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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日狩猎

谢衿穿着一身玄色的胡服,英姿飒爽,时光给他更添魅力,每一道纹理都显得恰到好处,连裴氏在一旁都看直了眼。

只见谢云穿着一身红色的胡服,将手背着身后,昂首阔步地踏过来。她站在裴氏面前,转个身问他:“母亲,你看孩儿可俊?”

“俊俊俊!”裴氏笑得将她抱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入心间。

谢衿好笑地看着他们,催促道:“快点,就要迟到了!”

“知道了!”谢云从裴氏的怀里钻出来,跟着谢衿一起出门。

走到大门口,两个下人牵着马过来,谢衿走到一匹黑马面前,怜爱地抚了抚它的鬃毛,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而谢云慢慢地爬到小红马的背上,紧紧牵着缰绳。

谢衿笑:“阿瑾,你还差得远呢!”

谢云恼怒地说:“我日后定能练好!”

但闻得一声“驾”,两匹马奔跑而过,只留下一尾尘土。

在没到皇家狩园之前,谢衿问谢云:“阿瑾,为何陛下今年要春猎?”

“春天本是万物生长的时节,该修生养息。可是皇家狩园没有鹿的天敌,导致它们肆长,于是先皇下令规定每隔几年就要进行一次春猎,除去一些动物。”谢云正色道。

谢衿满意地点点头,又有些遗憾地说:“没想到你还真知道!”

谢云谦虚一笑,就知道他考自己没好事,还好她之前翻阅了一些资料。想到这里,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暗自得意。

谢衿看见谢云快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嘱咐道:“到了场上要自己小心,莫伤到自己。”

谢云灿烂一笑:“你还不知道我么?”

“走吧!”谢衿想,果然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到了狩场,侍卫排成几列战队,空地上更是搭满帐篷。众人皆穿着一身胡服,皇帝站在中间讲了一番话,激励众人心,一阵欢呼。之后,就开始狩猎,谢衿随着皇帝去了。

谢云正准备走的,苏世颜跑了过来,没想到他穿着胡服蛮有英姿嘛。

他拉着谢云的袖子,说:“阿云,你可不可以给我捉一只小鹿回来?”他眨着眼睛,期盼地看着谢云。

谢云满脑黑线:“我们是去狩猎,又不是过家家。”

苏世颜不满道:“别射死就好了嘛,伤了我养着。”

“我的大公子,我像是会狩猎的人么?”谢云无奈地看着他。

“那你去干嘛?”苏世颜反问。

谢云一撩发,勾唇一笑:“给陈浩然撑撑场面,好歹我的母亲还是将军!”

苏世颜鄙视地看着她,意思是:你还知道你的父亲是将军啊!

谢云见他那样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看运气,运气好的话我给你打只鸟下来,毕竟打鸟我还是比较在行的。”

苏世颜呵呵两下。

有的给还不乐意了,谢云默默地想。

那边陈浩然见谢云跟苏世颜说话,老是不过去,骑着马过来催她。

谢云慢慢地爬上马,驾着马随陈浩然走了。

陈浩然骑着马跑在前面,回过头问谢云:“世颜跟你说什么,怎么那么久?”

“好头疼啊,他要我送一只小鹿给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有那能耐,能打中一只鸟就不错了。”谢云抱怨道,“他要只鹿干嘛?”

陈湘耸耸肩:“谁知道,你知道他父亲是文官,文官就喜欢风花雪月,也许他也感染了。”

他们渐渐放慢速度,只见前方兔子和小鹿乱窜,一下就不见踪迹。

“还没开始就见不到影了,这还怎么打?”谢云抱怨着。

陈浩然利落地跳下马,看了看四周,对谢云说:“我们得小心。”

谢云爬下马,想了想,凑到陈浩然耳边,说:“不如我们挖陷阱吧!那样还快一些,这样狩猎得狩到什么时候啊!”

陈浩然眼睛一亮,示意谢云继续。

“嘿嘿,我们挖好陷阱,守株待兔当然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们要主动出击。我们先找到最多脚步的那块地方,挖好陷阱,然后在四方造出骚动,将猎物都赶到陷阱中。”谢云说

陈浩然目光炯炯地看着谢云,激动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可以一试!”

于是他们精心策划一番,带着侍卫们挖陷阱,挖好之后,很好地掩盖。再他们散到外围,开始驱赶,动物们闻风而动。

另一边,皇帝已经开弓,射了好几只肥鹿。谢衿跟在他身后,就射了几只野兔和野鸡。

皇帝看着谢衿侍卫手中的猎物,摇摇头说:“谢卿,功力不如当年啊!当年的你,年少英爽,一口气射了十几只鹿。父皇还嘉奖你,让我们跟你学习呢!”

谢衿叹道:“微臣当年太过轻狂,而今已老,陛下正当壮年,比不得啊!”

