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队长,别来无恙啊。”来人正是欧阳风,他脸上满满戏谑好玩的笑意,枪慢慢地顶在了他额前……
景皓抬眼看了看枪口,很不屑很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嫌弃道:“别拿假枪来吓唬我。”说着,很无视般迈步正准备走开,欧阳风一步迈到他身前,快速将手中的枪转顶到他右边的太阳穴间,带着几分警告道:“你认为,我会拿假枪来对付一个警察吗?告诉你,我没这么无聊。”
景皓听出他的气语里有些不耐烦的意思,又见他眼中带有点血丝,大概明白到自己的处境,也猜到了些什么。原来自己之前意外受伤都是拜他所赐。想着不由笑了出来,笑他简直疯了,但也很同情他,因为他跟自己一样,都是被人玩于命运与手掌之中。
欧阳风看中他仿佛是在嘲笑什么,极为不满把他摁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依然用枪顶着他,眯眼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恨我吗?”
“呵。”景皓听着有些好笑,连续笑了几声反问道:“我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抢走了你的一切,你不该恨我吗?”欧阳风说得露出了几分得瑟的神色。他希望这个人恨他,要比自己恨他还要恨他,因为这样相比,自己才显得不是那么可悲。
景皓只是轻笑一声淡然不惧,讽刺的语气又带着警告道:“你以为,你抢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吗?别忘了,你现在是通缉犯,要是枪杀刑警,罪加一等。”
欧阳风听得难免觉得有些好笑,收起枪把玩在手边,道:“罪加一等?拜托,我犯了什么罪,我也很无辜好不好。而且我来,只是想和你谈个交易。”说完,颇有兴致凝视景皓,不是在等待他的答应,而是回想当初和景皓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的他,不解景皓为何一进欧阳家见到自己就很不爽,原来,是这个原因。想着,随即一笑,笑这个人被肖靖利用得好惨,跟他相比,自己是幸福多了。但可惜,欧阳风他不懂得珍惜,更不会也不想去珍惜,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牺牲掉任何人!包括亲人和爱人。
景皓最多只是怨锻地看了他几眼,神色有些严肃地警告道:“你得意不了多久的,阿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到时候,你就等接受法律的制裁!”说完,就像没听见他那句“交易”,懒得理会般转身就走。
而就在这时,欧阳风突然话音高调,朗爽大声地诉告道:“明天是你表弟谢江的婚礼!希望它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婚礼!”
此话一出,景皓不由停步一怔,转身看到他轻松一笑,心道那家伙究竟要想干吗?可他还是选择转身离开,没有理会他。欧阳风趁机就此说出一句话,使景皓略感不安。而这句话的音量很小,很小……但他还是清切地听清了。而他,也很清楚般地说出:“Carey。凯里。威尔斯。X、最后的王牌。”稍刻,欧阳风就勾起一个魔鬼般的笑颜,慢慢抬手,举起了手枪……
一早,阿初在镜子前装扮自己,他今天要陪阿次去参加谢江和夏晚芬的婚礼。整了整领带,从境子里看到阿次略感兴趣地玩着手里的药瓶子,有些好奇问:“这玩意儿真的管用吗?”
阿初带着玩味回驳道:“怎么不管用?别忘了你老哥是个医生。”说着几乎想到了些什么,是疑点,不太理解的疑点,转过身,带有点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抓了欧阳风,非要搞得这么麻烦。”
“嗯……”阿次有些可爱般的仰头思忖了一会,才轻声道:“放长线,钓大鱼。”
“大鱼?”阿初蹙眉走来坐在弟弟身边,试问道:“你的意思是,欧阳风背后还有……BOSS?”这是阿初来到二十一世纪打游戏所学到的英文网词。
阿次点点头道:“是,我觉得整件事情没这么简单,背后还有些想不通的疑点。但是我还不确定那人是谁,所以才出得此计,引他现身。”
“你是想用真地图把他们引到三潭山,让他们现身得到那些藏好毒品,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阿次一手拍到老哥肩膀上一搭,黠笑道:“老哥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真的相信你那同学会为了你…去当卧底?”阿初说道间挑了挑眉,脸上荡着种坏笑补充道:“虽然当卧底挺过瘾,但我对那女孩子没什么信心。而且我知道你又想打什么冒险的主意,我可不赞成哦。”说完像耍宝般拍开阿次搭在肩上的手,满脸坏笑指着他威胁道:“告诉你,你要玩可以,但是一定要带我。再敢一个人瞒着我玩危险的游戏,小心我.”
