骂怪自己大意的同时,不得佩服下欧阳次脱身的本领。
阿次举直手枪,不敢有半分松懈,目光冷峻地问:“说,我哥在哪?”
陆程锦没有回答,只是轻蔑笑笑。
阿次慢慢用拇指按动了板机,再次逼问他道:“我再问一次,我哥在哪?”问话间,还刻意提高了声调。
陆锦程与他冷目相视,从阿次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再不回答他,下一秒他真有可能会开抢。
“在二楼。”陆锦程的手指朝上面指了指,原本笑意自如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紧张。
“带路。”阿次跟着陆锦程走上楼,二人同是觉得脚下的楼台显得艰步危险。
上了二楼,走到走廊的最里侧。陆锦程扭开了第四间门房,阿初便出现在他二人的视线中。
阿次的眼睛瞬间睁大。他看到老哥身上绑着时计炸弹,而韩成却闲散地坐在老哥的对面,手里还把玩着摇控器。
阿初似乎是昏迷不醒的摸样,身体无力地靠在床头边。身上的计时表没有亮,看似炸弹还没有启动。
阿次倒吸一口冷气,紧张的神经放松了几分。他看着韩成满满得意的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笑容,举着摇控器对自己晃了晃,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阿次看着陆锦程,又看了看老哥,只好颇有自信地收回手中的枪。
韩成起身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其实并不想伤害你们。是你一直在查我的底,是你一直在跟我作对!”韩成几乎要吼了起来。
阿次冷脸直视他就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身为局长,触犯法律,腐败社会。难道我阻止你就不应该么?”
“呵。”韩成一声轻蔑的冷笑:“难道你就没听说过,闲事管太多死得快吗?”
“闲事?”阿次一想而道:“你的事我不想管。只要你放了我哥,我……”话语中断,阿次没再往下说。身为警察,他自知不该讲这些。可是,他能做得让歹徒逍遥法外吗?不能。
可是相比之下,为了老哥,这些都可以跟他无关。
韩成和陆锦程的眼里都是不屑的情绪,对视了一眼,就颇有耐心地等待阿次的反应。
而阿次的视线,始终不敢离开老哥一眼,神情也是十分警惕。
就在他们思忖地没拿定主意时,在手下们即将要赶来之时,外面突然声响“呜咚”地出现了一阵阵动静,打破了沉默……
陆锦程小心翼翼往门缝看了看,是十几个警察出现在走廊处,那是张力他们。
“陆队陆队!”张力他们纷纷大喊,有所收获地把那几个制毒人员抓了起来。可是那些黑衣手下却早已在陆锦程的安排下,隐蔽在某暗处。
听到张力的声音,阿次的心中有所异动。他神经也跟着警惕起来,观察着屋里每一个人,右手重新摸回着手枪,等待静观其变。
韩成用眼神他俩提示一番,在用目光威胁阿次别乱动的同时,还让陆锦程立刻出去应付那些警察。
见陆锦程出去后,韩成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而阿次却始终盯着他手中的摇控器,不敢放松警惕。
“放了我哥。”阿次试着走近他,还没走两步,韩成就眯眼举着摇控器,威吓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按,就一起同归于尽。”
“别听他的,他不敢。”另一个声音响起,两人闻声偏头望去,阿初笑呵呵地坐了起来。
阿次见老哥醒来了,想都没想就踱到床边,有些手忙脚乱地想查看他身上的炸弹。刚一触到,那双手就一下子被阿初推了回去。
“放心吧,这玩意儿是假的。”阿初说道,在白韩成一眼的同时,三两下脱掉了身上的装备:“拿它吓唬谁呢。”说罢,一把将其扔在了地上。
对面阿次松懈大悟的表情,和韩成勃然怒目的惊讶,阿初干笑了两声说:“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炸弹是假的么?因为韩局长不敢冒险,怕计划有变自己也会出意外。况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找不到真家伙。所以,就用事先用准备好的假玩意儿来吓唬人。我说得对吗?韩局长。”
阿初看到韩成的吃惊更为上升,他豁然站了起来,活动了两下受伤的筋骨。在感到后背的伤痛减少些微,他拍了拍阿次的肩膀,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担心的同时,还隐藏着别的意思。
阿次倒是心神领会,也用眼神回应了他。
韩成一哼冷笑,脸上的表情速速转为淡定。他摸了摸腰间的枪,又犹豫地松回了手。尽管他们脱控,以自己占有的优势和把柄来看,没必要跟欧阳次拨枪对战。
韩成又在心中暗道:我手里还有另一个人质,欧阳次知道后一定乖乖就范。更何况两队的人手也都在阵营之内,他俩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不料,景皓的出现让陆锦程惊讶无措。本可应付这些警察从所命令,但是这个景皓,他自知不好对付。
陆锦程笑笑,看了看周围的警察,这敌友不分的架势,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朝脸色不善的景皓走去,讨好般地把手搭在了景皓的肩膀上,聊谈了起来。
“我说皓哥,你怎么也来了?”