皇帝继而对她说:“安国公的长子一直在边疆镇守家国,不容易啊!”

老安国公三年前逝世,由安国世子接位,也是谢衿的大哥。

“为国效力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的荣耀!”谢衿诚恳道。

“哈哈,有臣如此,夫复何求!走吧,继续去狩猎!”皇帝驾着马慢慢前行。

同行的王中书对着谢衿一笑,谢衿对他抱拳,而苏尚书紧跟着皇帝前行。

那边谢云和陈浩然逮到了好几只小鹿和野兔,他们看着陷阱里蹦哒的猎物,激动得跳了起来。

谢云在里面挑了一只最小的鹿,让人给苏世颜送去,而她和陈浩然各自悠哉悠哉地骑着马回去。

这种感觉真爽!

帐篷里,苏世颜兴奋地看着侍卫送来的小鹿,爱怜地抱着它,虽然它一直叫。

女皇狩猎归来,大臣和侍卫们跟随,气势汹汹。

女皇听着内侍报上来皇子们狩猎的数量:二皇子,鹿两只,野兔六只;三皇子,鹿四只,野兔六只;五皇子,鹿一只,野兔四只,野鸡两只;六皇子,野兔六只。

听到三皇子的猎物之后,皇帝微诧异,惊讶地看着内侍。

内侍恭敬地点头。

“那朕得好好嘉奖他们了!”皇帝乐道。

帐篷内,皇帝坐在上位,左边皆是皇子,右边坐的是大臣。

皇帝说:“今日狩猎,朕承诺拔得头筹者会有赏。而三皇子和谢云以总数夺冠,朕将对你们行赏。”

陈浩然和谢云出列下跪谢恩。

这时七公主却站起来,对皇帝说:“父皇,不能奖赏谢云,上回看见他在宫里调戏宫女。”

“谢云,可有此事?”皇上问谢云。

谢云辩解道:“启禀陛下,小臣只是在与她问路,并没有做什么事。”

谢衿捂着脸,好想装作不认识她。

“三哥与你相熟,你会不认识路么?”七公主反问。

皇上看了七公主一眼,示意旁边的嬷嬷拉着她闭嘴。

嬷嬷拉着七公主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能再说了,七公主愤愤不平地别过头。

“既然阿云喜欢,那赐给你又何妨?”皇帝转头看着谢衿,“谢卿,”

“臣在。”谢衿出列单膝跪在地。

“你意下如何?”皇帝问。

“小儿还小。”谢衿答。

女皇沉吟一下,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多谢陛下!”谢云对皇上一拜,却在心中暗暗记恨七公主。

陈浩然在一旁也为她捏了一把汗。

“都起来吧!”皇帝对他们说。

“谢陛下!”他们纷纷躬身而起,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宴起,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烤得滋滋响地鹿肉在勾引着众人的胃口。

二皇子举头带众人敬皇帝,皇帝大乐,吩咐众人随意。后二皇子不胜酒力,率先退场,七公主跟随。

谢云跑到陈浩然旁边,悄悄地问:“你不是说七公主心地不坏么?”

“我也不知她今日为何会如此,往日她一直都很善良宽厚。”陈浩然无奈地说。

谢云白了他一眼,愤愤道:“难道是我遭她厌恶啊?”

陈浩然点点头,附和道:“没准还真是!”

真不会聊天!

谢云默默地走开,反正她不管七公主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意见,以后见到她还是躲得远远的好,眼不见为净。

这厢,七公主随二皇子回到帐篷中,只见二皇子吩咐侍女和侍从退下。陈锦然转过身看着七公主,问:“你今日为何要在大堂那般说谢云?”

“她原本就做了那样的事,我又没说错。”七公主委屈地看着陈锦然。

“第一,你当着众人之面,让她和谢将军的颜面何存?第二,谢家是父皇的信臣,而你是父皇的爱女,难道不是让父皇为难吗?”陈锦然见他不知悔改,责问道。

七公主被问得哑口无言,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错了。”

陈锦然叹了一口气,摸摸了她的头,爱怜地说:“你还小,被父皇保护得太好,我又怕自己以后没能力保护你。”

七公主抱着他,说:“我以后不会再如此鲁莽了!”

陈锦然抱着她无言。

宴会散后,月上中天,凉如水。谢衿骑着马走在谢云前头,一直不与她说话,这让谢云心里有点慌。

“父亲……”

“怎么?”谢衿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问。

“我给你丢脸了!”谢云惭愧道。

“嗯,我知道。”谢衿说。

谢云听谢衿这么说,就知道他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于是松了一口气。“父亲,我真的只是与她说说话……”

“嗯,真的只是看得她长得好跑过去跟他说说话。”谢衿回头瞟了她一眼。

谢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以后会注意的,注意不让别人发现。”

“你啊!”谢衿摇摇头,“要记得,色字头上一把刀。”

“是,孩儿记得了。”谢云骑着马紧紧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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