“管教我?老哥尽管放马过来。”阿次抢先说道,无惧玩味地笑了两声。他笑老哥今天不止有点啰嗦,想象力也挺丰富的。不过卧底嘛,当然是没有这回事儿。那是尚瑞念自己提出的要求,阿次也不好拒绝她,为了不让她再干出什么傻事以大局着想,只好接受她的帮助,稳住局情。
阿初先是一愣,再是摇头一笑,笑得有点无奈,面色安然盯视他的眼睛,道:“我倒是想,只怕以后,我没机会再管教你了。而你,也不需要我来管教了,因为我相信你以后,会管好你自己的。”
阿次听完此话还看出老哥眼中难以透察的忧虑,心里有些莫名的哀伤。这使他有点不适于,他还是习惯以前那个爱管教自己的老哥,不知为何,看老哥这个样子,心中莫名不安,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这时,阿初看了下时间,魅惑一笑,耸肩道:“走,去参加婚礼。希望你能在谢江的婚礼上,有所收获。”
“哇!”阿次假意惊讶一叫,立即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老哥厉害,这都猜到的,小弟佩服。”说完,低头抱拳敬佩了一番,同时也闷笑了声……
阿初轻轻往他头上敲了敲,理所当然的道:“你老哥我当然厉害了,而且还比你想象得要厉害,只是你哥我不想尽情发挥而已。”说完,像摸小孩子般地摸了摸弟弟的头,起身看着阿次被自己揉乱得一头乱发,得瑟一笑道:“你发型真难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阿次只是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照着前面的镜子理顺着自己的头发,嫌弃又有些不服地反驳道:“你发型才难看呢!真难看.。”
这是一场华丽的草坪婚礼,到此的宾客文雅地举酒交谈。看宾客的人数,似乎双方的亲友都来了。这时,阿初和来阿次也到达了婚礼现场。
谢沁尘看到他俩来了,自然也没有放过的意思,上前就对他俩一左一右伸出双手,坏坏笑道:“礼金红包,快快拿来。”
阿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在自掏腰包的时同,看到阿次把红包拍给了谢沁尘立刻踱了去。阿初见状立马将一张支票扔给了她,然后追了去。
谢沁尘先是一愣,心下暗道,不就是讨个礼金嘛,你们兄弟俩至于吗?于是她神速将支票上的数目视数了一番,有点得瑟甩着票子扇风,道:“好吧,勉强算你们土豪。”说完,就当做谁也没看见,啥也没发生似的,坐到了杨其身边,显得有些难过的样子,唉声叹气地左右相望,看看还有哪个没给礼金的人。
杨其见状连忙放下酒杯,轻轻把她搭在怀里,又是关心又是担心地问:“怎么了沁尘,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
“唉。”谢沁尘独自失落低下头,带着几分撒娇不悦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哥啰。哥哥娶了嫂子,不要我这妹子了。”
杨其听她这么说,心中莫名激起了醋意,颇是调侃地安慰道:“那正好啊,你哥成家有了自己的幸福,就管不着你了。而你以后就能全心全意爱我一个人了。”原本兄妹情深倒是没什么,可杨其就是有些不爽。他希望自己深爱女孩的心里、生命里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他,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哪怕那男的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行!
谢沁尘察觉到了他的醋意,还有他那霸占般的爱意,心里总有些小开心。可是想到以后哥哥要疼嫂子不疼自己了,就有点牙痒痒,嘟着嘴撒娇道:“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说道间,见杨其比自己还像小孩子似的,赌气般瞪盯着忙于应客陪酒的哥哥,再看他将目光注视到了阿次身上,脸色更是醋意大发。因为她说过,在没遇到杨其之前暗恋过欧阳次那家伙,现在想想,心里不由发笑。
杨其回神注意到沁尘的反应,含情脉脉摸着她的脸颊,温笑回应道:“没什么可是的,你有我就行了。我会用自己的一生来爱你,要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爱你。”
谢沁尘听得心里甜甜的,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于是就冲他得瑟道:“说好了啊,等我哥结婚一个月之后,我们才能结婚,不能再快了啊。”
“啊?”阿其一听到这就有些急了,心里委屈更是心急,坐好身子视对着她,以诉苦的语气很认真道:“一个月太久了,明天结婚好不好?”