“陆支队。”景皓肩膀一抖,甩掉了他的手,直言地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有任务也不通知我。”他朝前方那扇门扬扬下巴,试问:“里面有人?”
屋里的几个人都能听到外面的谈话,景皓的到来,使阿次心想到底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冲过去。
谁料,刚迈出一步,韩成的枪已经威胁到他额角处。阿次不得不用眼神告诉他,现在开枪是最愚蠢的做法。
可是韩成倒不以为然,一手举着枪,一手掏出手机亮在阿次眼前。阿次瞬间睁大了眼,一张图片进入眼帘。
是楚楚,她被捆绑在木柱的十字架上,像似昏迷着。除了闪光灯之外,她的周围似乎一片黑暗。
尽管是一张不明亮的照片,阿次还是确定了楚楚所在的位置,正是那三潭洞!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楚楚?难道仅仅是为了做人质?想到这,阿次的呼吸急切起来,不安的预感一点点捅入心头。
阿初也看清了,脸上立即出现一丝愤怒的表情,满怀鄙视地看着韩成。同时皱起眉头,转过身看着阿次。
阿次明白韩成的目的了,盯着他,咬牙吐出一句:“卑鄙。”
“呵。”韩成却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不关我事,你得感谢你那位兄弟欧阳风,是他抓了你女朋友。我只不过是把那张王牌借来用用而已。”
此话一出,阿初和阿次互相盯望,情绪和表情似乎相同着。
愤怒、坚决、犹豫。在对方捉摸复杂的眼神中,是否还包含有帮助的信息?
“怎么样,你们想好了么?”韩成忍不住发问,一下子变得急不可待。眼下情况当急,他可没那么多耐心和时间给他们考虑。
“什么声音?”外面忽然响起景皓的喝声:“谁在里面?!”
一下子,十几个警察跟着景皓破门而进,而陆锦程不但没有阻拦,反而一笑。
然而,进来的大部分警察看清情况不明就理。对于那些警察而言,也只有景皓清楚韩成的真面目。
“拿下他俩!”韩成喝声命令道。
这些警察看了看一旁面貌相似的兄弟俩,一时对‘抓捕命令’反应不过来,只能看向张力和景皓。
张力也愣了几秒,然后茫然地对韩成说:“局…局长……你确定吗?”
“别听他的。”景皓急忙开口了:“你们真正要抓的人是.”
“景皓!”韩成立刻吼断了他的话:“别忘了,我是局长!”
“你有证据么?”景皓咬牙怒视,在警告他抓人要讲证据的同时,还要揭发他的阴谋。不管他们信不信,他都想试一试。
“那你有证据么?”韩成用恶狠狠的眼神警告他别乱来。他所谓的“证据”就是他得意的、无法能明自己罪行的证物。
除了他们几人,所有人都一愣,屋里暂时陷入了沉默。
除了阿初和阿次陆锦程三人,在场的人都没听懂他二人的对话。
这时,阿初和阿次互望一眼,同时还看了看面前的景皓,景皓给了他俩一个眼神。
随后他俩坚定般地点了点头,竟是迈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