谢沁尘更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样子,有点发愣道:“好.好快呀阿其哥……”
正在此时,新娘夏晚芬走了过来,她一身洁白的婚纱,显得极美耀眼。手捧鲜花,挽着父亲慢步走向而来,仿佛所有的光芒和艳彩,都照射到了她身上。
而谢江就像绅士一样挽着新娘走向圣堂,阳光仿佛怕灼了这对新人的眼,收敛了周身的炙热,在草地上铺了一地金色的光芒,似乎踩上去就能被祝福一辈子。
阿初见阿次一直在这观察着什么,他想欧阳风没来也不算什么奇事。但阿次还在四处张望,肯定是在找那条大鱼。
这个时候,一位身穿金色西服男士到了来,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个英国人。那人提示手下将一份厚礼送给了谢江,然后对方谈笑风生的聊了起来。
阿次见他俩有说有笑的聊得很开心,顺便锁定了目标。因为直觉告诉他,那人可能就是他要确定的嫌疑人。站起身,将那洋人身边的保镖扫视了一番,再向他二人身后走去。
而阿初却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只是随即一笑,希望阿次能找到线索,早日结案。
英国男士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对谢江伸出了右手,表现得礼貌道:“那就愉快地决定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叫凯里、威尔斯,英文名称Carey。在中国交流的语言自然是带着洋腔的中文,年龄和身份是一位四十岁以上的知名商人,神态和表外的表现像是个幽默秀雅的男人。
谢江倒像有些不情愿,伸出手顿了顿后,才与他互手相握,轻声淡然道:“但愿我能做到愉快。”话一说完,凯里立即加重了手力紧捏着谢江的手,靠近在他耳边,似乎带着威胁小声道:“不愉快也要尽量的给我做到愉快,你,明白了吗?”说着,来不及得等到谢江的答复,一个人站在了他眼前,而那个人正是阿次。
凯里自然是不认识阿次。看到这个人冒然出现,只好假意幽默起来,重重拍了拍谢江的肩膀,大声地祝福道:“谢先生!新婚愉快啊!”
谢江见阿次在此,也不好表达什么,收起脸上的不悦,转身于阿次面前,豁然一笑道:“欧阳警官,你的到来还真让我有点意外啊~不知你不计前程来参加我的婚礼,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晚芬?还是另有目的?”谢江几乎是开门见山,毕生他以前那么对待过阿次,心想这家伙铁定不会饶了自己,他肯定是想个找机会报复自己,找到自己的罪证,再一网打尽吧?
阿次没理会谢江话中的含意,只是双手叉腰盯视走到一边的凯里,随即脱口道:“当然是因为晚芬了。”说完,突然从右边发现了什么,便朝那方向走了去。
“这家伙真不记仇?”谢江疑惑地愣了愣神,直到一位宾客过来举酒相谈,他才反应回此刻的场景,开始应着周围的亲朋好友。
刚来这不久的秦舞阳跟阿次商量了些事情后,阿次就命令他带阿初离开这。秦舞阳很听话很隆重地点了点头,立刻走过去拉住阿初的胳膊,道:“初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阿初看他的异动的突然隐约感到猫腻,被他拉得这个动作抬望了他好一会,迟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再偏头一看,刚才还站在那的阿次突然不见了!立马起身四处张望。刚迈两步准备寻找阿次时,又被秦舞阳紧拉住了胳膊,道:“初哥,你就.”不等他说完,阿初一个反击回扣手将他制倒在地,脸上略带愠色道:“快说,你和阿次在搞什么鬼?他去了哪里?”
被摁在地上的秦舞阳假装得很痛很难受的样子,啊声喊疼道:“初哥快放手啊!我通通告诉你…慢慢告诉你……”然后在场所有人都随着声音看了过去,愣望着他二人的举动……
阿初立刻放开了他,拉他坐下来慢慢交代。秦舞阳先是很有洁癖地拍了拍衣袖,才道:“其实是这样的,哪天次哥来找我.”就这样,秦舞阳就跟阿初讲述着什么,暂时还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夏晚芬看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到场了,唯独就是念念没有来,心里不由有点失落。低下头,盯着手里的花朵发呆。突然间,有人轻轻她从身后拍了拍,她立刻转过身一看,居然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新婚快乐啊,芬芬。”来人正是尚瑞念,黠笑地举着礼物祝福夏晚芬。
“念念!”夏晚芬却是一把抱住了她,很开心地又有点激动说:“你妹的死哪去了,这么晚才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啊。”
“你结婚,我怎能不来呢?更何况.”说到这,她不忍再道下去,因为她今天来这里,是怀有好几种目的的。而且今日一聚过后,可能就是永远的离别了。想到这里,眼睛就有点点发酸。
趁夏晚芬正想埋怨自己什么,尚瑞念立即放开了她,抢先笑道:“行了吧你,都快成别人的老婆了,还搞什么姐妹情深啊。而且我.我是来找尘尘的.尘尘呢?”说完,就伸头张望,寻视谢沁尘的身影。
夏晚芬有些吃醋了,不满地指着一边跟杨其坐在一起的谢沁尘,道:“呃,她在那里呢。”说完后,就转身走开了。
她望着夏晚芬的背影,眼睛里划过几分的忧伤,果然是牵挂得越深,就越难以放下。她想自己放不下的人,会不会也一样放不下她?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她更希望他们能够淡忘自己,因为这样,他们才不会有伤心和难过。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想着,放下了礼物,渐渐走向谢沁尘,那是她最好最牵挂的朋友。她想跟尘尘好好开心愉快的玩一场,但也许可能就是最后一场了。
“哥哥,你娶了嫂子,还会像以前那样疼爱我吗?”谢沁尘两眼水汪汪地抬望着哥哥谢江,很认真的道。
谢江摸着妹妹的头,有些好笑的笑了笑,更认真道:“傻妹妹,不管是哥娶了老婆,还是你以后嫁人了,你永远都是哥最亲最疼,最爱的妹妹。”
“真的吗!”谢沁尘听完很高兴地甩着哥哥的手腕,道:“哥最好了啊,你和嫂嫂一定会幸福的。”她话语里包含了满满的祝福,她真心希望哥哥也能像自己一样,这么幸福。
“那当然了。你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突然看到尚瑞念站在了跟前……
谢江知道她是来找沁尘的,就对她微笑了一番,然后很配合地走开了,不打扰她跟妹妹玩耍。
谢沁尘看到她的到来很是开心,起身正上前陪她玩耍时,意外见她低身贴近阿其哥的耳边,正小声地说着什么,心里莫名有点小吃醋。
“借用一下你女朋友,不介意吧?”尚瑞念语气淡然提出这个要求,杨其却听得摇头一笑,随即跟沁尘对了个眼神后,才肯点头同意道:“好吧,不过要早点.”不等他说完,俩人就手拉手的跑了去。杨其摇头扶额一番,坐在这一边喝酒,一边观赏风景……
阿次从人群中看到尚瑞念的身影,她拉着谢沁尘往河边的方向跑去。阿次想到还要帮助她完成任务,就只好慢步跟了过去……
河边的两个女孩子玩得很开心,俩人互相泼水,挠痒痒什么的,十分嗨皮。
很快,她俩就开始聊了起来:“尘尘,如果有来世,你最想做什么?”尚瑞念抬头望天问这句,听到谢沁尘干干一笑,道:“当然继续是做人了,你呢?”
尚瑞念舒心闭上了眼,像想象到什么美好的画面似样,声音轻柔地说:“我想做一只鸟儿,最好是雄鹰,从此飞向广阔,飞向自由。”说完不等谢沁尘疑问,她立刻站起身拍了拍额头,突兀道:“啊,差点忘了,那东西你藏好了吗?”
谢沁尘有点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想到了些什么,微微抬起头来,试问道:“什么东西?是那个古盘吗?可是半年的时间还没到呢.”谢沁尘真有点舍不得那玩意儿,很想多玩它一段时间,因为那东西真是个难得的古董……
尚瑞念不知该怎么跟她清原因,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突然,只好简单地解释道:“呃,尘尘你听我说,是这样的.”正说着,突然间看到阿次从前方走了过来,立刻打断了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